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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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河宗经过十余年的发展, 弟子人数也已经成功地从十几人上升到了二十几人, 不过绝对称不上什么大宗。

所以哪怕容舍已经站在了外围, 但白得得一眼扫过人群的时候, 还是能看见他。不得不说, 容舍的人气还挺高的, 周围好几个女弟子都在争先恐后地跟他说话。尤其是紫妮, 更是含羞带怯地看着容舍,这让白得得一下就想起了月嫦、月娥姐妹来。

真是搞不懂,容舍究竟有什么魅力, 自身条件真的不咋样。白得得一边主持大典,心里一边嘀咕。

大典上,白得得照例要训话, 她临时改变了一下自己的稿子, 把训话的重点变成了勉励大家上进,不要沉迷于儿女私情, 红颜白骨, 这句话对男人女人都适用。最后白得得更是表示, 近期她将邀请佛家大宗的静斋师太前来为大家讲经解惑。

大典之后, 兰渐染将白得得拉到一边, “宗主,你这是怎么了?本来门下弟子就抱怨说男女失衡, 你现在还要请个师太来讲经?”

白得得看了眼远处树下被女弟子围绕的容舍,“喏, 你也看到了。这些弟子不潜心修炼, 就知道围着容舍,我难道不该指点她们两句 ?”

“宗主这是吃醋?”兰渐染问道。

白得得道:“兰长老,你的思想不要这样狭隘好不好?容舍不是说心慕我吗?既然他心慕于我,对其他女弟子而言,在他身上用的功夫不就是白费功夫?所以我才说男女之事就是浪费心力和岁月。”

“宗主,我发现你强词夺理的功力越发深厚了。”兰渐染道,“你就算能骗得了我们,可能骗得了你自己么?”

白得得知道兰渐染什么意思,可她有什么需要骗自己的?容舍走了之后她过得不知道有多轻松自在呢。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加知道,男女之事就是累赘。

轻松自在的白得得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了里面正在轻松自在喝茶的容舍。

这一年白得得可说是对符阵一道进行了潜心的研究,自认为等闲人都再不可能攻得破她的小院了,结果容舍居然还是轻轻松松就进来了。

白得得转身就想走,奈何桌上的饭菜太过香气撩人,容舍这人一直都知道逮她的弱点下手。

白得得坐到饭桌前,在心底责怪自己真不争气啊,她一个修道之人,居然还不可能克服口腹之欲,真是罪过。她一边喊着罪过,一边开始拿起筷子。

好香啊,她都一年没尝到这个味儿了呢。白得得瞅了容舍一眼,心里感叹,若他甘心就当个普通弟子多好啊。

白得得吃饭的时候,容舍就不说话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明明该吃三碗饭的,最后只吃了两碗饭就放下了。

“瘦了。”容舍道。

可不得瘦么?她都一年不吃饭了,这叫由奢入俭难,连山下最出名的酒楼最拿手的菜她都食之无味了。

这句话之后,容舍沉默了良久,在白得得开始坐立不安之时才重新开口道:“得得,如果我不再逼你,能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白得得的汗毛立即就竖了起来。这话其实听着挺深情的,可不知为何从容舍嘴里说出来,白得得就想逃。

所以白得得坚定地摇了摇头。

“现在拒绝得这么彻底,为什么当初要给我希望?”容舍问。

白得得摸了摸鼻子,她这个人孤家寡人,随遇而安,原则性说强也不强,所以当初容舍纠缠她,她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她心里有一块地方一直是期盼有人能陪伴她的。

可惜,那个人不能是容舍。

“一年,我顺着你的意思离开,给了你一年时间,你真的从没想过和我在一起吗?”容舍又问。

白得得叹息一声,“容舍,这个世上,没有谁会离了谁就活不了,你看,你若是不对我动情,现在就不会痛苦,我早就跟你说过男女之事伤心伤肺的。”

“那我宁愿伤着,至少活在这世上还有个盼头,如果没有你,我……”容舍的话没往下继续。

白得得感觉自己真得和容舍说清楚了,“可是,我不愿意。你看你走的这年,我压根儿就没想过你。过得自由自在的,身心都觉得愉悦,所以这一年让我看得很清楚,我……”

白得得还没“我”完整,就被容舍按住了嘴唇。他的脸色很白,白得仿佛摇摇欲坠,“别说了,得得,别再往下说。”

大概是容舍的脸色太难看,在那一瞬间白得得也没敢再说话。

容舍也没说话,他是被自己的第一反应给惊住了。这场游戏他绝对不能输,所以在白得得真心拒绝他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重新抹掉她的记忆,再换一个场景,一切重新开始。

如果这个容舍,她不喜欢,那就再换一个。

容舍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可是一旦他得到了白得得,又怎肯再回到没有她的世界。哪怕为天地不容,他也放不了手。

容舍收回手,看着白得得的眼睛,“真的不喜欢我吗?一点点也不喜欢?”他记得白得得说过,如果是真心喜欢,不管他变作什么模样,她都会爱上他。那么,究竟是白得得对他本就不是真爱,还是后来的种种让她再也没了爱人的能力?

容舍的语气那么卑微,让白得得的心软了又软,甚至心底还有微微的刺痛。

“抱歉,容舍。”白得得尽管心软,但却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我们不可能。”

容舍敏锐地发现白得得说的是“我们不可能”而不是她不喜欢。“为什么不可能?”

白得得吸了口气,然后才道:“还记得我做过一个噩梦吗?”

容舍僵硬地点了点头。

“其实从那之后,我天天都会做同样一个梦。一开始我以为我在梦里叫你的名字是想让你救我,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叫你是因为你就是那个追杀我的人,你的手上好多血。虽然那张脸并不是你的脸,可是我看着他就觉得他就是你。”白得得道。

容舍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挤出一句,“可那是梦。”

“没错。”白得得点头道:“可若是一个梦一直做,那就不再只是梦,而是警示。容舍,不管你接近我,或者符河宗有什么目的,如果最后我们要为敌的话,我输了,那是我蠢,我甘愿认输,也敬佩你的才智。但这里面一定不能有额外的感情。”

白得得不是傻子,容舍的聪慧、冷静,步步为营,她都看在心里。杜北生被他耍得团团转,她也看在眼里。她知道容舍的背后一定有故事,却还是陷了进去,幸亏有那个警示的梦让她抽身。

“得得。”容舍看着白得得,“你有没有想过,梦不一定是警示,也可能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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