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姓学子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颜方毓:“好了,旁边的人离远一些,免得一会儿脏东西溅在身上。”
本来这人身边便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听颜方毓如此说,众人连忙又往外挤了挤。
舒姓学子霎时精神崩溃,放声大嚎起来。
“你——!你不能审我!那只是四个凡人!只是四个凡人!跟他杀鸡杀牛又有什么区别!凭什么你只审我!”
“我是清明书院的学子,你是先生,你不能杀我!”
“饶命——颜先生、颜仙君——饶命啊!”
“……”
围观学子都静静悄悄。
见同门如此狼狈模样,有的人似是迟疑心软,有的人冷漠,还有凡人出身的学子神情愤然。
“你求错了人。”颜方毓举扇轻语,“审你的从不是我,是天道。”
说罢,他信手一挥。
舒姓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一蓬血雾,霎时从大殿中央的茧团中爆了出来,似将银白纯净的因果线都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线……红线没了……”
一片寂静中,有人颤巍巍开口。
只见这人头顶干干净净,团团红雾与四根耀眼红线都不翼而飞,只余孤零零一根因线,飘飘扬扬连至天顶。
“不错,你们当中若有人懒怠去行善积德的,也可以来我这儿消一消业障。”颜方毓还有心情开玩笑,“放心,你们这点程度也就是流点鼻血——顶多在床上躺三五天,远死不了人的。”
这哪有人敢!
“颜先生说笑了!我们以后一定行善积德!”
“日行一善,日行一善!”
颜方毓笑了笑,扬手将殿中因果线都消去了。
舒姓学子从层层银线的包裹中露了出来。
他满身血污,似是被人暴打过一顿,身上骨头节节而断,几乎不成人形。
……又似,与被他纵仆乱棍打死的冤者形貌相近。
有学子大胆用灵力探了探。
“好……好像还活着。”
颜方毓漫不经心地“嗯”了一下,意味深长道:“可能是因为……现在还没到三更吧。”
“咚!”
墙外突兀一声重物落地的响。
是有学子没扒稳,从墙头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