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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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玄辰斜她一眼:“哦,那又如何?此事我已经与他母后说了,他现在已经回了夜陵,你一座也不值了。”

“他真是那样说的?你也信了?”顾归一副不信的样子,“先不说城池的事,他夜陵集兵铸铁的事可有解释?那日的行刺可是让咱的人假扮夜陵人做的,他哪怕是胡乱报一个小国给咱,也得有这个交代吧。”

宁玄辰低头吃饭,将碗里的东西吃完后喝了口热茶,淡淡道:“既然已经知道这是十六岁小儿的意气用事,我又怎能再逼迫人家,此事自然就算了。”

“可……”

宁玄辰打断:“你还是□□跟叶柏舟的心吧,朕可没说要饶了你们的欺君之罪。”

顾归古怪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了。这件事处处透着不对劲,朗振那人虽然年少,可也不是丝毫没有心计的人,怎么会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蠢事,还有宁玄辰,怎么也不像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

不过既然宁玄辰说无事,那大概是对北元没什么影响的。而且她现在要操心的确实是她和叶柏舟。

“哥,你打算把我关多久啊?”顾归笑嘻嘻道。

宁玄辰见她不再追问夜陵的事,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冷哼一声道:“一辈子。”

“关一辈子也没什么,这里除了没什么自由,都挺好的,”顾归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叶柏舟他一个人待在天牢里我不放心,不如将他也关宫里如何。”

宁玄辰愣了一下,接着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归:“顾归,你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了,所以才这么放肆的?”

“不敢不敢,”顾归忙去给他按肩膀,脸上的笑意稍稍减清了些,“可是哥,我想他了。”

宁玄辰没有像之前一样一听她提叶柏舟便羞怒,反而是有些劲劲的不痛快,憋气道:“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药也送了食盒也送了,等会儿让送被子的时候再送个火炉子,你有什么可想他的?”

“不是这些东西的事,”顾归被他说得无言,觉得道理根本讲不通,便换了个说法,“他曾是柳州第一才子,后来是北元科考头名,多优秀的人啊,却因为我成了阶下囚,我真是最无耻最无赖最惹人厌之徒。”

宁玄辰站了起来,冷着脸道:“若是顾及他的自尊,那朕给他换个牢房便是,保证不会有人看到他阶下囚的样子。”

“……都想过给他换地方了,就不能放了他么?”顾归无语了。

宁玄辰梗着脖子:“不能!”

“为何?皇上你这次气性真大,分明以前我做什么你都气不过三天的。”顾归不高兴道。

宁玄辰倒吸一口气,分明是这二人犯了欺君之罪,这混球怎么说得好像都怪自己一样?他的手指点了点,气道:“朕就是气不过!”

“是是是,那便等皇上气消了再放。”顾归赶紧道。

宁玄辰瞪眼:“气消了也不放!”他都借刺探朗振的机会要杀叶柏舟了,现在放了他那自己成什么了?

“好的好的,只要皇上不气,那怎么做都行。”顾归顺着话往下说。

宁玄辰更想与她抬杠了,只是想到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便哼了一声离开。顾归赶紧跟在后面送他,一直走到了庭院的尽头,李才拦住了她。

她只好站在那里目送宁玄辰离开,待前方宁玄辰的背影消失,顾归的眼睛依然盯在他消失的地方,微笑道:“多谢李统领当日提醒之恩,顾归没齿难忘。”

“将军说笑了,李才何时有提醒过将军什么。”李才抱拳。

顾归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回走,李才看着她消瘦不少的背影,忍不住道:“将军不必忧心,皇上答应给叶状元送的东西,一样没少的都送过去了,现在叶状元很好。”

顾归身子一僵,缓缓转身行了大礼。

这世上有一种奇异的甘草,佩戴在身上能驱蚊防虫还能养颜,是女子喜欢的东西。巧的是这种甘草在北元只有柳州才有,所以一般也只有柳州女子才会佩戴在身上。

那日她便是从李才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才知道宁玄辰已经派人去过柳州,很大的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接着去查了天恩寺一行的守卫,才推测出宁玄辰打算在那日要叶柏舟的命。

被行了大礼的李才并没有推拒,只是僵着站在那里生受了。他当初提醒顾归的原因很简单,他是看着顾归出生入死护北元平安的人,总觉得就这么杀了她的夫君,似乎是件很残忍的事。

更何况去柳州一趟,见识了叶柏舟在柳州修缮的房屋、施善的粥棚,大概也知道,他们这位状元爷是心中有沟壑的人,不该死于不明不白的暗杀当中。

天上点点白云,连绵几日的阴天似乎终于要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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