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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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末路杀手(2)

绍岩顺手捡起来嘿嘿笑道:“妙女侠,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今天第三次向我扔刀,前两次是让我自杀,这一次是要让我来杀你,人生的变化可真是够快的。”顿了顿又道:“其实这年头没有人不怕死,你也不例外,谁都有选择求生的权利,而你却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他人,说实话,我为你这种轻视生命的态度感到难过,我不管你们所谓的‘江湖规矩’是什么样的,在我看来,任何一个规矩都不能轻易决定他人的生死,包括你的主公和我,除非对方罪恶滔天,以前被我杀掉的都是些十恶不赦之徒,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有尊严,你有原则,你有一颗炙热的心,最重要的是,你还有一颗仁慈之心。”

妙善抬眼一笑:“绍先生未免也将我说得太高尚了吧,我是个杀手,何来仁慈之心?”

“说真的,你把云云他们弄到这儿来,我真的很生气,云云当初对你那么好,你还这么恩将仇报,你这么做太叫大家失望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换作是别的杀手,他们早就将人质杀掉,因为这种要挟人质的手段非常冒险,弄不好还会惊动官府,在我们那个年代已经不流行这个了,你伪装得再好,人家一枪就爆你的脑袋。”见所有人都吃惊地瞪大眼睛,绍岩继续道:“而你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云云他们来制约我,只要我一死,我敢保证你肯定会遵守诺言放了他们,这就是你,妙善,反过来说,你都能放过他们,那我又有什么理由要杀你呢?”

绍岩说得有板有眼,字字都一针见血扎进妙善的心窝,这丫头俏脸一下子变得很红,对绍岩的恨少了几分,敬佩又多了一大截。

绍岩走过去将短刀送还到她手里,说道:“这里没有人会拦你,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我……”妙善怔怔地望着他,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绍岩猜她应该是想向自己道谢,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便道:“咱们好歹也曾相处过几天,你若还当我是朋友的话,我希望你能远离你的职业,当杀手永远没有出路,何况像你主公那种领导根本不值得你去为他卖命。”

“我的话就这些,你好自为之吧。”言毕,绍岩回过头向邓炳堂走去,刘萌见他不愿追究,只好就此作罢,随后与刘产及所有家将爬上战马,张二、王五等人纷纷跟在绍岩身后,临走时,云云来到妙善身边,轻声道:“妙善妹妹,听少主子的话没错,不要再做杀手了,将来找个合适的人把自己嫁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吧,没准我们有缘还能再见。”

“姐姐……”妙善顿时翻然悔悟,一头趴在云云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众人走后,妙善独自静静地站在破庙门外,一手握着短刀,一手轻拭着眼角的泪水,对着几尊破旧的佛像,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耳边时常响起绍岩和云云的那番话,就在她暗暗发誓,决定退出江湖时,她的背上突然被人砍了一刀,顿时鲜血扑扑的往下流,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得她整个人差点倒在地上,她忍着后背巨烈的疼痛扭过头,却见屠安手持大环刀站在她跟前。

“是……是你?为……为什么要这么做?”由于伤口涨开,妙善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语气也变得很无力。

屠安冷哼道:“主公对你刚刚的表现很不满意,你我同为杀手,应该知道杀手的规矩,杀不了绍岩,你就得死。”

见这家伙说话时口齿清楚,一点也不像是个傻瓜,妙善微微一怔,怀疑道:“你,你不是傻子?”

屠安哈哈大笑,“我当然不是傻子,要不然怎么能替主公清理你这个背叛师门的叛徒呢?”

“你说什么?背叛师门,我什么背叛过主公?”

“主公说得很清楚,杀不了别人,自己就得死,你不是不知道,还要我再提醒你吗?”

“可是,可是你那晚上也曾失手过,为何……为……”

“不错,我是失手过,但我不像你,你不只一次靠近绍岩,而你每次都错失良机,而今连他身边人都杀不了,像你这种杀手留在世上还有何用?”

