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哭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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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猛地停下来, 缓缓转过身, 用不太确定的口气问:“爷, 您是跟奴才说话吗?”

“甭在这儿跟孤装傻充愣。”太子转向石舜华, “爱妃, 什么事不能让孤知道啊?”

石舜华头皮发麻。

“爱妃”两个字对石舜华来说很陌生, 每次太子这么喊她都有事, 而且没好事。石舜华的第一反应是听太子的心里话,听到太子怀疑她又瞒着他干坏事,不禁想念两年前的太子:“一点点小事。”

“哼!”太子瞥她一眼, “你觉得孤信吗?嬷嬷,抱弘晏、弘曜和弘皙出去。”

弘晏抱住石舜华的胳膊:“阿玛,别打我额娘。”

太子愣了愣:“打谁?孤打你额娘做什么?”

“爷, 弘晏是见您脸色不对, 又想挥鞭子打人。”石舜华道,“他屁股上的鞭痕还没完全消下去。”

太子明白过来, 很是无语:“孤不打你额娘。”只是想掐死她, 省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闯祸, “阿玛跟你额娘说点事。”

“真的?”弘皙很怀疑, “阿玛, 您教过儿子,做人要诚实, 不能撒谎啊。”

太子心梗:“行,你们留下, 成了吧?”说着, 看向石舜华,无声地问,他仨留下没事吧?

“没事。”石舜华笑道,“真不是什么大事。皇祖母今儿去给四妹添箱,听说在公主所待了好长时间。妾身好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就叫晋江盯着点。晋江,出什么事了?”

晋江下意识看石舜华。

太子嗤一声:“看她做什么?老老实实回答。”

“嗻。”晋江一哆嗦,连忙说:“刚刚有个宫女跑去乾清宫找皇上,奴才看见就问当值的侍卫,出什么事了。侍卫说他也不清楚,只看到那名宫女是从北边过来的。奴才估摸着她可能是四公主的人,又见她满脸焦急,才说出事了。奴才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太子不信:“真不知道?”

晋江:“奴才真不知道。”

“阿玛,儿子知道晋江不知道。”弘皙道:“您进来之前,晋江刚出去。”

太子想了想:“你先退下。小顺子,去打听打听四公主那里出了什么事。”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小顺子回来禀报:“四公主的妆奁里掺杂了好些次品,首饰缺斤短两,嵌的宝石、珍珠也和礼单上写的不一样,三等东珠充当二等。

“奴才到公主所时,皇上大发雷霆,吩咐四公主的人把妆奁全部抬出来挨个查看。奴才回来的时候,四公主的院子里已摆满了。”

太子瞥石舜华一眼,见她很是惊讶,嗤一声,装,使劲装:“是不是很意外?”

“内务府的人简直胆大包天!”石舜华不但意外,还很生气,“爷,这事必须严惩。”

太子摇头失笑,还在这儿装呢。于是就说:“小顺子,再去打听打听。”随即转向石舜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这事你事先不知道?”

石舜华心中一凛,她男人又聪明了,居然不是问这事是不是她搞出来的:“不知道。不过,妾身知道内务府的人胆子大,也曾跟谢嬷嬷和阿笙唠叨过,内务府的人会不会在四妹的妆奁上做手脚。

“四妹下嫁意义重大,妾身想到这一点又觉得内务府不敢捣鬼。没想到财帛动人心,贪婪起来根本不考虑这事带来的影响。”

太子一眼不错地盯着她:“就这些?”

“还有一点。”石舜华心里想骂老天爷,前世想着祸国殃民,可她还没来及施展就陪葬了。结果,依然被文人墨客骂了两千多年的“狐狸精”、“妖妃”等等。

今生不想再挨骂,连当狐狸的首个条件——美貌也掩盖住,一心想当个贤妻,却被自己的男人怀疑唯恐天下不乱,这叫什么事,“妾身等着看笑话。”

“四妹的笑话?”太子嗤一声,“这才对。你这种人——”

“妾身是哪一种人?”石舜华打断他的话。

太子张了张嘴,一见三个儿子很想知道:“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若是关心四妹,孤都得出去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但有一点孤想不明白,这事对四妹来说是件好事,你看她什么笑话?被内务府糊弄了?谁没被内务府糊弄过,汗阿玛爷不能例外。”

石舜华:“汗阿玛一旦下令严查,内务府势必会大换血。看似四妹获益,指不定哪个侍卫的亲戚就因为四妹被抓起来。您说他们还能尽心护送四妹?

“所有的次品都挑出来换成好的又如何,京城离归化城几千里路,护送四妹的人路上把所有瓷器全摔碎了,汗阿玛能怪罪他们?不能,道路坎坷不是车夫的错。再说了,法不责众啊。”

“照你这么说,还不如不换?”太子道。

石舜华笑了笑:“明知妆奁有问题,又有宜妃这个靠山,四妹是敢叫内务府重新换的,可是却不能换,膈应不膈应?”

“所以还不如四妹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妆奁有问题。”太子说着,一顿,“这事是不是你挑出来的?”

石舜华连连摇头:“上个月初九妾身就把妆奁送过去了,那时内务府筹备的妆奁还没送去公主所。妾身没见过妆奁,这些天也没着人去过公主所,根本不知道哪些东西有问题,妾身怎么挑事?别出了什么事就赖妾身。”

“大嫂,三弟妹,四弟妹也去了,皇祖母此时就在公主所,孤不怀疑她们,偏偏怀疑你。爱妃,你心里没点数吗?”太子似笑非笑地问。

石舜华摇头:“妾身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哪知道你怎么想的?再说了,您一直嫌妾身丑,看妾身不顺眼,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我有什么办法?”

“你——伶牙利嘴。别叫孤抓个现行。”太子起身往外走。

弘皙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石舜华,不确定:“嫡额娘,阿玛生气了?”

“没有。”石舜华道,“做给你们看呢。别怕,他是去找你们皇玛法。”

弘皙:“是要告诉皇玛法你想看四姑姑的笑话吗?”

石舜华笑了:“当然不是。我和你阿玛,还有你额娘,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谁犯了错,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像你很小的时候,我教训那个孙嬷嬷,就是关起门来打她。才不会告诉外人,给他们看咱家笑话的机会呢。”

“你们阿玛啊,怕送你四姑姑去归化城的侍卫故意把你四姑姑的嫁妆摔坏,提前跟你皇玛法提个醒。”

“可是我刚才听说内务府,内务府不都是包衣奴才?”小小的弘皙不懂了,“咋还有侍卫呢?”

石舜华:“包衣奴才把差的东西给你四姑姑,好的东西自己留下。如今这事被你皇玛法知道,你皇玛法要处罚内务府的包衣奴才。

“有些包衣奴才和侍卫是亲戚,侍卫看到他的亲戚因为你四姑姑被罚,恨上你四姑姑,所以就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使坏。可惜啊,你阿玛这么一去,你四姑姑的笑话是看不成喽。”

“包衣奴才的亲戚不都是包衣奴才吗?”小弘皙又不懂了。

石舜华道:“你们四叔和十四叔的额娘的娘家就是包衣。”

“啊?”弘皙惊讶的合不拢嘴,“德妃娘娘是——”

“知道就行了,不能说出来。”石舜华道,“她因生了你四叔和十四叔,如今已变成皇妃。不能再说她是那个。”

“我终于知道四叔为啥不喜欢德妃娘娘的娘家人了,原来是包衣啊。”弘皙道。

石舜华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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