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了一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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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生皮肤太白, 很容易留下痕迹, 昨晚拧的, 当即就红了, 今早起来是青色的。

“不早了, 迟到了。”顾晏生抹完药, 将衣襟拉上。

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牙白, 腰间配了条大青色的腰带,就是那种春天到了,树木发芽的青, 嫩青嫩青。

嫩青色的腰带配月牙白的衣裳,格外明显,就像绿中的一抹红似的, 一眼瞧见。

最要紧的是, 那条腰带是何钰的。

何钰张张嘴,想要回腰带。

顾晏生理了理衣袖, 状似无意道, “昨晚做梦, 梦见何兄跟我抢了一夜腰带。”

他又紧了紧腰带, 在何钰眼皮子底下穿上外衣道, “何兄还掐了我几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何钰登时虚的不敢接话, 半响才道,“当然是假的, 我怎么可能跟你抢腰带, 咱俩关系这么好,我掐你做甚?”

顾晏生皱眉,“可昨晚明明听到谁说,贱人就是矫情?说谁呢?”

何钰哈哈大笑,“当然是说周浩然啦,那小子当真矫情,昨晚咱们几个碰头,说要喝一杯,那小子明明想喝,还口是心非,矫情的不要不要的。”

顾晏生点点头,“虽然不是说我,不过说别人也不好。”

何钰附和,“就这么一次。”

顾晏生没有接话,他衣服穿好,抹额戴好,翩翩贵公子似的,准备出门。

“顾兄……”何钰叫住他,不死心,还想要回自己的腰带,“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腰带跟你的衣裳不太配?”

顾晏生低头瞧了瞧。

他的衣裳都属于大气沉稳的那种,不像何钰似的,喜欢五颜六色,越亮越喜欢,还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因为红色显白,好看。

那条腰带是配他一身同色的嫩青色,又比那个稍稍重了一些,格外明艳,确实跟月牙白不太搭。

今早儿顾晏生在衣柜里挑来挑去,只有这身稍微配一些,其它要不是黑色,要不是紫色,再要不是灰色,只有这身是白色。

白衣宽松,清风一吹,衣摆徐徐刮起,顾晏生白肤黑发,意外显得青俊。

“挺好。”

他似乎没瞧见何钰眼中的焦急,就那么戴着这条腰带,去了讲堂。

路上又是一些吃惊的眼神,昨个儿何钰刚炫耀过,说他这腰带是西域而来,无论是用料还是材质云云,都是极好的,中间还有一个蓝宝石,险些便被拉掉。

这种精贵的料子经不起折腾,不过是个孩子的重量,便险些拉变了形,宝石也歪了些。

顾晏生先去了厨房,找做饭的婆子要来针线,沿着边角的洞孔细细缝了一圈,将宝石重新正起来。

他用完针线,简单缠回细绳上,还给了做饭的婆子。

那婆子刚得了一份糕点,自己舍不得吃,瞧他粉琢玉雕,起了怜惜之意,想拿糕点招待他。

顾晏生没接,低头谢过婆子,行了一礼后离开,走的远了依稀还能听见身后的说话声。

“哪家的孩子,真有礼数啊。”

顾晏生仅仅是脚步微微一顿,便又行了去,绕过庭院,不多时便到了讲堂门口。

他来晚了,夫子正在里头讲课,没瞧见顾晏生,直以为他被何钰带坏,也学会了旷学。

顾晏生没进去打扰,在门外站着听讲,夫子的声音明朗,隔着一层墙也丝毫不受影响。

待他听到半程,夫子终于发现。

顾晏生人在墙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不过别人看的到,总是来来回回往那边瞧,夫子自然注意上了。

还以为是谁谁来找,出门一看才知道是顾晏生,“你怎么不进去?”

顾晏生回答的一板一眼,“我迟到了,没资格进去,夫子罚我吧。”

夫子哪里舍得罚他,“第一次情有可原,下回莫要再犯,进去吧。”

他放下夫子的架子,招手让顾晏生进去,“难道还要我请吗?”

顾晏生迟疑片刻,低头行了一礼,也没拒绝,绕过他进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夫子又开始讲课,说到郑丽媛的诗词上。

从古至今唯一一个女诗人,非常有才,夫子着重夸了她小半节课,谈及了她的过往成就和对大尚的贡献,一口气说完,中间都没有停过。

下课后夫子还意犹未尽,奈何学生们急着出去玩,心中一气便夹着书离开,没人挽留,大家都是表面恭谨的喊了一声,夫子慢走,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

夫子临走前看了一眼身后,讲堂内哄闹一片,只有一个人静静坐着,仿佛与世界隔离了一般,外面在闹在吵,也丝毫不受打扰。

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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