屠安甩着满脸的横肉,再次挥刀向妙善砍去,妙善咬紧牙关往边上撤了一大步,这一步几乎耗尽她所有的体力,屠安扑了个空,复又穷凶极恶地朝她脑袋劈去,负伤后的妙善不仅浑身无力,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只能单凭听觉来判定对方的位置,为了躲过屠安的追杀,她顾不得后背伤口的撕痛,努力地往前跑去,好不容易转入一处山坡,很快又被屠安追上,屠安举刀照着她的肩上又是一刀,妙善惨叫一声,两膝盖扑通跪在山腰上。

“妙善啊妙善,事到如今,我看现在还有谁能救你。”屠安走到她跟前,一脚将她踹在地上,然后双手握刀对准她的腰部斩去,妙善下意识地滚到一边,背上的伤口又撕开一大块,浓浓血液倾注一地,宛如山上开的映山红。

屠安火冒三丈,索性不用刀砍,改用脚踢在她后背的伤口上,妙善痛得连声惨叫,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人会来这里,无论她怎么叫唤不会有人出现。

“臭丫头,命还挺硬,你去死吧。”屠安累得满头大汗,见那妙善依然没有断气,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踢了过去,妙善大叫一声,整个身体顺着山坡慢慢往下滑落,山坡下面是一处大峡谷,活人掉下去都会九死一生,何况是一个身负重伤的女子,屠安亲眼看着她跌落里面,这才扭过头哼着小调走开了。

……

这天夜里,刘富举为了给绍岩、邓炳堂二人接风洗尘,特地设宴款待大家,众人在酒桌上有说有笑,尤其是谈论到‘偷梁换柱’这个话题上时,众人开怀大笑,刘萌得知整个计划都是绍岩一手策划,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敬佩,但每当她看见绍岩和云云眉目传情时,面色又立刻沉了下来。

“小二叔,产儿有一事不明,您用司马俊来代替邓大人,您就不怕第二天早上被他们发现吗?”刘产边替绍岩夹了口菜,边好奇地问。

在场人懵住了,他们只知道赔笑,并不知道个中详情,就连邓炳堂当时也为绍岩的冒险行为捏了把汗。

看着眼前一张张吃惊的面孔,绍岩淡淡笑道:“这个问题问得不错,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让那些狱卒以及监斩官认不出来,只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邓大人是个清官,深受京城一带百姓的爱戴,皇上此次判邓大人斩首,势必会引起全城百姓的激愤,你们想想看,皇上,还有那个汪伯炎,他们就算再笨,也不会选择把刑场搞得很隆重,在他们看来,动静越小越好,所以才会草草处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邓大人现在还被关在牢中。”

刘萌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今天在大街上听到那些百姓们说邓大人没有死,目前还被皇帝关在牢中,看来皇帝和汪伯炎是有意封锁这个消息。”

第一百二十三章 齐聚一堂(1)

刘富举点点头道:“说得没错,如此看来,到目前为止汪伯炎应该还没有发现邓大人被调了包,要不然早就闹得满城风雨。”

在场人纷纷点头称是,正如刘富举所言,依照汪伯炎的狠毒个性,一旦知道自己的义子做了替死鬼,那还不得连肺都气炸了,哪怕就是将整个南梁国翻过来也要抓到邓炳堂等人。

“刘先生所言甚是,汪伯炎一向对老夫恨之入骨,若然让他知道老夫没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老夫一死倒也罢了,只怕会连累了绍老弟、刘先生以及诸位英雄。”邓炳堂猛地喝了一口闷酒,接着又满上,举起杯子朝云云、张二、王五道:“绍夫人以及诸位英雄千里迢迢赶来营救老夫,险些遭贼人暗算,此恩此德,老夫无以为报,来,老夫敬各位英雄一杯!”

