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听到那士兵这样说,李成便有了作秀的念头,这样的奸臣恶贼,实在应该好好教训一番,便是假装一点心理也没有什么负担,便故作无力地点头苦笑道:“那就有劳两位了,李成待罪之身,实在不敢当啊!”
张才同情地看着李成,叹气道:“大人乃是文士,身受刑具,真是叫奴婢看着都不忿呢!”说着,就要解下李成身上的镣铐。
李成想了想,摇头道:“毕竟李成现在还是罪臣,这镣铐,公公没有旨意还是不要取下,免得连累了公公。”
张才在宫里拿了李成不少好处,这段时间也很是想在合适的时候帮点忙,只是他一个内侍,很多地方不敢轻易插手,加上童贯的关系,看到李成脚上的伤,他便有心帮李成取下镣铐。这时闻言,听到李成还在担心连累其他人,还真有些感动。
只是想想李成说的,又觉得的确很有道理。不觉呆了呆,才手足无措地道:“李大人乃是文官,这镣铐原本就是用不着的,奴婢是看大人脚上的伤,实在……”
李成虽然没把这点伤看在眼里,但是也的确还是挺疼的。不过这时候,要的就是这个形象啊,不然怎么能显出蔡绦的跋扈和险恶呢?
不觉叹气道:“公公的心意,李成领受了,只是谋逆罪名,关系重大,李成不想有人因此而无辜受累,所以还是带着吧。”
张才也忍不住含泪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大人仁厚,奴婢不敢违拗了,请大人随奴婢进宫吧。”
李成笑着点了点头,那两名士兵这时也为李成的仁义感动,小心地背着李成,生恐步伐迈的大了,镣铐磨破伤口,将伤势扩大。
不过他们这点举动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虽然只带了三天的镣铐,可是脚镣足足十斤重,尽管李成小心躲避,还是在第二天便将皮肉磨得血肉模糊了。到这第三天更是有些惨不忍睹。不过按照李成的计划,这点伤也是给人看的成分大些。
在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搀扶下,李成总算几天来第一次走出监狱,骤然看到灿烂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空气中那清甜的芬芳,感受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的轻松,李成看着眼前舒适柔软的官轿,心里却早已明白,看来蔡攸果然没有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不觉故意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张才,皱眉道:“这怎么是官轿?我这身份……’
张才这才笑道:“用官轿来接大人进宫,乃是皇上的旨意,奴婢可不敢抗旨。您还不让取下镣铐,看到这官轿,您就该放心了吧?”
李成看着院子里的众人,故意喟然叹道:“李成本来就是罪臣,皇上的恩典自然不敢违抗,所以只能勉强上轿,请大家多多担待一二。”
张才这才松了一口气地道:“大人上轿,奴婢也就放心了,不然皇上怪罪,奴婢可就担待不起了。”
说毕,示意身边的士兵将李成扶上官轿,这才翻身上马,带着蔡绦等审理此案的官员,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而去。
一行人从正门宣德门进宫。远远地便有一名小内侍等在宫门前,看到一行几人,忙上前传了徽宗的旨意,命蔡绦在宣德门前候旨,又命李成不必下车,叫来几名侍卫簇拥着官轿向崇德殿走去。
李成还是第一次这样坐着官轿在皇宫里大摇大摆,不觉大感不安,看到不时有官员惊讶地向这边望来,心中便更加猜度起徽宗的用意来。按照历史的记载,似乎蔡京只是被徽宗疏远过一段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自己倒不知道。只是希望这次能发生历史上那样的事情。自己也就可以借此机会脱身了。
想到这里,又觉得徽宗这样大张旗鼓地向自己显示荣宠,极有可能是向就此放过蔡京父子!用这样的方法安慰自己,既然让自己这个苦主无话可说,也就不能在蔡绦擅权的问题上纠缠不清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正好消减蔡京的势头,而又不伤到蔡京的元气,这样就可以控制其他新的势力出现。尤其是自己这样的忽然出现的一股势力背后,隐隐地纠缠着康王府,恐怕这个才是徽宗会担心的。毕竟,王爷们的势力太大,就会对太子产生威胁,从而影响整个权力核心的结构,影响国家的稳定。再加上北方金人势力的不断进逼,徽宗这点心思,也就不难猜透了!
心念急转之间,李成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看来历史果然难以改变,眼看有了可以先除掉蔡京的机会,却偏偏不能,掣肘之处数不胜数。若是勉强坚持,恐怕反而会让徽宗对李成起杀心!
虽然是穿越来的,可是也不是来送命的,李成还不想在这时候,为这件不值得的事情送掉性命,家里的娇妻美妾还在等着自己呢!为了那个温馨的家,自己也不能随便放弃这条小命!
