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是不少人。”他说着,视线与粉墨登场的江游撞上,目光又是一顿。
刹那间,江游一下子忆起自己被人抽得满地乱爬的情形,双腿一软差点栽地上。
然而庄尤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若无其事把教案放在桌几上,淡淡道:“既然人来得差不多了,那便提前上课吧。”
“哎上课!上课!”岁崇山脸上严肃神情一扫而空,很是狗腿地招呼大家赶紧坐下。
何止是差不多,自从开学第一课后经辩学教所就没迎过这么多学生。
当中还有不少经辩学早已毕业的学子来凑热闹,甚至殿中的蒲团都俨然不太够坐了。
不过即使如此,兽修堆里的江游旁边还有一大圈空蒲团没人坐——除了容秋,毕竟他是故意挨在容秋身边的。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一节万众瞩目的经辩课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江游一双招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容秋,台上庄尤讲了什么统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不明白怎么这人能一节课什么也不干,就光听听课,偶尔伏在小几上记点鬼画符一样的笔记,让人一点兔脚也没抓到。
其他人也不明白,怎么这么“学府”氛围的思想品德课,江游听得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么安生,连讲课的庄尤都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见不像能有什么热闹可看,经辩课一结,便有不少人兴致缺缺地走了,只剩真的闲得打屁的人继续暗戳戳缀在他们后面。
一出经辩学的地界,岁崇山就发出了和天牝津一样的声音:“你老缠着我们兔球干什么?我告诉你啊,别癞□□想吃兔子肉!”
江游轻车熟路地反驳:“这条路是你家修的?只准你们畜——兽修走,不准本少爷走?”
江游舌战群兽,你来我往地同岁崇山他们拌了几句嘴。
清明书院除了辩理台外禁止斗殴,因此只要江游不口出狂言,只是普通拌嘴的话岁崇山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
众人啧啧称奇,连红毛都觉得意外。
姓江的重新出山后倒是愈发王八秉性了,不论他们怎么阴阳怪气,他竟是一点都不上当。
这就是打入敌人内部的诀窍吧!
江游洋洋得意地想着,只要他够不要脸,就没人能够打他的脸!
不过很快江游就笑不出来了。
他滚刀肉一样耍无赖,兽修们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走,便深深怀疑江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一个个的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这一路上,若不是有个兽修打了个喷嚏发出点动静,整搓人就跟被施了禁言法术一样,无声且诡异地匆匆往前走。
大有一种无论江游想干什么他们都不奉陪的架势。
一派僵持间,容秋冷不丁从后面摸了上来,轻飘飘说道:“其实是他打赌输了,这几天都要听我的来着。”
围观众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