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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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言外之意周子安自然明白,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地苦笑道:“等闲人原是不敢如此放肆的,其实也不是有人胆敢对姑娘不敬。只是几名客人谈起胡曲,姑娘有心请教官人,想不到官人竟要告辞离开。”

李成这时并没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只是想熟悉一下这一千多年前古都的环境。加上对于李师师这位名传千古的宋代名妓十分仰慕,心中也想看看李师师究竟有多少魅力能够让宋朝的天子和庶民都为之着迷。

可是,想到赵构对他的提醒,还是摇头道:“这,在下还另有约会,恐怕不能再同师师姑娘细谈胡曲。日后若是能有机会,再……”

第十章 惊闻宋江

刚说到这里,便看到李师师扶着侍婢青儿袅袅而来。她一头秀发高高绾在脑后,用两枝玉钗固定着,鬓边簪着一朵开的正艳的芙蓉,身穿海棠红织金绣衣,外面罩着一件粉色芙蓉褙子,下面穿着一条葱绿长裙,越发将那玉容衬得神采飞扬,娇柔妩媚。

看到李成投来惊讶而赞赏的目光,李师师只觉玉容微热,忙含笑道:“奴家因同几位公子谈及胡曲,又听周管家说你已经回来,所以希望壮士能再指点一二。”

李成没想到李师师态度如此谦逊,一时不好回绝,还是婉言道:“李成初回大宋自幼长在西域,言谈粗俗,恐怕难登大雅之堂。”

李师师秀眸含笑,轻轻摇头道:“壮士的胡曲乃是中原难得一闻,希望壮士不要拒绝了师师这番求教之心。”

美人婉转的要求,更让李成难以拒绝,只好苦笑道:“李成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李师师微微一笑,点头道:“请壮士随师师上楼一叙。”说毕,扶着青儿,转身上楼。

李成只好跟在李师师身后,向绣楼上走去。

登上绣楼,李成才发觉,这里并不是那天晚上所见到的地方,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足有二十平米。房间的西北角里放置着各种乐器,东边五名乐工席地而坐,正在调试乐器。

房间的南面摆着一张矮榻,两名锦衣男子正坐在榻上,低声谈笑。房间的正中则铺着厚厚的大红线毯,显然是用来舞蹈的了。

看到李师师带着李成进来,两人都惊讶地举目望来。看到李成那奇异的发型时,两人都同时露出一丝疑惑。

李师师却并不在意地来到两人中身穿天青色锦袍的中年人面前,向李成笑道:“这位乃是当今才子芦川居士,张仲宗。”

李成虽然并不清楚这人的身份,却还是客气地躬身道:“李成见过张兄。”

张仲宗含笑道:“今日听师师试演新编的胡曲,的确令人耳目一新,原来竟是有高人指点。”

李成忙摇头笑道:“张兄过奖,不过是李成借了师师姑娘的光罢了。”

李成这时倒是有心融入到这时代的士子圈子中去,一来是自己从小对宋代文化的向往。二来,在这种环境中,想要在官场中争得一席之地,就必须想办法同这些士子结交。可是在这些人面前,以古文的造诣相比,自己差不多算得上是文盲了。即便是这几句文绉绉的对白,还是得感谢那些武侠小说。否则,这时恐怕连话都难说了。

这时,李师师又指着中间那名脸色微黑,身材中等的体态微胖的三十岁上下的大汉笑道:“这位壮士乃是有名的义士姓宋名江,师师亦是慕名久矣。”

宋江?!李成大吃一惊,想不到竟会在这里见到后世小说中大大有名的《水浒》主角。难道当真和书中所写的一样,宋江来找李师师难道是为了投降?既然宋江出现了,那梁山好汉们会不会也到了汴梁?一百单八将如果都到齐了,可以把汴梁翻个底朝天了,足足氢弹的威力!

看到李成脸色有异,宋江惊讶地笑道:“李兄难道认识宋某?”

