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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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里的褚漾傻乎乎的, 抱着伞靠着门发呆。

正在敷面膜的舒沫走到她面前, 伸手挥了两下:“丢魂了?”

被白面鬼吓一跳的褚漾缩了缩脖子,神色恍惚:“没, 我去洗澡了,”她绕过舒沫将书包放回桌上,又看了眼对床,“陈筱还没回来?”

舒沫摇头:“她下午回来过一趟, 后来又出去了。”

“你有问她昨晚去哪儿了吗?”

“她说和朋友聚会, 在外面通宵了,”舒沫拍拍脸抚平面膜,“今天也是, 不回来了。”

一直躺在床上的宋林幼忽然凑过头:“哪个朋友啊?她交男朋友了吗?”

褚漾第一个反对:“她每天都去图书馆,难道她在图书馆谈恋爱?”

“有次你们不在寝室,就我跟她, 她急急忙忙回来, 不知道在抽屉里找什么,”宋林幼眯眼, 压低了声音说, “然后她抽屉里的套掉出来了。”

舒沫没反应过来:“什么套?手套?”

宋林幼和褚漾同时叹了口气。

舒沫见她俩都不说话, 又开口替自己挽尊:“不过她交了男朋友的话, 肯定会跟我们说吧?”

宋林幼撇嘴, 又懒洋洋的躺下来, 拖长了语调感叹:“得了吧, 都大三了, 我就没吃过你们任何人的脱单饭,就算陈筱交了男朋友,她也未必会跟我们说,她肯定怕我们吃穷她男朋友。”

舒沫反驳:“那你倒是交个男朋友啊。”

“你先让褚漾交,”宋林幼坐起来,指着床底正发呆的褚漾,“去年我就以为能吃到她的脱单饭了,结果期待了一年,好不容易学长回来了,他俩却没下文了。”

知道点内情的舒沫摆手:“她跟学长没可能了。”

“为什么?”宋林幼惊疑,看着褚漾:“你们不是互相喜欢吗?”

褚漾抿唇:“谁跟你说的。”

“我用眼睛看出来的啊,”宋林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们之前明摆着在玩暧昧嘛,而且你每次说起学长的时候都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我又不傻。”

“眼见就一定为实了?”舒沫替褚漾争辩:“再说你干嘛这么激动,褚漾就算脱了单,难道对象就非得是学长吗?”

宋林幼委屈的撇嘴,揪着自己的睡衣小声嘀咕:“我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才无奈结束我这悲催的暗恋的好不好?”

刚进校园,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帮不懂事只会咋咋呼呼的男生,忽然碰见个英俊清冷的学长,动心再正常不过。

从来没有这么热情的对待过团会的工作,恨不得天天都是自己的值班时间。

结果却从室友口中听到“顾清识是我的高中学长”这种校园偶像剧情,她一个人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去找了顾清识。

顾清识点头,她是我学妹。

宋林幼当时很想脱口一句,我也是你学妹啊。

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随后顾清识朝她轻轻笑了,声音也难得柔和了起来,帮我转告一句,让她及时回复消息,每次都最后回复,主席团会觉得她工作积极性不高。

这是自进校以后,顾清识跟她说过最长的话了。

然而她只是帮忙送话的。

暗恋的种子还没发芽,就被掐断了。

她以为褚漾和顾清识一定会在一起。

“没什么两情相悦,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褚漾忽然笑笑,又附加了一句,“也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算起来是我自作多情更多一些。”

宋林幼皱眉:“怎么可能,学长他明明……”

褚漾出声打断:“事实就是这样。”

“行了行了,别说了,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顾清识一个男人,为这个争什么呀,”舒沫充当和事佬,推着褚漾往浴室走,“你快去洗澡吧,这都几点了。”

褚漾被舒沫推到浴室里,她自己也跟着挤了进来,顺道把门给带上了。

“我知道你不想说,但是我还是想问,去年那会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和学长明明单独去了包间,我以为要不就是你跟他告白,要不就是他跟你告白,反正你们肯定板上钉钉会在一起了,现在你又说是自己自作多情,什么意思?”

褚漾撇头,不愿回答。

舒沫忽然意识到什么,双手交握:“难道去年徐师兄回校演讲的时候,你移情别恋喜欢上徐师兄了,所以就拒绝学长了?”

褚漾的表情一言难尽。

舒沫以为她默认,张着嘴摇头感慨:“没想到你还挺渣的啊。”

“不是,他没跟我告白,”褚漾咬唇,语气含糊,“多的我不想说,我也没有跟他告白,我只是试探了他一下,他直接表示对我没好感,所以我就死心了。”

舒沫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啊?”

褚漾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事实上她自己都没有搞清楚。

她那天喝的大醉,只知道旁边坐着顾清识。

从高中到大学,所有人都知道,顾清识对女生总是淡淡的模样,谁示好也不在乎,谁告白都会拒绝。

只有褚漾知道,他曾在大学第一年,在学校小亭中问她会不会去清大。

在她刚入学时,用那个等级很低的qq号敲她,告诉她大学生活和高中的区别。

当他们出现“友谊小船”时,褚漾内心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或许他对自己真的有那么点意思,这种情感是超越了学长和学妹的普通关系。

褚漾趴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甜甜的水果味忽然钻进了口。

他在喂自己吃水果。

她闭着眼,鼓着勇气问他,学长,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不是。

听不清音调,却听到了这两个字。

她失落的张了张嘴,佯装恍然大悟地叹了声,啊,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啊。

再之后的事她并不想回忆,第二天醒来,排山倒海般的后悔和自责从心底涌起。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褚漾仍然不想提起。

舒沫见她为难,也不忍心继续问下去,顿了顿又换了个话题:“那你现在跟徐师兄是在一起了吗?”

褚漾垂下眼,几小时前的甜蜜和欣喜又尽数散去。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错的。

那几个月她几乎没有睡过觉,内心里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顾清识头上,又恨自己只因为那片刻的失魂落魄就做了那种肯定会被父母打成瘫痪的荒唐事,两个月经期都没有造访,她开始急了。

全副武装绕去了离学校很远的药店买验孕棒,忽然部长催她去教务楼送资料,她只能将验孕棒平放在洗漱台上匆匆离开。

等再回来的时候,褚漾浑身发冷,两道杠。

爸爸一定会打死她。

褚漾越想越气,在徐南烨二次返校演讲时,趁着他去洗手间,偷偷尾随跟着他去了男厕所。

等徐南烨出来后,看见她也有些惊讶,师妹?

褚漾咬牙,用蚊子般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问他,你那天晚上,戴套了吗?

徐南烨的瞳孔中淌过一丝不解。

随后轻声问她,怎么了?

褚漾抬眼,泪眼朦胧,我怀孕了。

温和儒雅的徐师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沉声问她,你确定?

她将口袋里的验孕棒塞给他,低声抱怨,你用的什么劣质套。

可事实证明,验孕棒都是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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