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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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叔玉应承, 这就出发去找房遗直。半路上, 魏叔玉还琢磨着, 会不会吃个闭门羹。因为以房遗直一贯的性格来讲, 他若是不喜谁了, 对方就是王爷身份, 他也找理由不见。不过没想到, 他一到梁国公府门口,看门的家仆见了他赶紧就迎了上来,请他入内。

这让魏叔玉更心虚了, 比吃了闭门羹还让他心里忐忑。这说明房遗直早就料到他回来,而且也准备好和他谈了。对方早做了准备,而且才华处事本就高他一筹。而被打个了措手不及的自己, 这会儿去见他, 怕是只能是任凭摆布,没有挣扎的余地。

魏叔玉抹了下脑门上不自觉冒出的冷汗, 再抬眼时, 已经到了房遗直的屋门前。

带路的家仆回禀之后, 就听到屋内的人应一声。家仆就推开门, 恭敬地请魏叔玉入内。

魏叔玉缓了片刻才迈步进了屋, 就见房遗直正站着来迎他,而后温言请他落座。

“关于我妹妹的事, ”魏叔玉打量一眼房遗直,见他一听自己提妹妹, 就转眸直视他, 态度里透着几分冷淡。

前太子的事还没有挑明说,而魏婉淑和崔清寂私下联系的事,是房遗直用一首藏头诗暗示。而今想来,对方并没有很直白的挑明,自己这时候来,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事实。但是不来,事情摆在那里,对方明显知道了,拖延的后果只会更严重。魏叔玉如坐针毡,第一次感觉自己脑子不够使,无路可退。

魏叔玉也不是傻子,他挑了个话头,就不继续说了。因为说得太明白,就显得他更理亏。

“令妹是个有志向的人。”房遗直道。

这么一句话若是别人听,保不齐还觉得是赞美,但到了魏叔玉这里却是异常的刺耳。

‘有志向’三字分明在讽刺她妹妹野心大,城府深太算计,竟然勾搭前太子。

魏叔玉的脸顿时热辣起来。

他觉得丢人,异常丢人。

“遗直兄,她——”魏叔玉皱眉,不知道该怎么提这件事。

“不妨直说。”房遗直将屋内所有人都打发走了,又领着魏叔玉去了内间。窗户也都是开着,让他知道这屋子的内外都没有人了。

魏叔玉望着房遗直的背影,紧张地动了动喉咙,最终抬手正经地给房遗直行礼致歉。

“是我们魏家对不起你。”

“我知道这件事你不知情,所以没有和你计较,”房遗直和魏叔玉四目相对,“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一家子里,也总有几个让人操心的亲戚,这都是避免不了的事。”

魏叔玉叹了口气,皱眉头,但也不得不赞同房遗直的说法。他其实也正想说明,他妹妹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带表整个魏家。

魏叔玉在听完房遗直这些‘理解’之言之后,甚至更加埋怨自己的妹妹给他丢人,害他在房遗直跟前抬不起头来。想想这件事若在长安城的贵族圈里传开了,那他就不止在房遗直跟前丢人了,在整个长安城都会抬不起头来。

“如何取舍,其实你心中早已经有数了,但毕竟是十几年的情分,哪能说断就断。”房遗直又一次看向魏叔玉,“但不得不说一句无情的话,我和她之间可没有长久的相处,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情分。这件事换错是你身处于我的位置,你会如何做?”

魏叔玉点点头,再一次跟房遗直诚挚致歉,表示自己理解。“我……和母亲其实都希望这件事尽量不要闹大。我知道这样要求,对于遗直兄来说有些过分,但请遗直兄看在家父刚刚去世的份上,能体谅则个。魏家断然是已经没脸和房家结亲,但这是圣人的指婚,想要断开却不容易。还请遗直兄帮帮忙,稍作等待,等我和母亲商量好办法,必然会给遗直兄一个交代。”

房遗直沉默地看着魏叔玉。

魏叔玉额头又冒了一层冷汗,这种沉默令他十分忐忑和紧张。他悬着心,紧盯着房遗直的嘴,希望对方赶紧动一动,给他一个答案。

“好。”许久之后,房遗直回了一个干脆的答案。

魏叔玉暗暗松口气,然后有些感激地行礼谢过,随后告辞。

房遗直只送到了屋门口,魏叔玉忙行礼请他留步。房遗直也就没有继续想让,之后就让落歌去送。

待人走远了,房遗直就斜眸看向西厢房。片刻后,西厢房的门打开了,露出一张俏美的容颜来,嘴角忍不住带着一丝丝笑意。

“你这个人倒是真坏啊,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李明达边往的房遗直身边走,边叹道。

