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颜方毓轻轻推开他的脸,不再理人, 只垂首自顾自理着微乱的袖摆。
容秋晃悠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半直起身, 像只讨食的小狗一样歪向前方。
如果不是还有一只枕头横在两人中间, 他整个人几乎都要栽倒在颜方毓怀里。
他赶忙坐直身子,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腮帮。
之前火辣辣的痛和凉滋滋的舒适都已然不再, 曾经留着指印的位置摸起来温热细腻, 与其他地方的皮肤毫无差别。
显然颜方毓已经用灵力将淤血推开了。
纵使这痕迹本来就是颜方毓留下的,可他这样温柔地帮自己治疗, 容秋便依旧会难以抑制地觉得欢喜。
“好了。”
颜方毓又重复了一遍,不知是说给容秋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已经不疼了就快点睡吧。”他轻声说, “你不是很喜欢这张床吗?”
容秋把下半张脸埋在抱枕后面,眨巴着眼睛瞧着他:“那颜哥哥呢?”
“说好了要一起睡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小声嘟囔,“我都求了好半天了……”
似是某个字眼对颜方毓有所触动,他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蓦地停住了。
他转过头,正对上容秋亮晶晶的眼睛。
“……你,”颜方毓妥协般叹息道,“那你想要什么?”
颜方毓这一问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若是旁的人听了,说不定会忍不住跳起来给他一榔头说“都说了想和你睡觉怎么还问问问?!”。
但容秋被美色忽悠,脑袋显然已经不太好使,然不太好使的同时,却已经开始自动思考起老婆问的问题。
那日颜方毓答应容秋的愿望有三个。
能时常见到、说说话,以及摸摸他。
前两条还好说,唯有这个“摸摸他”,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颜方毓俨然已经一退再退,最后一溃千里,溃不成军。
因此摸哪里、用哪里摸、摸到什么程度,这一切都变成由容秋说了算。
“想要舔舔毛!”
容秋迫不及待地要求道。
毕竟舔也是摸的一种,用舌头“摸”罢了,不算超出要求,很合理。
颜方毓对于这三个字也有些杯弓蛇影,闻言便微微一僵。
容秋看出他的不自在,赶忙补充。
“不是、不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又指了指自己的发顶,“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