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拱辰代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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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宋》/春溪笛晓

第一三七章

王拱辰来了, 文彦博就要走, 这回文彦博改判大名府, 也就是北京。

听到这消息, 王雱依依不舍地拉着文彦博说:“您这不是才来一年多吗?下官先来洛阳的都没任满, 您倒是先走了, 我实在舍不得您呐!要不, 您上表和官家说您不想走,换刚来的王知府到大名府去。”

文彦博可吃不消王雱的殷勤,他警惕地盯着王雱, 一副“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要找你家长了”的表情。

王雱觉着这年头啊,真诚的人反而不被信任, 他是发自肺腑地舍不得文相公啊!虽说新来的王知府看着也十分了得, 但是终归没有文彦博这么牛逼,曾经两度拜相!

王雱肉麻地和文彦博表达了一番不舍之情, 又跑去找范纯仁合计着把接风宴和送行宴一块办了, 眼下大伙手里的活儿都很多, 忙碌得很, 来回折腾多不好。

范纯仁起初觉得有点怠慢, 后来被王雱晓以大义,说公款吃喝耗才又耗时, 意义又不太大,以文相公与王知府的高义, 定然也不会愿意分两次折腾, 有那功夫还不如脚踏实地多干实事。文相公,宰相肚量;王知府,状元之才;都是如此了得的人物,怎么会差你一顿饭!

范纯仁一听,觉得是这个理,当即就让人张罗去了。通知众人的工作落到了王雱头上,送往迎来是他干的活,各个衙门的人他都熟悉,三两下就把人全知会了。

王雱也借机见了王拱辰一面,这位曾让官家喜欢得亲自赐名的状元郎长相不俗,看得出年少时肯定是个俊朗非凡的少年。如今年近半百,蓄了须,白了鬓,一眼瞧去就是典型的文人模样。

王雱对王拱辰好奇,王拱辰对王雱也好奇。自从王雱三元及第,王拱辰便从这样或那样的机会得知王雱的消息,什么最年轻的状元换人了,什么范仲淹爱徒荣显一时,什么官家对王小状元十分喜爱屡屡召见和封赏。

看到王雱顶着生嫩的面孔穿着一身绯袍,王拱辰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荣宠无限了。要知道如今即便是状元郎也鲜少有越级提拔的情况,王雱以十六岁之龄特赐绯袍绝对是鲜有的殊荣。

虽则王拱辰与范仲淹有嫌隙,却也没打算为难这个年轻的状元郎,他如今名声不佳,这王小状元却是朝中新贵,众所瞩目,他是傻了才会刻意为难王雱。王拱辰带上了一丝笑意,客气地与王雱寒暄,对王雱他们敲定的接风宴时间也没有意见,爽快地表示会准时到场。

双方看起来没什么矛盾,王雱也就乐呵呵地跑了。接风宴开始前王雱跑去找了范仲淹,问他要不要出席一下,和王拱辰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

范仲淹横了他一眼,没理他。他与王拱辰的矛盾并不是私怨,是从观念到做法都相互不认同,不可能因为有人居中调和而缓和。

王雱若是想和个稀泥让他们握手言和,那简直是难如登天。比方说他与梅尧臣,即便是曾经在国子监共事两三年,他们之间单独谈话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并没有因为有王雱这个共同的学生在就有什么改变。

说起来他和梅尧臣的恩怨也与王拱辰有关。当初苏舜钦一位同僚想参加他们的宴会却被拒绝,于是往上告发苏舜钦卖废纸公款吃喝的事。而这位同僚,正是梅尧臣推荐上去的。

范仲淹当时对此颇有微词,气急之余与梅尧臣起了争执,说了些类似于“你怎么推荐这样的人”的话。梅尧臣也是个拗脾气,觉得他把事情怪到自己头上很没道理,当即连写几篇诗文抨击他与“君子党”。

自那以后,他们便形同陌路了。

王雱明白了范仲淹的意思,也不强求,自个儿赴宴去了。

宴会上,王雱还请王拱辰尝试了新近特制的酱料,吃肉蘸着倍儿香!

送走文彦博,迎来王拱辰,洛阳暂时还没什么变化。

只是王雱溜达去找梅尧臣的时候,梅尧臣又不太爱搭理他了,约莫是觉得他不该跑去给王拱辰接风。

当初梅尧臣写诗文骂了君子党,转头又去骂吕夷简那边的人,反正能骂的都骂了,左右没一个他能看得顺眼的。

王雱也不恼,笑嘻嘻地塞给梅尧臣一份课程表。反正他在西京国子监课不多,不如去新校区那边帮忙上上课。

人越是年纪大,越不能家里闷着,得多走动走动、多活动活动筋骨才好,您看看我范爷爷,看看我师祖,看看我柳哥,哪个不是接受返聘开班讲学?

梅尧臣听到他那堆乱七八糟的称呼就头疼,一把拿过课程表没好气地赶他走。

人见人烦王小烦屁颠屁颠回到自己家里,周文也带着王安石的稿子回来了,他给王安石搞完封设排完版,还弄了好些个插图狠狠地给这批特制的酱料、辛香料打了波广告:想秒变厨艺高手吗?还在为做不好饭而烦恼吗?赶紧来试试吧,哪怕你是个手残,也能做出令人满意的食物,连契丹使团吃了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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