思忖之间,官轿已经停在了崇德殿前的丹陛下。李成看着高高的台阶咬牙向宫中走去。这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可真是让李成感到分外地漫长。
待他走去殿中,双脚已经浸满了鲜血,身后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脚印,看得殿内的宫女和内侍纷纷骇然变色。
好不容易走到御座前,李成倒吸着凉气正要下跪,便听徽宗怒气冲冲地厉声道:“是谁给李成上了镣铐?!还不给朕取下去!”
随着这话音,李成便感到一双大手用力搀扶自己,抬眼望去却正好看到徽宗那紧皱的双眉和铁青的脸色!
第三十九章 太子赵恒
李成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徽宗身边,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少年竟然正在亲自扶着自己,只觉心头一跳,那少年却扶着李成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下,这才温和地:“李大人,无需惊恐,这镣铐本来就不应当加于大人之身!”
他话音未落,两名内侍上前,小心地替李成取下镣铐,又小心地上了药,这才退了下去。
徽宗看着李成,点头道:“这件事,爱卿怎么看?”
李成双脚已经包扎完毕,总算减轻了一些痛苦,这时听徽宗这样问,便知道是蔡攸在背后作用的接过,便假作不知地跪下,真挚地道:“微臣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所赐,所以一直尽忠于朝政,一片苦心天地可知。如今忽然被指为谋逆,李成自觉惶恐而且冤枉,只是若陛下当真不相信李成,李成任由陛下处置便是!”
听了李成的话,徽宗犹豫了一下,望着旁边的少年道:“这是太子,你还没有见过吧!”
李成先前已经隐隐地猜到了一些那少年的身份,这时闻言立刻恍然,急忙就要行礼,却被赵恒扶住了。李成还要坚持,只听赵恒低声笑道:“李大人伤势骇人,还是先坐下吧,孤不会怪罪的。”
李成闻言,这才没有坚持,扭头向赵恒望去,终于看清楚了赵恒的样子,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有些单薄,脸色苍白,淡淡的黑眼圈,泄露了纵欲过度的生活习惯,五官倒是清秀,这时看着李成微微地笑着,很是温和亲切。
看到太子也就是将来的钦宗赵恒忽然出现,李成的心里大感突兀。自己毕竟是在帮着康王的,这时候如果和太子走得太近未免不会引起赵构的猜忌。而徽宗这样做的目的也无疑是想离间他和赵构的关系,从而为太子打下一个好的局面。
毕竟赵构并不是深得徽宗宠信的皇子,在太子和济王之间还有些犹豫,而在赵构这里就没有什么挂念的了。虽然这段时间徽宗和赵构的感情比从前强了一些,但是在两者之间,徽宗很容易做出选择。只是,这样一来,就让李成有些尴尬了。
看到李成脸上的苦笑,徽宗自然领会,不觉点头道:“太子为人谦和恭谨,将来还要你们尽心辅佐。有你这样的良臣,朕才能够放心。只是你同构儿的来往太过繁密,朕不想看到你这样的臣子将来卷入是非之中,也是想你能尽心辅佐太子。”
李成闻言,不敢犹豫,立刻跪下郑重地道:“陛下,李成万里迢迢回到大宋,只是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所以回来寻找根基。对于李成来说太子和皇上都是国家的主人,李成自然是要为国尽忠的!至于康王殿下,乃是李成的恩人,自然不敢忘恩!”
为国尽忠,不等于为君效死,李成故意玩了一个字面的游戏,免得将来说不清楚再惹来什么麻烦。尤其是李成知道徽宗和钦宗都没有后面的历史,所以还真不能和赵构断开所有的联系。毕竟,将来还要倚仗赵构的。
听李成这样说,徽宗十分满意,点头道:“这次事情的真相,朕已经知道了,这几日委屈你了!”
李成吃了一惊,忙讶然道:“真相?难道这件谋逆的案子还另有别情,不是简单的误会?”
看到李成反应,徽宗十分满意,看了一眼旁边的太子,点头笑道:“昨日有人密奏,朕才知道,这件事所谓的方腊家眷竟然是凭空的捏造。而且朕已经接到急报,童贯已经炸到了方腊的眷属,而且奏表中还附有当地保甲的书证。所以,爱卿所收留的其实不过只是普通灾民,只是有人借机以此诬陷!幸好童贯的奏表及时赶到,否则朕险些错杀大臣了!”
说到这里,脸色阴沉地望着李成,犹豫了一下,点头道:“经过此事,朕总是知道了爱卿的忠贞之心,也算是一大收获!”
李成知道,太子赵恒和蔡京等六贼一向势如水火,这次想必太子也替自己说了好话,不然,徽宗也不会让太子出现了。
正想着,便听徽宗道:“你先回府休息几日,过几日自然会有旨意的。”
这时太子赵恒忽然皱眉道:“父皇,李大人这样的人才若是困在京中,未免浪费了人才,儿臣觉得不妨外放,真正历练一番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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