“趁火打劫的是他们。若非魏公病故,这门亲哪会这么随意就定了。”房遗直叹一声,看着李明达,嘴角也带着笑意,“都是公主的功劳。”

“是呢,刚巧案子到这里,把问题简单化了。你不能凑对了。”李明达遗憾叹一声,随即好奇地问房遗直,“不过倒是可以和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凑?魏婉淑可在孝期,出不得门。”

“我的想法不过是利用谣言罢了,公主刚刚说要魏婉淑出门,是为何?”房遗直故作不解地问李明达,“公主在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呀。”李明达转过头去,往院外边走边喊房遗直,“赶紧的吧,审萧锴,我很想知道石子的事是不是他干得。”

明镜司。

李明达和房遗直坐于正堂,随即提审萧锴。

屋内只留亲信随从三名,其余一律规避。

萧锴被带上来后,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笑了笑,还行礼跟他二人致谢。

“只有公主和房世子审我?好歹知道的人不多,还感觉自己能留点面子。”萧锴自嘲道。

“我坠崖的时候,你在哪儿?”李明达问。

萧锴怔住,看着李明达,“我……”

“我也不和你废话,你也不必再和我撒谎。你要大家信任你,你当初做的事又怎么值得人信任?”李明达说罢,就让田邯缮把魏婉淑的证词拿给萧锴看。

萧锴仔细读了一遍后,整个人傻眼了。

“据你以前所述,你当时在北山那边,和张家二郎在一起。”李明达翻了不在场证明的记录册子。这是她坠崖后刚刚苏醒时,曾命人做过的调查。

房遗直记得当初怀疑公主坠崖有第二人在现场的时候,几名贵族子弟也说过这件事,当时萧锴确实说过自己和其他子弟远在山的另一边。

萧锴面容窘迫的低下头,而后不好意思地抬头跟他俩解释,“我承认我当时怕麻烦,没有直接把实话说出来。对不起!”

“那就是说,你真的出现在了当时女眷所处的地方,而且我坠崖的时候,你刚好急忙从山下往山下跑。”李明达道。

萧锴点了点头,“是,我当时听说公主坠崖了,慌张之下,就赶紧跑开了,但我并没有对公主做什么,当时也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坠崖。其实那天我在山里,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公主。”

“那你去那边做什么?”李明达问。

“我——”萧锴闷闷地垂着脑袋,噎着话,不说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增加你的嫌疑,你连基本的解释都做不到,还指望我们信你什么都没做?”李明达问,“信任从何而来,是你的一举一动值得我去信!”

萧锴听到公主说话有几分激动,哆嗦了下,忙跪地给李明达赔罪,“我当时是去看人了,这也是我当时撒谎的缘故,说出来只怕丢人。”

“现在人很少了,还不说?”房遗直道。

萧锴忙点头道:“说,我、我……唉!我是去偷看高阳公主了。”

萧锴说完这话,脸红了个透,恨不得把整个脑袋埋进地里。

“高阳公主?”李明达确认问。

“对,不瞒公主,我也是到了一定年纪,对于一些美丽的女子难免会有爱慕知情。高阳公主就刚好长得跟我所……嗯一致。”萧锴慌张地仔细解释缘由,却发现自己越解释越显得猥琐了。

李明达转头看房遗直。发现真的的不是她自己觉得震惊,连万年淡定的房遗直的眼里也闪过了一抹讶异之色。

“现在我不了。那时候真的只是仰慕,没有任何其它别的心思,我控制不住那会儿我的心思。但我很清楚,公主已经下嫁给房驸马了,我最多也只能远远地偷看一眼。”萧锴又解释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事后我妹妹发现了,也训了我一顿。我就收敛了,后来了解到高阳公主的品行,我就彻底失望了,什么心思都没有。”

萧锴说完这些,又有些后悔了,偷瞄一眼房遗直和李明达,这俩人,一位是高阳公主的妹妹,一位是高阳公主的夫兄。他这么说高阳公主的坏话,似乎也有有些不合适。

萧锴连连赔罪,“我并非有意诋毁,是……我怕我不好好说实话,你们又会误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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