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一下子呼在容秋脑袋上,乌云盖顶般好大一片,将他整个人都罩了起来。
“啊!”
容秋短促叫了一声,忽然认出这东西不是什么别的,只是他床上的锦被。
小兔子的心思就丁点大,经这样一打岔,立刻把刚刚事情全忘了。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扯掉被子,一边莫名道:“颜哥哥,干嘛突然——”
颜方毓忽地打断他:“以后不要用那种眼神看别人。”
容秋的动作一顿,他更加疑惑地看向对方:“什么眼神?”
颜方毓张口结舌。
他拧了拧眉心,似乎也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后悔。
该怎样对面前这个人事不通的小兔子解释?
说这世道变态横行,弱小者虽有不敌,却依旧拼死抗争的模样落在他们眼中,会更能激起那些人的凶性?
似乎怎么解释都不太对劲。
好在容秋脑筋转得飞快,俨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考。
一只短句,十二个字,他仔细咀嚼了一遍,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他对自己的猜测颇为自豪,“就像颜哥哥不想让别人摸我的耳朵一样,你还不想让我看别人,对不对?”
“不是不让你看——”颜方毓差点被他的话带沟里,“况且,我也从未要求你……别让别人摸耳朵。”
颜方毓想说这只是小兔子的一厢情愿、一意孤行,而自己只是……
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容秋下意识向他倾身,目光中满是好奇:“那是什么呢?”
颜方毓一见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有点头疼。
“你又不怕我了?”他故意绷着脸问道。
容秋眨了眨眼睛:“哦……因为颜哥哥看起来不想吃我的耳朵了嘛。”
颜方毓看了他一会儿,忽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你可真是……这时候反倒敏锐了。”
“所以是什么?”
容秋又滚回他身边,像个蹭人袍角的小猫小狗,一副探头探脑蠢蠢欲动的模样。
颜方毓忍住戳他脑门的冲动。
“是说你啊……!小兔妖天天又傻又白又甜的,别把旁人都当做是我知道吗?”他毫无心理障碍地自夸,“不是所有人都是正人君子,到时把你卖了你都没地方哭去!”
容秋用一种很费解的目光看着他:“颜哥哥当然只是颜哥哥啊,怎么会和旁人一样呢?”
“你——”颜方毓顿了顿,忽地面色古怪道,“你又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