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太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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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顾晏生说要太后常与人聊聊天, 下下棋之类的, 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全当成互动吧。

其实太后过两天还能不能记住他都不一定, 老年痴呆啊, 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能记住今天来过书苑就不错了。

“太后可要尝尝我做的冰沙?”何钰脚上突然一疼, 顾晏生踩了他一脚,这是暗示他的意思,“冰沙清凉爽口, 不过我这一盘已经毁了,太后稍等,我再去做一盘。”

他将桌上那盘端走, 没等吩咐便一个人离开, 临走前还将门带起,给俩人说话的机会。

说的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必然是跟太子之位有关。

何钰故意制造出人走后的脚步声, 然后拐回来, 趴在门前偷听, 果然听得里头顾晏生起了个话题。

“皇祖母脉相略疾, 心绪不安,可是近日有什么心事?”

太后端坐在凳子上, 揉了揉膝盖道,“我这把老骨头了, 能有什么心事?”

“患不避医, 今日我便是医,皇祖母是患,对医者不必有所顾虑。”顾晏生坐她对面,目光难得柔和,“皇祖母尽管对孙儿吐露心思便是。”

“既是医,便该知患所忧何事,你倒是说说看,哀家为何而忧?”

“医者解忧,非制忧之人,孙儿不知皇祖母所忧何事。”

“既不知忧为何事,何知有忧?”

“皇祖母愁眉不展,是忧,心绪不宁,也是忧,皇祖母来找孙儿,便是解忧,既是解忧,早开口是开,晚开口也是开,何不打开窗户说亮话?”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太后突然过来,纵然只是想看看他,又为什么要来看看他?肯定是心中有事。

她不愿意今日说,顾晏生偏要她今日说清楚。

急的是他,急的事却是太后所急之事。

太后瞧着他,忽而大笑起来,“本来不忧不愁,被你一说,不愁也要愁了。”

因愁所以愁,太后本来便愁,他一说,更愁而已。

“其实没什么大事,哀家也没什么愁的,愁的人是哀家的儿子,如今的皇上,也是你的父皇。”

终于来了。

这才是太后要说的,看病,忧愁都是表象。

“哀家最了解我那个儿子,他最近怕是愁的睡不着觉。”皇帝不想立顾晏生为太子,他的本意是立大皇子为太子,大皇子成了太子之后,便有了更大的权利,可以斗败顾晏生。

顾晏生一输,周许两家心中燃起的火也该熄灭了。

偏偏中途出了意外,竟变成了反着来,顾晏生斗败了顾晏鸣,所以才有她今天来此一趟。

确实是来解忧的,看看顾晏生也是说辞。

“哀家想叫你主动推去太子之位。”

皇帝金口玉言,一诺千金,还下了圣旨,圣旨出,便没有收回的道理,所以立太子还是要继续,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叫顾晏生主动推去太子之位,这样一来皇上不会失信,顾晏生也做不成太子。

太后站起来,“那不该是你的位置,强求也没用。”

皇帝没有想立顾晏生为太子的意思,太后是他的母亲,本便该站他那边,即便是孙子,隔代的感情也不如母子。

顾晏生握紧了拳头,“皇祖母这个忧,不该这么解。”

太后回头看他,“那该怎么解?”

“此忧要解,便要说的更明白些,孙儿怕会伤了感情。”顾晏生请示太后。

“但说无妨,哀家恕你无罪。”太后想看看,他要怎么解。

顾晏生点头,“既如此,那孙儿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讲开了。”

他负手而立,“父皇之所以不立我为太子,是想立皇兄为太子,反过来对付我。”

“他想杀了我。”

太后陡然瞪来,刚要呵斥,又想起方才说的,恕他无罪。

“你继续。”她压下心中万千想法,只轻柔道。

“父皇想杀我不是一天两天,我能感觉到,他只是少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这个理由要叫周许两家相信,大家心服口服。”简单来说就是希望他死于意外,死于别人的手。

若是那人亲手杀了儿子,便会被别人利用,传出对他不利的谣言,谋杀亲子云云。

“既然父皇想杀我,我成全他未尝不可。”顾晏生嘴角勾起,“成全了他,皇祖母的忧自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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