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都是未开灵智的动物,容秋当了那么久的人,自然也学习了人族的那套虚伪。
人族一丝不苟地穿着衣服,梳着整齐的发髻,一切都得顾忌脸面。
江潜鳞他们如果真的敢来硬抢,肯定会被定性为“不义之举”,被其他“义士”群起而攻之的。
容秋费力地从颜方毓臂弯中昂起脑袋,用爪子扒拉着他的衣袖。
“不想睡吗?……哦?还想知道更多?”颜方毓问愉快地问,“那你想用什么来收买我?”
小兔球呆了呆,而后眨巴着眼睛一歪脑袋,装作没听懂的样子企图萌混过关。
颜方毓笑了一声。
“贪得无厌,又妄想不劳而获……”他低下头,在容秋耳边气声说道,“这样的小坏兔子,是会被人吃掉的。”
说完,他倏然张口,在近在唇边的长耳朵尖上咬了一口。
兔球“吱”地一声,一身绒绒毛从耳朵炸到尾巴梢,整只兔忽然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刺猬。
就像受惊地兔子会下意识躲去窝里一样,惊恐地反身朝颜方毓的衣袖深处钻。
“洞穴”太浅,兔球就像只鸵鸟一样只把前半身盖在了衣袖下面,正巧冲颜方毓露出圆滚滚毛扎扎的小兔屁股,和一根短短的小兔尾巴。
颜方毓饶有兴趣地看容秋钻洞,然后缓缓抬手,用指缝夹着他的尾巴团轻轻往外拉。
一根半个手掌长的兔尾巴被他从小兔球肚子底下捋了出来。
容秋终于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全身僵硬,然后猛地一收屁股,尾巴梢从颜方毓指缝间脱手而出,又“噗”地一声弹回他圆滚滚的小屁股上。
颜方毓很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而兔球则不停向后蹬着爪子,猛猛向衣服布料的缝隙里钻。
兔兔眼窝浅,容秋边往里躲,眼泪边自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他觉得羞耻极了,越掉泪珠子越觉得羞耻,越羞耻泪珠子就掉得更凶。
呜呜,老婆真的好过分啊……
竟然趁他变不回人的时候就这样欺负他。
颜方毓配合着抬了一下手臂,容秋便像团水一样从他手臂与身体的缝隙挤了过去,钻进宽大的袖筒里,从外面看只剩鼓鼓的一团。
“你自己在里面玩吧,我可要睡觉咯?”
兔球咬着他的内衬边沿,把自己团得更紧。
袖管里的清香馥郁又暖和,仿佛还带着颜方毓身体的温度。
袖外已经没了动静,容秋团在软和的袖间织物里,眼皮眯缝着,也有点昏昏欲睡。
他本就多觉,变回原型时更是懒得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