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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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潇揉着仿佛已经断裂的手腕,目中满是怨毒。

另一边,轻城穿过正殿,往褚皇后平时起居的东间而去。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呜呜的痛哭声:“他就不是个好人,看到个漂亮的,就恨不得眼珠子都要粘到人家身上去。我说他几句,他还跟我急。总共成亲三个月,他倒有两个月在外面鬼混。”

褚皇后温和的声音响起:“驸马向来是个玩性重的,可这样也实在不像话。要不,母后帮你把人叫来骂一顿?”

荣庆哭道:“只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褚皇后问:“那你待如何?”

荣庆大声道:“我要和他和离!”

“胡闹!”褚皇后声音不悦,“别忘了你是怎么嫁给他的,如今才三个月,就闹着要和离,叫别人怎么看待皇家女儿?”

荣庆呜咽:“母后,我和他是真的没法过下去了。您就疼疼我吧。”

褚皇后道:“我怎么不疼你了?驸马得罪了你,难道母后没为你做主?驸马现在还在外面跪着呢。”

轻城听到这里,守在外面的宫女发现了她,通传道:“荣恩公主到。”

里面的说话声停了下来。轻城走进去,看到褚皇后戴着龙凤珠翠冠、穿一件真红色百鸟朝凤大袖衫,端端正正地坐在凤座上。荣庆却是形容狼狈,伏在面前的案几上哀哀而泣,看到她进来,目光顿时变得愤怒,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一口。

褚皇后见到她,松了口气:“荣恩来啦。你来得正好,你们年纪相近,说得上话。你劝劝你皇妹,哪有刚成亲就和离的道理?”

轻城规规矩矩地向皇后行过礼,看向荣庆。

荣庆已经擦干净了眼泪,挺直脊背坐好在那里,看向轻城的目光充满了警惕与厌恶。无论如何,她都不愿被轻城看去笑话。

轻城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褚皇后实在难为人。荣庆对她做过的龌龊事她还记着呢。当初荣庆帮着郑丽妃要把她和郑潇凑成一对,若不是赵玺和姜重几个出手,嫁给郑潇的就是她了。

荣庆,委实是自作自受。她没有落井下石已属心胸开阔,鬼才想劝她。

而且,荣庆最不愿意听的,就是她的话了吧。她想了想,勉为其难地开口道:“母后说得对,妹妹与驸马成亲不过三个月,此时提和离之事,委实不妥。”

荣庆咬牙:“敢情不是你嫁给了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轻城又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承认道:“妹妹说的是,我确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妹妹实在运气不好,摊着个这样的驸马。”

荣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有她这么劝人的吗?

运气不好?什么叫运气不好!还不是被她害的!她看向轻城的目光越发愤怒,若不是皇后还在,她真恨不得扑上去撕了轻城。

轻城觉得自己实在坏心,看到荣庆的不幸非但不同情,反而颇有幸灾乐祸之念。

真是罪过,她一直希望能把赵玺教导成宽厚仁慈的未来君王,现在想来,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宽厚”两字委实不大容易,连她自己都做不到轻易原谅。

想到这里,轻城又开始走神:她一直担心竹简上的预言最后会成真,立志要把赵玺掰正,不要走上暴君之路。几年下来,赵玺的暴虐脾气似乎当真收敛了许多,偶尔甚至会让她觉得他除了胆大妄为了些,似乎和平常的少年也没有什么两样。那么,她真的成功了吗?

与此同时,西城四牌楼巷,赵玺私宅密室。

姜重率先开口:“今儿一早,太子身边的清客就去了一趟平安伯府,出来时,平安伯亲自送的人。”

赵玺挑眉:“太子终于忍不住了?平安伯府什么反应。”

姜重道:“那清客走后,平安伯就和世子关起门来长谈了许久,里面还发生了争吵。世子出来后,脸色很不好,一个人关在屋里,谁也不见。”

赵玺哼了一声:“没用的家伙。”

姜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终究是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他就算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家里其他人。”

赵玺继续嘲讽:“像赵昶这样不要脸的储君,也是天下少有。”

姜重:“……”忍不住腹诽:说得好像你比他好到哪里去似的?

姜重当初是陪着赵玺去西北的,第一次听到赵玺在梦中柔情缱绻地喊“姐姐”时,简直彻底懵了。

从此,他夜夜胆战惊心,一个人将这个秘密藏了许久,终究忍不住,开口劝说赵玺。

哪知赵玺一脸迷惑地问他:“我喜欢姐姐有什么不对?”

姜重差点吐血:“殿下,这是不伦之恋,你懂不懂啊?那么多可爱的姑娘,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自己的姐姐,你又没法娶她做妻子!”

赵玺惊讶:“你是说,我老是做和姐姐在一起的梦,是因为我喜欢她,不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而是想要她做我的妻子?”他微微恍惚,“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

既然别人可以娶她,他为什么不可以?

作为弟弟,他想要亲近她,独占她,与她云雨缠绵,自然是大逆不道;可如果他的身份变作她的丈夫,那一切就是顺理成章了。

姜重一愣,忽然发现,自己可能做了坏事了。赵玺原本并不明了自己的想法,似乎,好像,被他点明了?一时间,他简直想痛哭流涕:“殿下,你醒醒,她可是你亲姐姐。”

然后,被赵玺一句话彻底吓到:“谁说她是我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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