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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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飞机, 桑稚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微信上跟桑延说了一声之后,便关了机。

飞机滑行着, 发着轰隆隆的响声,升上了半空中。

桑稚把窗户的挡板拉开, 往外看。看着宜荷市渐渐在自己里的眼里缩小, 被一片白雾糊住,直至看不清。

她收回了视线, 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 还是没什么睡意。桑稚干脆从包里拿了本漫画书, 翻到自己上次看到的那一页。

却什么都看不太进去。

桑稚吐了口气,猛地把漫画合上。

再次开始回想昨晚的事情。

她坐在地上玩雪,段嘉许出现,她开始哭,说自己有个喜欢的人, 然后吐在他身上。后来又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又哭又喊,极为狼狈。

之后, 被他背着回了学校, 就没什么印象了。

是极其连贯的记忆,感觉没有缺了哪一部分。

但段嘉许今天的反应, 怎么像是她喝断片了, 然后跟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这么想好像也不怎么对。

如果她真说了什么话, 他也不可能是今天这个反应。

桑稚又想到, 之前他被人泼了水之后的反应,也是莫名其妙地在笑。然后,她昨天吐在他的身上了,他今天也一幅心情很好的样子。

桑稚:“……”

这老男人是不是有点精神失常了。

到南芜机场。

桑稚下了飞机,按着指示牌的位置,等着拿托运的行李。她打开手机看了眼,看到桑延回复她的消息,立刻回复:【到了,马上出来。】

她等了半天,终于看到自己的行李箱,拿上之后往外走。

桑延就站在出口外边,穿着件黑色薄外套。他低着眼,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像是在给人回复着什么。

桑稚走到他面前。

见他迟迟不抬头,桑稚忽地想起他之前在电话里说的话,把口中的“哥哥”两字咽了回去,亲切地改成:“桑延。”

“……”桑延的动作停住,凉凉地抬起眼,“想造反?”

桑稚眨眼:“你叫我别喊你哥的啊。”

“我让你别找我要钱你听了吗?还有,跟我说省吃俭用,”桑延上下扫视着她,语气淡淡,“你上过称没有?”

“……”

“下次再装可怜,”桑延拿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记得减个肥再回来。”

桑稚很不爽:“我才八十斤。”

“嗯。”桑延说,“那你还挺显胖。”

桑稚忍不住呛回去:“你看上去还只有一米五呢。”

桑延无所谓地嗯了声:“那你有一米吗?”

“……”

桑荣去外地出差了,家里只有黎萍一个人。桌上已经放了几道做好的菜,她还在厨房忙活着。

听到门的动静,黎萍立刻走了出来,手上还湿漉漉的。

桑稚蹦跶着抱住她。

好几个月没见,黎萍也格外想她,皱着眉看她,嘴上不断念叨着怎么瘦了这么多,唇边的笑意却半点都藏不住。

很快,她瞅见后边的桑延,表情瞬间一变:“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王阿姨的女儿你是不是没去见,人姑娘之前在那店里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桑稚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事儿,立刻安静下来,眼珠子骨碌碌地,在两个人身上打转。

“你没事儿给我介绍什么对象?”桑延把桑稚的行李箱放到一边,懒洋洋道,“我不都跟你说我不去了吗?”

黎萍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句,又进了厨房里。

可能是在这件事情上被说了不少次,桑延不太在意,抬脚走到沙发前坐下,倒了杯水。

桑稚立刻凑到他旁边,好奇道:“哥哥,你相亲啊?”

“……”桑延瞥她,“有你什么事?”

“我不就问问。”桑稚对此格外感兴趣,“你没去吗?”

“我犯得着去相亲?”

“但你也没对象啊。”桑稚仔细地想了想,找到个理由,“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去啊?”

桑延靠在沙发上,懒得理她。

桑稚想起了段嘉许让她帮忙介绍女朋友的话,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要不你跟嘉许哥一块去?”

闻言,桑延的眼皮抬了抬。

“他最近好像也挺想找个女朋友。你可以去宜荷找他,或者让他来南芜找你。”桑稚诚恳道,“然后你们,可以组队相个亲。”

“……”

“但那样的话,”桑稚又突然觉得这事情好像行不通,“你可能就比较吃亏,因为就衬托了他嘛……要不你们再……”

桑延冷声道:“你能闭嘴?”

桑稚把话咽了回去,咕哝道:“算了,你孤独终老吧。”

恰好,桑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声。他打开看了眼,忽地扯起唇角,看起来心情大好:“小鬼,跟你说个事儿。”

桑稚瞅他:“什么。”

“最近有个姑娘想泡我。”桑延说,“我没时间应付别人,懂?”

“……”桑稚有点怀疑自己听到的话,极为一言难尽,“你是说,有人,想,追你?”

“所以。”桑延熄灭屏幕,缓缓地说,“你让那个段嘉许,自己一个人,用那土到掉渣的情话,快乐地去相亲吧。”

桑稚:“……”

桑延大学毕业没多久,就从家里搬出去住了。所以吃完晚饭之后,他也没继续呆着,跟黎萍说了一声之后就走了。

桑稚帮着黎萍收拾了桌子,之后才回到房间,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

她准备的打算送给桑荣和桑延的衣服,被她分别装在了两个袋子里。看到这个,桑稚想起了段嘉许说会补送给她的新年礼物。

也不知道会送什么。

桑稚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段嘉许给她寄了一套化妆品。她那个时候还在准备高考,只跟他道了声谢,也没再想起这个事儿。

之后,那套化妆品被她放到梳妆台上,没再动过。

她去宜荷市的时候,也没想起来要带过去。

想到这,桑稚爬了起来,拿上梳妆台上的那个化妆袋。她往里头翻了翻,看了眼牌子,好像还不便宜。

这么一想,他现在的条件好像比大学的时候好很多了。

有车,住的地段也挺好。

应该也没之前那么辛苦了吧。

唉。

那她为什么还总觉得他可怜兮兮的。

桑稚坐回地上,把下巴搁在床沿,默不作声地想着事情。

她的思绪有些空。

半晌后,脑海里莫名回想起了,今天坐在他车上,听到那两个不知是不是她听错了的字眼。

——“也行。”

前面一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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