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揍我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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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茶凉, 即便华锦宫如何的奢迷高贵, 一到掌灯时分, 这硕大的殿宇也是寂寥骇人的。

朱明耀留在了华锦宫用晚饭, 并将今日的事告之了她, “母妃, 赵五姑娘似乎对我并不怎么在意。”

朱明耀是由赵贵妃照拂长大的, 对赵贵妃也以‘母妃’相称。

朱明耀对赵宁的印象甚好,他在深宫之中长大,看惯了女人之间的争斗, 他贵为皇子,但并不贪恋荣华富贵,更不眷恋美.色。换言之, 以他的身份, 什么样的殊色得不到呢?

赵贵妃对他有养育之恩,他知道自己迟早要娶妻, 既然赵贵妃开口让他接近赵宁, 他没有理由拒绝。

原本这不是一件令他高兴的事, 但隐约之中, 赵宁的存在让他产生了一丝的兴趣。

那样纯白灵动的女子, 她安静到了极致,看着他时, 并不像其他女子露出爱慕的眼神,而是疏离又神秘。

她看着清透简单, 但又似乎隐藏了天大的秘密, 让人无法一眼看透,却又被她无形中吸引着想要靠近,想去探知。

赵贵妃不以为然,慵懒的嗓音中带着睥睨万物的清高,“呵呵,没记错的话,她来年也才十三,到底是岁数还小,不懂这荣华富贵的难得,过阵子她会明白的,一个侯府继女,她难不成还想一步登天了?”

在赵贵妃眼中,朱明耀配赵宁,那是绰绰有余,还容不得她说不愿意。

堂堂五皇子,她瞧不上,那她还指望嫁谁!

朱明耀浓眉微蹙,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一侧的朱明辰明显神色不济,他发现赵淑婉再也没有正眼瞧过他,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彼时,他避着赵淑婉都来不及,容色再好看又怎样?还不是花边枕头。他朱明辰岂会在意一个那样的疯丫头!

秋高气爽,正是放纸鸢的大好时候。

七公主身为帝王唯一的女儿,但凡她想要的,帝王都会许诺给她。

别说是纸鸢了,就是工部徐侍郎做出来的水车,七公主开口说喜欢,帝王就命宫中工匠在御花园修建了一座一摸一样的,还特意引了清泉让水车转动。

这一日下了学,几位贵女便陪着七公主放纸鸢,赵宁也得了一只。

秋风徐徐,申时过后的御花园尤为舒畅,但并不是十分适宜放纸鸢。高耸入天的苍天巨木随处可见。

七公主领着赵宁等人寻了一块空地,这才将五彩飞禽的纸鸢渐渐放开。

赵宁上辈子不曾有过这样的闲暇,她有些手笨,怎么的都没法让将自己的纸鸢放飞,索性就站在一旁看着其他纸鸢。

赵淑婉很会玩,她的纸鸢是飞的最高最远的,赵宁在一侧瞧着也觉着过瘾。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疾风,公主手里的墨色蝴蝶纸鸢被刮落,堪堪落在了一株汤碗粗细的海棠树上。

公主出了事,其他贵女也不好再继续玩下去,便纷纷停了下来,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皇帝的注意,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很明显正说着正事,皇帝眯着眼对一侧的赵慎道:“你去替公主将纸鸢取下来。”

赵慎面容清淡,颔首道:“是。”

赵宁站在海棠树下,仰头看着被‘困住’的蝴蝶纸鸢,她衣袖的料子被什么轻轻拂过,待她回过神,一侧头就看见那个熟悉到了刻入骨子里的人。

赵宁心头猛然间一怔,就见赵慎今日身着四襈褙子,红领褾襈裾,上面皆织金采色云龙文,另配玉革带,下面是黑色祥云文的皂靴,背影高大矜贵,但与此同时还有淡淡的疏离感。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四哥穿着这样。

赵慎从赵宁身边走过,他的衣角划过她的,但没有驻足。他站在海棠树下身子轻松一跃,片刻后便拿了纸鸢下来。

七公主见来人是赵慎,她面露喜色,未及赵慎开口,她道:“赵侍卫,怎的是你?”

侍卫未经允许,是不可以随意进入御花园的。

赵慎深幽的眼眸微敛,这张脸总给人难以亲近之态,他抱拳道:“微臣先行告退。”

纸鸢轻飘飘的落在了七公主的手上,赵慎转身而走,只留下一丝不甚明显的凉意,公主并不知道那就是薄荷。

赵宁一直低垂着眼眸,方才她看见四哥和七公主站在一块,当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彷佛世间其他都成了他们的衬托,也包括赵宁自己在内。

那抹衣角再次从眼底拂过,赵宁屏息,一丝也不敢多想。也不知道四哥是不是故意的,他又在她身侧擦肩而过。

赵慎眼角的余光看见小姑娘微微抿着的唇,她手中握着纸鸢,呆呆地站在那里,很是不合群,模样娇小却又倔强。

赵慎步子稳健的离开,不曾回头。

这一日,赵宁一整天都是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她而去。

明知道不该去想,可还是止不住的去想。

半月之后,轮到了贵女们一月回府一次的日子。

这半个月,赵宁与赵淑婉二人不约而同的消瘦了一圈,两人正准备出宫,小黄门送了消息过来,“两位姑娘,赵家两位公子今个儿正好回府,就在外头候着两位呢。”

赵淑婉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赵宁微愣,心跳又不可抑制的狂跳。

出了宫门,赵宁便见赵夔与赵慎二人穿着常服,正在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她们。

赵淑婉走了过去,也没打招呼,直接就钻入了一旁的侯府马车。而赵宁则唤了一声,“大,大哥,四……四哥。”

她声音极低,又是垂着眼眸的,根本没有去看赵慎一眼,这之后也爬上了马车。

赵夔自是看出来自家妹子都不甚开心。

赵淑婉就别提了,她一贯都是半天日头半天雨,说不定一会就好了。

这小五又是怎么一回事?

赵夔牵过马头,驱马前行,他与赵慎并肩,问了一句,“老四,小五今日很低落啊。”

赵慎闻此言没什么反应,握着缰绳的手背上却腾起了明显的青筋。但转而,赵慎却笑了,“小姑娘大了,心事也多了,大哥无需担心。”

赵夔多看了赵慎一眼,“……言之有理。”

回到府上,赵宁给赵老太君情过安之后,便去了上房看王氏和小七小八,这之后一直窝在梅园不曾出来。

桃园的小厮过来传过话,说是四哥让她过去学画。

赵宁却头一次拒绝了赵慎,她已经决定了断了不该有的致命心思,再有两年她也要说亲了,而四哥也不知道这一世会娶哪家的姑娘。

她的不良心思若是让四哥知道了,这一定会让他有所为难。

母亲是定北侯夫人,而她是四哥的妹妹,这是个无法更改的事实,早日断了心思,省的害了四哥,也害了自己。

就这么断了吧,她不敢奢想,也不能奢想。

小厮折返桃园回话之后,赵慎正在煮茶,煮的还是上回赵宁给他送来的小野菊。

“四公子,五姑娘那头说,她今个儿身子骨不舒坦,等下会得空再来跟您学画。”小厮毕恭毕敬道。

四公子对五姑娘是独一份的好,但四公子这身份摆在这里,如今倒也不能在五姑娘面前揭穿什么,想来五姑娘许是年纪长了一些,也知道避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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