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的可爱(1 / 2)
“这回又因为什么?”何钰习以为常。
他俩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不吵架的时候, 当然大多数都是母亲与父亲闹别扭, 父亲或许连她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他越是这样, 越惹怒安语嫣, 一气之下便将人轰了出去。
“今个冬蝉拿来厚毯, 道是老爷送的。夫妻二十几年, 老爷越发贴心, 这话换过来便是说,他以前对我没有现在贴心,我怎能不生气?”
何钰:“……”
这理由, 中气十足,服气。
“娘,父亲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越来越在乎你了而已。”
“就是说他以前不在乎我喽?”安语嫣冷哼一声。
何钰头上冒汗, 这个问题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以前自然也是在乎的,只是藏在心中, 现在藏不住了, 便表露了出来。”
“明明就是以前不在乎我, 现在才开始在乎, 晚了。”安语嫣冷笑, “我不需要他了。”
何钰忍俊不禁,调侃道, “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安语嫣想都不想回答。
何钰摇摇头,“既然这样, 父亲那边就不麻烦娘了, 娘好好休息,我去找别人试试。”
他站起来刚要走,安语嫣拉住他,“我又没说不帮。”
她扁嘴,“虽然与你爹吵架了,不过和好也就是两句话的事。”
何钰露出微笑,“娘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
其实这个节日对母亲也有好处,她整日闷在府上,顾虑颇多,一来撑着丞相府主母的威严,不能随意出行。第二也是不安全,第三,一个人出去太过无趣,倘若搞个节日,就能叫父亲光明正大的陪她。
何钰正是考虑到方方面面才会想弄个节日,但他不想把节日定在三八妇女节上,三八二字有辱人之意。
其实本来是没有的,但有些煞笔骂人喜欢挑女性,所有关于女性的词语都变成了不好的。
这其实也是欺负女性,一种非常恶心的行为,有种去骂你爸的,你爷爷的。
何钰其实有些担心,即便他定在别的日子上,以后那个日子还是会变成辱人的意思。
他定成八月八,以后骂人就是八八,他定成八月九,以后骂人就是□□,日子是没错的,错的是那些人,无论他定成什么,人家都有理由逼逼。
要不还是定成三月八日算了?
不不,要定就定一个不方便骂的日期。
七月七日是情人节,九月九日是重阳节,那就定八月八日吧。
八八是发发的意思,如此便算是吉祥,骂八八,就是骂吉祥,应该没人愿意触这个霉头。
“娘,日头就定在八月八日吧,发财吉祥。”
安语嫣对这个也不懂,“听你的。”
还是钰儿有主意,她照做就是。
“那我去了。”安语嫣掀开厚毯起身。
何钰扶她,“娘小心,记得千万不要吵架,好好说话。”
其实有点同情他爹,遇到他娘这个性子的,每天都冷战,冷战理由还是莫名其妙的那种。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应该说娘的心,海底针,他爹就是猜不到。
安语嫣带着何钰的期待,先去了一趟厨房,温了一碗鸡汤,端去何文斐的书房。
何文斐不在,不知去了哪?
他一向行踪诡异,喜欢晚上活动,白天睡觉,说不定在里间睡着。
安语嫣放下鸡汤,折身走向里间,里间放了一些书画,文房四宝,还有一个靠窗的榻。
榻特意做的很宽,可坐可躺也可睡,平时安语嫣赶他出房间,他便睡在书房。
那榻上放了棉被和枕头,折叠整齐。
别的不说,安语嫣最佩服他的便是自律,早起晚睡,每天还能精精神神,看不出一丝疲惫,过的跟个老头似的。
那枕头上有一根头发,安语嫣拍掉,一抬头便见一道人影从密室里出来。
从密室里出来?
他居然瞒着我在书房搞密室?
安语嫣大怒,转身就想走,又想起何钰交代的。
好好说话,记得千万不要吵架。
无奈又拐了回来,“可是公务繁忙?”
“嗯。”何文斐轻轻点头。
这是嫌她碍事的意思吗?
公务繁忙还来打扰?
安语嫣心中憋火,若不是记挂着何钰的事,早就甩袖离去。
“既然公务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刚要转身,何文斐拉住她,“你在就不忙,你不在就忙。”
这话本是情话,奈何他遇到的是安语嫣,“当我是你那些妾室?我才不吃那套。”
何文斐被她说的不知该说什么,反正好好说话不是,不好好说话更不是,安语嫣总能找到理由与他冷战。
短了三五天,长了好几个月,也幸好安语嫣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通常生不了几天的气,自己就消火了,他再顺便送几盆花,几样东西,俩人又会重归于好。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安语嫣全当他是作贼心虚。
何文斐表情无奈,“没有。”
“还说没有!”安语嫣美目瞪他,“是不是我为你生了四个孩子,身材走样了,胖了不好看了,所以你喜新厌旧?喜欢上别人了?”
何文斐幽幽叹口气,“没有,胖了抱着舒服。”
“你果然嫌我胖了!”
安语嫣甩开他的手,愤然走到门口,何文斐急急追去,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你啊,还真是难伺候。”
语气是满满的无奈和不知应对。
在朝廷上他是那个将摄政王斗赢的大功臣,也是事后醒悟,一步步走向奸臣之路的何文斐,但无论是年轻时候,还是不惑之年,都拿安语嫣没办法。
安语嫣就像个被宠坏的小公主,作天作地,可他确实亏欠了安语嫣许多,所以纵然她要作,他便宠,宠她一辈子。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安语嫣刚与他莫名其妙冷战,也就两日时间而已,不可能这么快冰释前嫌。
“你这话什么意思?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安语嫣反问。
何文斐将下巴搁在她头上,“没事也能找我,有事更能找我。”
安语嫣刚睡醒,头上没插珠钗,只简单挽了个发髻,她又比何文斐矮了一个头左右,正好方便了何文斐。
“有话就说吧,别耽搁了钰儿的事。”
安语嫣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她心思都写在脸上,如果不是有正事,老早甩袖离去,还会与他絮叨那么久?
能让她挂心的除了儿女,便没了别人,四个孩子三个嫁了人,现下只有何钰一个还在府上而已。
“猜的。”
其实不用猜,动动脚趾头便能想到,何钰最近又皮痒了,自个儿扯他的虎皮耍威风,叫孟建中为他忙来忙去,做什么面膜的生意。
做了生意烦事便多,他自己不好找来,拐了弯的叫安语嫣来,所求必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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