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及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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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所画的是赵慎那日从东湖上来时的光景。

他身披薄衫, 被湖水润湿的衣料服服帖帖的粘在上精瘦健韧的肌理上。

那天晨时未至, 光线不明, 她并不能很清晰的看出他胸口的朱砂, 作画全凭着脑中的印象。

她对他的身体太过熟悉, 以至于根本不用去回想。

手被赵慎握着, 他持着毛笔, 沾了朱红,在他胸口添了两颗茱.萸,他画的绘声绘色, 只是一个点睛之笔,便将某些地方描绘的栩栩如生。

赵宁原本为了顾忌男女之防,她也不太好意思画出来, 故此能省的都省去了, 没成想四哥自己给自己添上了。

赵宁有点没脸直视。

赵慎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置于她的小腹上, 她半点动弹不得, 也不敢随意挪动。赵慎的掌心那般炽热, 透过薄薄的衣料, 灼烫着她的内腹。

赵慎将赵宁没有画上的地方统统补上去了, 而且细致的淋漓尽致,他放下笔, 侧过脸在赵宁耳侧道:“看清楚没有?这才是你四哥。”

他嗓音听上去很淡,徐徐而至, 带着入夜之后的慵懒。

赵宁闻言, 一阵轻飘飘的,只觉酥酥麻麻之感席卷四肢百骸,她没有去看画册,只觉这画面着实令人赧羞。

她真是不该画他,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错。

既然画也补好了,四哥也该离开了,可他还是那个姿势圈着她,这让赵宁不得不以为他还想像昨晚一样对待她。

她脑中突然冒出“暗度成仓”,“不安于室”,“ 拨云撩雨”,“ 花前月下”………诸如此类的词。

更要命的是,她竟然隐约之中丝毫也不排斥四哥的靠近,即便将来极有可能会冠上不甚好听的名声,她也觉着甘之如饴。

她中了他下的蛊,已到干心沉沦的地步。

坚守着最后一点作为女子的贤良淑德,赵宁瞥过脸去,道:“我,我要睡了。”

她声音低到了骨子里,春.夜漫长,她又是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这一开口,就成了蓄谋已久的诱惑,赵慎空着的那只手放在她肩头,将她掰了过来。

两人个头相差颇大,赵慎双手提着赵宁的腰肢,将她提到了桌案上。

他没有给赵宁或是惊讶,或是反驳的机会,赵慎一低头就含住了他念想了一整日的菱角唇。

他不像是昨天晚上的雄狮,这动作轻柔温和,带着无比的虔诚与敬意,加之赵慎原本清寡的脸,竟看不出半分情.欲。

只是赵宁瞬间又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她无能为力的喘息,只是看着赵慎微蹙的眉目,心思飘渺到了无人之境。

少顷,赵慎抬起头来,到底还是不敢任意妄为,眼下还不是时候。

他低低一笑,问:“晚上吃了梅子酒?”

赵宁囧上加囧,点了点头,“嗯。”

赵慎只是想过来坐一会,以往都是她缠着他,年纪稍大,越是不知轻重,没日没夜的缠着。

赵慎曾以为自己战无不胜,却不想输给了一个小小女子。

现在,他依旧是她的奴,因为她才在这世间沉浮。

赵慎从怀里取出了一只玉簪子,“明日戴上。”他淡淡的语气,分明带着命令的口吻。

四哥送的东西,赵宁一概全收,她知道回绝的后果会是怎样。

赵宁点头应下,“哦。”他二人都算是“私相授受”了吧?

赵慎的指尖掀开了赵宁的交领中衣,赵宁有些发慌,不晓得他想干什么,却闻他道:“你那么想看朱浩天,我也给你留一个。”

留一个什么?

他一言至此,脸埋进了她的脖颈间,一股怪异的酥麻瞬间将她淹没,他.吸.吮.了半晌,赵宁微微有些刺痛,待赵慎抬起头来时,赵宁发现他眼眸微红,已然微醉之态。

赵宁摸了摸脖颈处,那里还微微润湿,她已经不晓得该说什么了,总觉着四哥甚是怪异。

此时此刻,对四哥的迷恋消散一半,赵宁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赵宁的墨发是披散开来的,身上还有淡淡的皂香,且只穿了一件粉白色的高领中衣,赵慎知道她已经沐浴了。

“早些睡,你若想让我留下,四哥一定不走。”他似笑非笑。

赵宁瞳孔一怔,她再怎么心悦他,也不会留他过夜的!

她岂不是成了普天之下,独一份的孟浪女子了?

赵宁想都不敢想,“那,那四哥,早些回吧。”

赵慎似无奈的叹了口气,样子竟有些可怜,“好吧。”

这一天晚上,赵宁辗转反侧,她有点想不明白某些事了。

春竹和夏雪明显是四哥的人,可她二人几年前就在肖家为奴,而此前赵宁自己却还在通州………还有那几次莫名其妙的昏睡又是怎么回事?

她越想越是觉着离谱,终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

皇帝正当气头上,赵慎一时间并没有入宫述职。

这一日,八王爷过来寻他时,赵慎正在亭台下喝茶,八王爷早就心急,他想尽快解决京城这边的事,自此带着心上人远离京城。

“赵慎,我已经派人跟踪过去了,你那边消息怎么样?蒙古王子招了么?”八王爷直言问道。

赵慎如实答话,“尚未。不过,只有一个蒙古王子就想彻底扳倒温贼一党,还是远远不够,再者十几年前的那桩案子,谁知道会不会是皇帝的手笔?”

这是赵慎一直所疑心的一件事,奈何年代久远,诸多细枝末节的证据也无法平凑在一块,上辈子他穷其一生都在忙着另一件事,只是砍了温茂盛的脑袋,直接将温贼一党连根拔起,所谓的证据也只是年轻的帝王片面之词。

史书上对这件事仅仅寥寥几语,一带而过。

八王爷语塞,王家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如若当初赢了帝位的那个人是他,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

他懒散,没有上进心,不如皇帝的野心勃勃。

八王爷心虚的问了一句,“她还好么?你先别将薛神医放走,她身子骨虚弱,留着神医还有用。”

赵慎终于明白八王爷当初失了江山的原因了。

为帝者怎能多情?

他曾经一直这么认为,将自己活生生逼成了薄情寡意之人,转念之间,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赵慎幽眸稍稍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递了杯清茶给八王爷,“王家的案子一经昭雪,王爷便带着她走吧,她很好,就是偶尔想起你。”

她很好,就是偶尔想起你。

八王爷喝茶的动作微滞,一个在边陲历练十数载,早已变得粗犷的男儿,突然之间眸色微润,语不成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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