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欺负得更狠一点,看看对方气到极致时会是什么情态。
见他笑得这样开心,容秋哪还能不明白对方就是在故意逗弄自己?
但一看宣纸,又好像确实是满纸的蚯蚓、蝌蚪、虫豸……
容秋张口结舌。
他羞愤地大叫一声,抓住被子使劲往头上一蒙,又躲进了被子。
嗯,看起来好像比刚才更生气了。
小兔子这样躲在被子里做什么?
会哭吗……?
颜方毓心里痒痒的,手指也无知无觉地搓了下扇骨。
真想掀开被子看看。
这念头蹦起的瞬间,颜方毓自己仿佛也惊了一跳。
——自己怎么会这么想?
颜方毓认真反思。
他觉得自己以前虽不羁了点,做事也随性,但也不至于是如此恶劣的人,会故意将人弄哭以此取乐。
怎么面对这小兔妖时却总想上手逗弄欺负一下?
——可这也不能全怪他吧?
颜方毓想着,归根到底,还不是这小兔妖总是来主动招惹他?
他目光幽深,噙着浅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抛下脑中纷乱思绪,随意瞧向拱成个被团的小兔子。
容秋刚刚拉被子的动作太大,导致大部分锦被都被他扯到了头上,后面便没盖严密,被沿与床榻间有条尺来宽的缝隙,露出容秋水绿色的衣摆。
他是跪坐伏身在床榻上的,因此衣摆下还露出十根未着罗袜的圆润脚趾,此时也羞愤地互相扭在一起。
容秋生闷气时就如同玩捉迷藏的稚童,躲起人来顾首不顾尾。
与其说是想让别人不找到自己,更像是自己看不见别人就算“躲好了”。
毕竟是化形才三个月的小兔妖,同稚童也没什么分别。
视线在露出衣摆的脚趾上一扫而过,似蜻蜓点水。
颜方毓心不在焉地转着扇子,说:“怎么又用这种招式?屁股对着我,是专门把尾巴送给我摸吗?”
被团中的人悚然一惊。
一只细细白白的手从被子底下伸了出来,慌乱地摸了摸自己的臀尖。
“骗人!我的尾巴根本没有变出来!”
容秋愤怒说着,手又“嗖”地一下缩了回去。
盖在腰背处的锦被本就短,容秋刚刚确认尾巴时动作又不小心注意,因此锦被被他这么一撩,半截腰肢、连带整个兔屁股都露在了外面。
隐在阴影处时还没有什么,可此时大喇喇显露时才叫人愕然反应过来……这姿势其实多少有些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