“来,大家一同回敬邓大人。”云云豪情万丈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应声叫好,倾刻间只听酒桌上响起清脆的酒杯碰撞的声音,接着又是欢娱的笑声。

王五喝过酒,擦了擦嘴边残留的酒水,朝邓炳堂抱拳叩道:“尚书大人太客气了,您是少主子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贵客,我王五是个粗人,平生最仰慕的就是英雄,邓大人在天牢中临危不惧的精神着实让王五佩服,您老以后要是有什么差遣,尽管吱一声,王五定当义不容辞。”

邓炳堂抚须笑道:“有王兄弟这句话,老夫还有什么可怕的,来,就让我们满饮此杯。”说着,二人连续碰上两杯,在座人连声喝彩。

酒逢知己千杯少,众人在酒桌前把酒言欢,彼此之间很快由陌生变得亲切,最后变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刘产整天喜好涂脂抹粉,爱穿女装,张二恰好早年卖过胭脂,二人在这方面倒是挺对胃口,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邓炳堂性格直爽,王五为人豪迈,这两个家伙有着类似的脾性,自然能找到共同的语言,云云和刘萌同是习武出身,也能在武学这个话题上探讨几句。

绍岩见他们一个个聊得这么投机,欣喜的同时却有些失落,也难怪,一个现代人跑到古代,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眼光学识都与他们不一样,难道说要和这些古代人聊聊平时怎么泡妞,怎么上网,怎么赛车跑马,怎么炒票发财?绍岩无奈一笑。

坐在他身边的刘富举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拿起筷子伸到桌中央,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他的碗里,笑着道:“兄弟,别顾着发愣,尝尝萌萌的厨艺怎么样?”

绍岩很是吃惊,只听说这丫头茶叶炒得不错,什么时候还会烧菜?

见绍岩面带疑虑,刘富举笑眯眯地俯到他耳边道:“前几天我们收到你的信,这丫头一听说你回来了,这两天特地下厨去学做饭,她知道你最爱吃红烧肉,所以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说到这里,他抬眼偷偷看了看刘萌,放低声音道:“兄弟,我家闺女对别人可没这么上心过啊。”

绍岩何等聪明,岂能听不出刘富举话中有话,这句话的潜台词无非就是,你要是娶了我家女儿,包你快活一辈子,“萌萌是个好女孩,谁要是娶了她那是谁的福气,大哥以后若是能替她找到合适的人家,别忘了告诉兄弟一声,兄弟我也好过来讨杯酒喝。”

刘富举怔了一下,目光闪烁着一丝不解之意,好像在质问绍岩,兄弟啊,你讨什么酒喝呀,我还想喝你们俩的喜酒呢,到底我家丫头有什么不好?“有道是知女莫若父,大哥我看得出来萌萌对你的情意,兄弟你难道就没想过……”

见刘富举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绍岩摸摸脑门,嘿嘿一笑:“大哥想哪去了?论辈分,萌萌还是我的侄女呢,您不是也曾说过为人处事不能有违伦理纲常吗?你现在可是在逼兄弟我‘犯罪’哦。”

“你少跟我贫嘴,为兄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刘富举故作严肃的道,这家伙恨不得绍岩马上喊他一声爹。

花花肠子?靠,这字眼也太难听了,老子虽然多情但从不滥交,绍岩撅了撅嘴,慌忙赔笑道:“大哥息怒,小弟我现在身边有个云云……”

未等绍岩说完,刘富举眉头微皱,沉声道:“男儿三妻四妾乃天经地义之事,萌萌当不得正室,收为偏房也行。”

“哦,那,到时候再说吧。”绍岩见刘富举脸色难看,忙道:“大哥您也知道,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作主,即使小弟我对哪位姑娘有意思,最终还得由二老决定,不过大哥放心,小弟我一定会尽全力说服他们。”

听到绍岩这么一说,刘富举的那张绷紧的脸顿时放松了许多,浅笑地点点头:“兄弟言之有理,那好吧,为兄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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