“啊,不!不!是李成忽然有些不舒服,所以失礼……”李成急忙掩饰自己的尴尬,并没有留意宋江眼中流露出来的杀气。

旁边的张仲宗这时向李成淡淡地笑道:“今日师师姑娘还要再向李兄请教胡曲,仲宗也想亲耳听听胡曲的妙处,还望李兄不要误会。”

李师师这时也含笑道:“前日张公子答应奴家填制的新曲可曾填好?今日正好共赏。”

张仲宗闻言得意地笑了笑,躬身在小几上挥笔直抒,片刻工夫便填成一曲,交给李师师,点头道:“随手而做,恐怕还是不及周相公。”

李师师接过素笺,低声吟道:“寒水依痕,春意渐回,沙际烟阔。溪梅晴照生香,冷蕊数枝争发。天涯旧恨,试看几许消魂?长亭门外山重叠。不尽眼中青,是愁来时节……”

虽然只是低吟,并没有命乐工伴奏。李师师那动人的歌喉还是把这段新词唱歌委婉凄美,听得在场的三人同时一怔。

李成忍不住点头叹道:“师师姑娘的歌喉如此动听,真是令人惊叹!”

张仲宗闻言,插言道:“师师的小令唱功乃是汴梁一绝,世所罕见。”

李师师秀眸微转,娇笑道:“张公子取笑奴家,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如何及得上张公子的才子之名?”

李成忍不住摇头道:“师师姑娘的才气其实便是男子也没有几人能够相比,我李成是自叹不如了!”

李师师似乎早已习惯了众人的赞美,这时只是含笑点头道:“李官人,师师正想新制几首词牌。能否再为奴家哼唱一两首西域的胡曲呢?”

李成闻言,想起后世那首新疆民歌“掀起你的盖头来”不觉小心地将曲调哼唱起来。欢快淳朴的曲调让在场的几人听得同时一震。

一曲唱毕,李师师忍不住幽幽叹道:“西域的胡曲果然大不同于中原,使人更觉新意。”

张仲宗也点头道:“难怪师师姑娘这样看重李兄,胡曲之妙的确让人眼前一亮。只是,胡曲虽杪,却终究不及中原的歌舞雍容华贵。”

说毕,举目向李成望来。李成知道他是想在李师师面前显露一番。由于有了赵构先前的那番提醒,便不愿同李师师太接近,也就只做没有看到。只是坐在小几前,举杯独饮。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宋江忽然摇头道:“胡曲虽然不及中原雍容,却更显真诚,两只相比,其实不相上下!”

李成对这宋江真是感到一种遇到巨星的感觉,早已有心接近,只是看他一直默不作声,不好轻易搭讪。听他忽然这样说,心中暗自佩服。忍不住大有深意地点头道:“宋兄说的,李成也大有同感。我自幼在西域长大,深知西域民族虽然所居环境极为险恶,却因此而更加彪悍。而回到中原,虽然短短两日却大感汴梁中到处都是嬉戏游乐之气,令人感叹。”

他虽然不是历史学家,却对宋朝文怡武嘻最终导致亡国的历史教训深感痛惜,一时有感而发。却忽然想起自己说得太多,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这才猛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才不至于露了马脚,惹祸上身。

张仲宗闻言,神色惊讶地望了一眼李成,点头道:“想不到李兄竟有如此见识,竞和在下恩师奉常大人所虑一般无二,李兄果然不凡啊。”

李成不知道他的恩师是哪位,也不好随意询问,只好苦笑道:“不过是一时胡言乱语,张兄还是不要放在心上。在下初回大宋,很多人情世故并不了解,得罪之处,还望包涵。”

李师师在旁边低笑道:“张公子的恩师便是当今太常少卿,李纲,李伯纪。乃是有名的正臣,如今官声正隆,汴梁民间赞誉极高。”

李成对宋朝的这些官职真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李纲究竟是几品,不好胡乱评价,只好摇头道:“李成愚昧,对朝中的事情实在不大了解。”

坐在一边的宋江这时却沉默无语,看起来心事沉重,看的李成暗自惊讶。不觉小心地试探道:“宋兄似乎心事沉重,若是有事不妨直言,在下一定竭力相助。”

宋江看了一眼李成,冷冷地摇头道:“宋某自家的事情,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李兄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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