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隐情(1 / 2)
既然婉莲身在青楼, 关于她的事也该是与青楼有关的。
与青楼有关, 便与孟建中有关, 何钰仔细想了想, 大半年前, 孟建中赶在他进学前开张, 叫他过来捧场, 曾经给他安排了一个姑娘,似乎就叫婉莲。
如果真是她,那这店说不定便是孟建中的分店, 只要找到了孟建中,他爹也该是不远了。
何钰随着老鸨上楼,白天不营业, 楼里空空如也, 老鸨带他去了三楼,最边上的那间, 半敞开式, 向阳, 隔着一层门都能感觉到里头的明艳。
那门打开, 老鸨朝他眨眨眼, “奴家就不打扰了,公子与婉莲好好聊。”
何钰目送她离开, 挑挑眉,单脚跨进屋里。
屋子是女孩子住的, 一股子胭脂水粉味, 罗曼轻纱纷飞,边角挂着风铃,风儿一吹,叮叮当当的响。
正屋中间放了一面屏风,屏风后有一女子,依稀能瞧见端坐于梳妆台前,细细描眉。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那声音幽幽,带着叹息,似有万般无奈似的。
早便听闻青楼女子喜欢多愁善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玉阶怨》可不适合十几岁的小姑娘。”何钰坐在屏风前,隔着一层屏风,互不打扰。
“你该多读读《登鹳雀楼》《春江晚景》《春居》《咏梅》。”
倒不是有意打击,《玉阶怨》写的是宫中怨妇,婉莲才多大点,该读些积极向上的东西。
屏风后有人‘噗’的一声笑出来,“我若不抛砖,怎能引得汉白玉?”
何钰摇摇头,“这可不是引玉,差点将我没有文化的事实暴露出来。”
若非赶了巧,正好听过这首诗,今日还真要出丑。
“何公子真会开玩笑,谁不知道何公子是京城三小公子之首。”婉莲朝何钰的方向行了一礼。
何钰又是摇头,“那是别人看我长的好看,给我一个面子。”
婉莲笑点低,被他逗的捂嘴偷笑,“何公子莫要妄自菲薄,若非没点真材实料,谁肯将三小公子之首的位置让给你?”
“非也非也。”何钰十分有自知之明,“有真本事的是我爹,我可没有。”
他大大方方承认,“我就是个绣花枕头,登不上大雅之堂。”
“何公子又谦虚了。”婉莲直奔主题,“何公子来找我还有别的事要谈吧?”
她主动邀请,“隔墙有耳,进来说话。”
何钰也没有推辞,站起来绕过桌椅,走到屏风后,婉莲已经跪坐在茶几前等他。
手里拿着一面梅花扇,半捂住脸,指了指对面笑的得体,“何公子这边坐。”
那扇子渐渐挪开,露出挺翘的鼻尖,樱桃似的小嘴,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少女大大方方,毫不羞涩的展示自己的魅力。
宛如还未成熟的桃子,水灵灵的。
“何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吧。”婉莲单手撩起袖摆,单手给他倒茶。
“你跟孟老哥长的好像。”何钰上上下下打量她。
太像是没有的,只有一双眼睛很像,再加上举手投足宛如大家闺秀,让他起了怀疑。
“孟建中是我哥哥。”婉莲嘴角勾起,“我是他的妹妹孟婉莲。”
何钰皱眉,“那上次……”
“也是我啊,我这个婉莲,跟那个婉莲可不一样,只有我想见的人才能见到我。”孟婉莲是孟家的掌上明珠,孟建中想撮合她与何钰,孟婉莲自己也有心。
但是女子都喜欢浪漫,无关身份地位,也无关清白与否,纯纯粹粹的爱情,所以将新来的红牌名字叫为婉莲,跟她一个名字,便意味着她的身份是青楼女子,看何钰介不介意,知道了她接客,还会喜欢她吗?
事实证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钰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对于她布的局也根本不入。
何钰只是觉得年龄太小,如果他没有接收到现代的记忆,或许不会这么觉得,这个时代小孩本就早熟,十一二岁结婚抱娃的大有人在,但是在现代,十二岁还是孩子,大多专攻学习,早恋会被打的。
在他这个时代父母会催着张罗结婚生子的事,何钰还很小的时候,便有很多媒婆上门,要给他说娃娃亲,叫他养童养媳,送妾送丫鬟的,多不胜数。
母亲一个不敢收,全拒了,还被人说奇葩,因为在这个时代,大户人家说娃娃亲,养童养媳,收妾收丫鬟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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