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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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分钟,付清徐回来了。

他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盒子,问司逸:“这是谁的?”

“你妹妹送的。”司逸如实回答。

付清徐眉头微皱,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几颗造型精致的巧克力,一看就是手工的。

还没等司逸反应过来,付清徐就直接连巧克力带盒子丢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司逸惊呼:“你直接丢掉了?”

付清徐没忍住情绪,面上头一次浮现出了淡淡的厌恶:“恶心。”

看来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

***

晚自习快结束时,司逸终于从慕老师那里解放,准备回教室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偶尔小声地谈论声,大家都在写作业,没人注意他。

刚刚经过二班时,他悄悄往里看,耳朵果然不在教室。

司逸心下起了一个念头,他迅速收拾了书包,就准备开溜。

“陆嘉,老师要是来了就说我上厕所去了。”

陆嘉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就埋头继续做自己的卷子去了。

他单肩背着书包,插兜状似不经意的走到了二班门口。

二班也同样安静,只有少数人注意到他在门口,低低地和周围人小声讨论着。

司逸找了半天,终于在靠窗的位置上找到了王思淼。

“王思淼。”他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这时二班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他。

大家交头接耳,互相捅胳膊,猜测司逸找王思淼到底要干嘛。

王思淼轻轻皱眉,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吗?”

“你帮耳朵收拾下书包呗,我给她送到音乐楼去,待会下了自习她就不用特意回来拿了。”

王思淼一副果然的样子,表情淡然:“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站在二班门口,不怕你们俩的传闻越来越严重吗?”

“是事实啊,不是传闻。”司逸语气比她还淡定。

王思淼扶着眼镜,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最后微微惊叹一声:“你们倒是真敢谈。”

“不行吗?”

“行。”王思淼没反驳,语气有些严肃,“只是你们要注意一下,毕竟还是未成年,有很多事还不行。”

司逸卡了一下,语气有些结巴:“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第一次看你们在教室里打情骂俏了。”王思淼一副我都懂的模样,“从高一开始。”

司逸知道王思淼说的是哪一次了,他现在压根就解释不清,那时候他跟耳朵根本什么都没有,不对,现在好像也什么都没有,亲脸都不能算亲。

“班长,你别顶着这么一张三好学生的脸开车行吗?”

王思淼一副操心的老妈子模样:“我是怕你们生理知识学得不好。”

司逸咬唇:“好得很!谢谢关心。”

被七里八里的叮嘱一番后,司逸总算拿到了耳朵的书包。

音乐楼旁,因为有几间教室开着窗户,因此有各式各样的乐器声音流了出来。

静谧的夜里,乐器声和晚风奏出一曲奇妙的交响乐。

顾逸迩坐在凳子上,有些烦躁的看着曲谱。

演奏乐器最重要的除了演奏者的技巧,心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当一个人反复反复的练习一个曲目时,往往只有两种心态走向,要么越练越喜欢,要么越练越烦。

她就属于后一种,她练着咏叹调,也跟着不断地在叹气。

休息了几分钟后,她又拿起琴对着谱子拉。

拉了一个小节后,琴弓停留在g弦上,顾逸迩又卡住了。

“哎。”

“你在给自己的琴伴奏吗?”

顾逸迩朝门口看去,司逸背着两个书包,靠在门边笑着看她。

“你怎么来了?”

司逸走了进来:“看看你练习进度啊。”

“我卡住了。”顾逸迩将琴放在凳子上,“我拉不出那种感觉来。”

司逸自己也是学乐器的,自然懂她说的感觉是什么。

世界上学乐器的人那么多,可是能成为大师的却只有那么寥寥数人,再难的协奏曲都有人能精准的演奏,但演奏就像是写作,流于表面的音符从来都不是精髓,演奏者将情感倾注,才能使曲子真正的拥有自己的灵魂。

巴赫的曲子不算太难,但就像是一串珍珠,每一个珍珠何时落下,从何处落下,如何将珍珠做成颗颗漂亮的人鱼之泪,才是关键之处。

教室里还有一架三角钢琴,司逸没多想,直接走到那架钢琴前。

“来,我给你伴个奏。”

顾逸迩对司逸会弹钢琴这件事毫不意外,司逸这样的人,被逼着学几门乐器再正常不过。

“钢琴就更弹不出叹息的味道了。”

司逸唔了一声:“也是,钢琴声音太脆了,不然这样?你换着拉一个曲子,换换心情。”

“拉什么?”

“随便你了,看看我们有没有默契。”

顾逸迩重新拿起琴和弓,想了想,就开始拉了。

约莫五秒,她和司逸同时停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拉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会弹这个?”

二人同时一愣,随即又道:“我喜欢这个。”

果然是身无彩凤双飞翼。

***

晚行的地铁上,顾逸迩靠着窗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广告灯牌,耳机里是司逸清冽的声音。

“我下地铁了。”

她回道:“我还有两站。”

“那你继续说,你妈妈把你丢给了提琴老师,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直学到了现在。”顾逸迩轻声吐露着,“我讨厌小提琴,可是喜欢那首曲子,我讨厌我妈妈,但是又很庆幸她起码带我去学了。”

“所以你才那么讨厌第三者。”

“对啊。”她的瞳孔里是倒映着的各色的灯光,“她当初走的那么潇洒,现在又要回来破坏我的新家,这让我怎么原谅她?”

耳机那头的司逸没有说话,他不曾经历过顾逸迩所经历的,说再多也不过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而已。

最近高阿姨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爸爸回家的频率也在慢慢减少,那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她只要在家里待着就会觉得浑身都喘不过气。

再加上学业和比赛的事,让她焦头烂额,也只有和司逸相处的这短短时间里,她那条绷紧的弦才得以缓解。

她在尽力的拖延着回家的时间,却没想到司逸看出来了。

司逸在那头说道:“以后我陪你吧。”

“你这么晚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

司逸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轻松:“放心吧,我家,连个人都没有,谁又会担心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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