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持一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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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大皇子插嘴, “这本书的作者明明是个道士!”

顾晏生哈哈大笑, “看来你对当今的神医吴先生一点都不了解。”

他解释道, “吴先生一生向医, 为了医, 可以做任何事, 年轻时为了学习道家的祝由术, 足足当了十年的道士,于祝由术上深有研究。”

祝由术是一种心理治疗法,常被人称为巫术, 有些人每天提心吊胆,说是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云云,其实都是心病。

只要给他画副符, 烧成灰灰融在水里, 喝掉后便会药到病除,并非真的是符起了作用, 是心理。

心里觉得没有了, 便不会再去关注, 不关注了, 自然会觉得没有。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能看到, 有些人看不到,不想, 就不会遇到。

吴不死低头,“这本书确实是老夫写的, 灌入了老夫毕生所学, 可惜当年无人识宝,老夫一气之下便将之全投了火坑,只隐约记得卖了数月,卖了三本有余。”

这对一个一腔热血,预计能全部卖完的人来说,是一种侮辱,吴不死本不想再提,奈何今日这事不提也要提。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吴神医?”顾晏鸣找准机会质疑他。

只要说他不是真的,他的话也就不作数,“你根本就是假冒的!”

他这相当于自相矛盾,方才指证顾晏生时,一口咬定他就是名单上五个会制七生七死毒的神医,现在又质疑他的身份。

心里其实还是抱着一种希望,此神医非彼神医。

但这世上有这么巧吗?

正好他是神医,他会制七生七死毒,写《道家》的大夫也了解七生七死毒,还将中毒过程写了下来。

很明显,那个神医就是这个神医。

“是不是假冒的,不是你说的算。”吴不死看向撑起身子半坐着的皇上,“皇上,七生七死毒须得经过七次生和七次死,若是老夫猜到没错,你这是第六次死吧。”

本来这话不该直接对皇上说,死啊死啊的不吉利,可吴不死只是大夫,本事大的人大多古怪,直来直往,即便这么说了,也没人敢找茬。

连顾晏鸣都说了,此神医会制七生七死毒,既然会制,自然会解。

吴不死说出皇上的病情,并不是偶尔,他是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就是吴不死,就是那本书的作者。

那本书的作者了解七生七死毒,如果他不了解,便说明是假冒的,他了解,才是真的神医。

“老夫年轻时喜爱游历,确实见过类似的情况,也将之写进《道家》中,只不过不是中毒过程,是解毒方法。”他见礼,“三殿下说的是对的,大皇子是诬陷,还望皇上明察。”

“父皇,别听他的片面之词,据我所知,吴神医今年至少七十高龄,写下《道家》时才三十多岁,如今四十年过去,他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哼。”吴不死冷哼,“医术乃我之本,别说是四十年,就是一百年,我也能记得清清楚楚,倒是你,小娃娃,故意用我的书陷害别人,其心之歹,世间罕有。”

“胡说!”顾晏鸣反驳,“你在周家吃吃喝喝,谁不知道你被他收买,改个说法而已,于你而言不仅没有损害,还能得一美名,又能得到钱财,何乐而不为?”

“放肆!”床榻那边陡然响起一声惊怒,皇上咳嗽两声说话,“吴先生一生清廉,朕曾经许下高官厚禄,也没能说动先生,先生之名便在于一个‘信’字,岂能容你污蔑?”

顾晏鸣赶忙跪下,“父皇,儿臣只是怕父皇被此人的表象欺瞒,这书儿臣找人看过,确确实实是真迹。”

“书自然是真迹,只不过撕的那页造了假而已。”吴不死辫言道,“此书老夫还留了一本,不信便去周府跑一趟,将老夫的行李拿来。”

自然是没人敢的,皇上还指望着他救命,谁敢得罪了,连皇上都做了让步,只不过情急之下,顾晏鸣没有看出来而已。

兴妃暗自着急,可这种时候,她根本插不上嘴,妄言插嘴,说不定连她也一并遭殃。

今日这局中局,她儿子是中定了,当然也不是绝对,只要一口咬定只是急于破案,毒并不是他下的,怕就怕顾晏生将下毒的罪也一并栽赃给她儿子。

方才那蜂农定然有些蹊跷,竟然会说些无中生有的话,反戈到顾晏生的阵营里,她便料出不对,此人被顾晏生收买。

顾晏生当真好心机,以身为诱,设下这局中局,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无论是谁查出蜂农的线索,最后都会被蜂农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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