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晏生(1 / 2)

加入书签

何钰上了趟茅房回来, 发现前面的同窗手里拿着一把木剑, 后面的同窗手里也拿了一把木剑, 左边的同窗同样拿了一把剑, 只有他没有。

周浩然那个小气巴拉的, 趁他上茅房的功夫将自己的礼物发了出去, 谁都有, 唯独他没有。

这种差别对待还真是酸爽。

若是别人,早就羞愧难当,跑去找周浩然当面质问, 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人是不是?

尤其何钰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礼物发出去,每个人都有,也给了周浩然, 结果他居然故意搞这出, 还真是尴尬。

倒不是为自己,是为周浩然, 论气量, 这厮又输了个彻底。

周浩然一点不觉得, 能气气何钰, 他正偷着乐呢, 当然也烦着呢。

想找别人换衣服,没一个人肯换给他, 大家也都注意到绿配红的巧合,谁都不肯当那个绿叶。

“笨蛋, 反过来穿不就好了。”

一个声音突然插·入, 周浩然恍然大悟,衣服一拉,发现里面也是绿的。

“何钰!”周浩然大怒,“不多嘴会死吗?”

他提着剑去追何钰,何钰脚下一蹬,踩着板凳跳上案台,从人家头顶一跃跳了过去。

“借过借过。”

周浩然木剑耍的溜,何钰跑的更快,他聪明,谁尊贵就往谁身后躲,先是世子那,又变成了二皇子,最后被大皇子呵斥住。

“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何钰耸耸肩,“大皇子可看见了,他手里有凶器,我可没有。”

周浩然连忙将木剑收回来,“这种剑打人不疼。”

“打人不疼你怎么不打自己?”大皇子严厉道。

何钰有些意外,大皇子居然会偏向他,他可是帮了顾晏生隐瞒八皇子死因的那个,萧琅知道,不信大皇子猜不到。

他知道居然还拉偏架,还真是不可思议。

周浩然也一脸吃惊,似乎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很简单,周家与许家扶持顾晏生,又凭空多出一个竞争对手,大皇子怎能不气他?

为什么偏向何钰也简单。

皇后想收顾晏生为子,结果顾晏生却投靠了周贵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皇子帮何钰也在情理之中。

这只是一个敲门砖,他知道何钰能理解。

何钰确实懂他的含义,但他假装不知道,和大皇子站一队,不那么可靠。

八皇子是他的人,结果还不是说弃便弃,没了儿子的明妃也被他一脚踢开,说不理就不理,任其自生自灭。

何钰如果真的跟了他,有一天他没了利用价值,八皇子就是他的下场。

其实说来说去都一样,顾晏生也是那种人,但他总有一种感觉,顾晏生嘴上那么说,他不会真的那么做。

大皇子是真的做了,而且不止一次,以前也有一个他的门客,为了毁灭证据直接杀人灭口,是个狠角色。

“行了,都散了吧。”

大皇子耍过威风,挥挥手叫俩人分开,他自己带着几个跟班,不紧不慢走到顾晏生身前。

“顾晏生,今早听说你也来进学,我还吃了一惊,心道这是谁啊,我怎么没印象,后来才想起来,不就是我那个被打入冷宫的弟弟吗?”大皇子话里夹枪带棒,“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顾晏生仿佛没有察觉似的,应对自如,“拖大哥的福,我活的很好。”

他还小的时候,与大皇子便是竞争对手,那时大皇子倒不像现在似的,知道伪装,说一些违心话。

那时候的大皇子只会故意找一些借口,主动与他碰撞,亦或者以他见面不称皇兄为由,叫人‘教一教’他的各方面礼节,时不时还会打他。

他不想让母妃担心,藏着伤口从来没告诉母妃,实际上那时候仇恨的种子便在发芽。

它现在已经长了叶,开了花,被滋养的十分湿润。

“如此便好。”大皇子虚情假意道,“其实你被打入冷宫,愚兄着实难过了好一阵子,可惜那时人小话微,去求父皇,父皇还将我打骂了一阵,我那时便想,三弟弟是不是出不来了?会不会死在里面,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竟然活到了现在。”

被打入冷宫便等于永无翻身之地,所以他也没有特别差人‘照顾’,因得不在自己身边,时间久了便将人忘记,谁成想他居然活的越发滋润,还有了周许两家靠山,想动也动不了。

顾晏生已经变成了他最大的对手。

他一直想招揽周许两家,有了他们的支持,再加上他本来拥有的,便等于稳操胜券,谁料半路竟杀出一个程咬金。

他越是气急败坏,越是阴阳怪气的说话,越说明他沉不住气,心中的怒火已然快迸发出来。

当日无论是皇后还是周贵妃,认顾晏生时都没低调,直接便找皇上请旨,将木刻成舟,不给人反驳的机会,这事便敲定成板上钉钉,再抠都没用。

他与母妃找各种理由,都被皇上驳回,还顺带骂了他一顿。

皇上不知什么想法,竟然同意的周贵妃领养顾晏生,真的只是被萧琅欺负的太惨,给顾晏生正名吗?

不,不是,他是要养蛊,要给蛊王喂食,只有众多蛊中活下来的那个才是蛊王,有资格坐上皇位。

人终有一死,皇上虽然怕皇位被人半路拦截,亦或者子嗣秘密谋害,好争夺皇位,但他不立太子,便暂时没那个风险。

况且皇子们再厉害,背景再深,也深不过他,更斗不过他。

也有人说是皇上的身体不行了,于是开始重视子孙后代一辈,更有人说他是装病,将最有野心,手段最强的皇子挑出来杀掉,这样他就能继续坐稳皇位,说法很多,不一而足。

“我没死,皇兄似乎很失望。”顾晏生视线平移,与大皇子对峙。

他与大皇子不是一母同胞,俩人只差了几个月,应得先后怀孕,大家自己都有孩子,便没功夫去害别人,也怕别人害了自己,整日恐恐慌慌,到最后竟然三个都生了下来。

大皇子一个,二皇子也是一个,连同他都是同年出生,只相差几个月。

这种事在皇宫里极其难得,皇宫这地方小产滑胎各种意外还少吗?那年一句一口气出生了三个,可这三个因得年龄相仿,势力也相仿,一直都合不来,明争暗斗无数。

小些时候顾晏生不懂,为什么要刻意为难他?为什么不能兄友弟恭,难道家里有皇位继承?

长大后才发现真的有皇位继承。

“怎么会呢?”大皇子面上在笑,心里却恨不得捅顾晏生一刀,“愚兄可是期待三弟出来期待了很久。”

“那皇兄现下开心吗?”顾晏生明知故问,“我出来了。”

你失望,你愤怒,可也于事无补,我还是出来了。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大皇子脸上扬起僵硬的笑,“你能回来我不知道多开心呢。”

怎么当初就没有弄死他,若是多花些功夫,差人送去一杯毒酒,亦或者亲手将人打死,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他又回来了,那个怪小孩,从小就像个怪物似的,与他的母妃都是皇宫里避之不及的毒蛇。

开始是害怕,后来发现无害,便拼了命的欺负,想弄死他。

可他就是不死,他将人推下水井,那人竟顺着水井旁的铁梯爬了上来。

他给人下毒,那人还一脸天真的将整份糕点吃了个干净,没有死,他就是死不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