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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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有母子连心一说呢。

就在朱儆跟范垣在演武场“对峙”的时候, 范府内宅, 琉璃闲着无事, 正跟温姨妈学着做点女红。

她的针线仍旧生疏的很, 只不过若认真学, 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做的更好些。

琉璃想起上次给范垣做的那个丑陋的荷包, 从来也不曾见他带过, 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以范垣的身份,怎好戴那种粗鄙不上台面的东西。

也不知他是不是早扔了。

不过也未必, 以范大人那个紧敛秘藏的性子,也许又偷偷地放了起来,假以时日好拿出来吓她一跳, 就像是那面画有他样貌的牌子, 还有那双神奇的鞋子,一件一件的, 却像是一笔一笔的旧账。

想到荷包, 不免又想到了另一个人。

就是在陈府捡到了荷包的儆儿。

也不知为何, 越是想念, 心里却越来越慌, 空落落地步踏实。

正有些恍惚不安,偏东城来探望, 还没进门就笑道:“怎么静悄悄的,妹妹不在家?”

琉璃被他惊的颤了颤, 倏地刺痛, 那指尖已给扎出血来。

温姨妈一眼瞧见,吓得忙起身过来:“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的?”

东城也正进门,忙跟着靠过来,看着那指尖上红通通的血珠,失声道:“这还了得!”忙回头催促小丫头子拿金疮药来敷上。

还是琉璃清醒过来:“不碍事。”她毕竟有过这种“经验”了,听东城大张旗鼓地催金疮药,便忙阻止。

东城早不由分说撵着丫头们去了,又道:“十指连心,我看着心里还颤的很呢,何况妹妹。”

温姨妈原本也心疼的很,如今见东城先情切地嚷叫起来,自己就不好多说了。

只忙先请他坐,又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东城道:“才去见了祖母,心里记挂妹妹了,怕天热她懒怠出去,没想到却在这里跟姨太太学这个,还是不要忙的好,这炎天暑热的,把妹妹累坏了。”

温姨妈笑道:“我何尝不是这么说?她一心想学,如今扎了手,索性就不许她做了。”

东城道:“就是这样。东西缺了,只叫人买去就是,伤了妹妹可就不值当了。”

温姨妈见他句句说的动人心肠,很喜欢:“你来的正好,就替我劝劝她便是。”说着起身,出外叫小丫头去拿些冰镇的酸梅汤来给他降暑。

剩下东城跟琉璃对面坐着,东城见琉璃只管发呆,温姨妈又没回来,索性倾身低低说道:“妹妹这样用功,可是因为近来祖母跟姨太太都忙着给你选婿那件事?”

琉璃一怔。东城笑道:“你又何必担心,如果真是为了将来婚嫁着想,咱们只好好地瞧着,只选那些恩厚宽慈、能疼人的人家里许去,若是那些要求女红出色等条件的,一概不要他们就是了。”

琉璃这才明白东城说的是什么,哑然失笑:“瞎说了不是?”

东城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又干吗半道儿开始拈针线了?家里又不缺用的东西。”

琉璃笑道:“原本是个消遣罢了,劳你又操心这许多。”

东城就也笑:“就算我白操心,那妹妹现在可伤了手了,又怎么说。”

“这点小伤,你出去可别又跟人当件正经事来说,叫人笑话我笨的什么也不会呢。”

东城道:“我当然不至于这样傻,只是都替妹妹觉着疼罢了,如果真的要消遣,以后可务必留神些,别再伤着了。”

琉璃知道他是好心叮嘱,便只管答应。

东城在这里坐了半晌才去了。温姨妈便对琉璃道:“这个孩子真是体贴心细,将来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福气才嫁得了,只可惜……”看一眼琉璃,不言语了。

原来温姨妈觉着东城性情温柔随和,是个极可爱的少年,只可惜算起辈分来,两个人天差地远。

何况就算不提辈分的事,两个人只怕也是不能的,不过是心里白想一想罢了。

因见屋里无人,温姨妈又道:“自打上回四爷亲来跟我说过了那件事后,竟再也没跟他照面,也不知他目前是如何想法了。”

琉璃不言语。

温姨妈琢磨着:“我已经跟你哥哥说过了,他虽然不乐意,却到底还听我的话,其实如今我心里所担忧的,却不是你哥哥,而是你姨母那边。”

琉璃明白温姨妈在忧虑什么。

正如那天范垣来见温姨妈时候所提过的,冯夫人不待见他,未必肯答应这门亲事。

温姨妈果然叹道:“如果换做其他什么事,我必要跟你姨母商议的,但是这件……我又不知四爷有什么打算,又怕若我贸然跟你姨母说了,反而坏了事,所以一直都没提过,每次见了她,倒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连日来看范垣并无动作,温姨妈的心无法踏实,暗暗有些焦急。

琉璃安抚道:“母亲别急,横竖船到桥头自然直。”

温姨妈笑道:“那也只能这么想了,假如他自己突然想开了……那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免得真的提出来的时候,你姨母那边又不知是怎么样呢。”

是夜,养谦从翰林院回来,进内给温姨妈请安,又陪琉璃坐了半晌,因说起来:“今儿有些怪。”

琉璃问道:“什么怪?”

养谦说道:“先是紧急传了宋学士入内,还以为是有什么诏书要拟呢,可是待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拟就出来了。”

这宋学士是翰林院的第一人,才思敏捷,反应迅速,有什么重大或者紧急的诏,翰林院都会推他出面,绝不会有什么应对不当之处,琉璃自然深知。

琉璃听是传了他,知道一定有要紧的大事,便忖度道:“想必是内阁没商量妥当?所以……”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这会儿不该知道的这么多,于是就讪讪地打住了。

养谦听她说内阁如何,略觉异样,却并没多想,只道:“也许,毕竟当时四爷也在宫里。”

琉璃也只当有什么军国之事难以决断,就道:“既然四爷也在,等他们商议好了自然就可以拟诏了,这也并不奇怪。”

养谦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他便悄悄地说道:“听宋学士说,皇上好似跟四爷闹了不快,今儿演武场上还伤了人……”

琉璃顿时脸白:“伤、伤人?谁伤了谁?”

养谦说道:“听说是伤了一名侍卫。似是皇上伤了的……不太清楚。”

琉璃的心噗通噗通,剧烈地狂跳不已。

这一夜范垣并未回来,琉璃想找人探听详细都不可能,直到第二天的下午,范垣终于回了府。

二门上小厮报了信,琉璃又从小桃口中得知后,便飞快地跑出来找范垣,她知道范垣回来后多半要去书房,于是便直奔他的书房而去,谁知满头大汗地到了,却发现扑了个空。

而此时此刻,范垣不在别处,偏偏竟在琉璃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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