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娘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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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艺馨愣了愣, 怕他来真的, 又觉得他说话有水分, 当然是不敢赌的, 无奈只得教他。

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何钰威胁她, 她就折腾何钰, 叫何钰走了几回弯路,故意教的详细,拖何钰的时间, 好给爹爹营救她的机会。

何钰仿佛没看出似的,一板一眼跟着做,朱艺馨先教他剪纸, 剪布, 然后是缝。

缝法与顾晏生的类似,绕一个圈缝, 这样衣裳不容易散掉。

何钰还是老样子, 总是会缝歪, 针线不密集, 歪歪扭扭, 各种毛病,不过经常看顾晏生缝, 加上朱艺馨要求严格,缝歪了拆掉, 不密集也拆掉, 几次之后竟也慢慢好了起来。

他在缝,朱艺馨便坐在旁边看,开始是不敢的,后来发现他没有威胁力,才慢慢坐的近些,方便指导他。

何钰态度诚恳,朱艺馨脸色也好了一些,敢抬头直视他。

何钰比她年纪小,架子倒是不小,绷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脸长的倒是极好。

五官精致立体,眉宇间一抹英气,昨天夜里离那么远,她都能看出,长的定是俊美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许是直觉,又或者觉得穿成这样的人八成丑不到哪里去。

何钰还真没叫她失望,只论外观,内在如何她还看不出。

许是瞧何钰缝的认真,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事,出了神,自觉这是个好机会,遂起身四处走了走。

何钰没反应,她胆子也大了些,打开窗户瞧了瞧,是在二楼,底下有个马圈和无数桌桌椅椅,应该是在某个客栈。

四周有人守着,将这处客栈霸占,不叫人进来,找人求救是不可能的,周围根本没人,自己跑也不可能,除非她能打得过下面的看守。

倒是有个方法值得冒险,像何钰的做法,趁何钰不注意,将他打晕,然后用他威胁。

朱艺馨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找到棍子,倒是找到一个花瓶,长颈花瓶底下大,上头小,正好顺手。

她拿在手里,小心翼翼接近何钰,到了身边时举起手里的花瓶,一咬牙,正要狠狠砸下去,又听温润如玉的嗓音淡然说话。

“如果你爹来接你的时候瞧见你缺胳膊断腿,会不会很难过?”

何钰回头,似笑非笑瞧她。

朱艺馨连忙将花瓶拿回来,抱在怀里,“我对着阳光看看花瓶质地如何。”

这借口烂的不能再烂,不说是何钰,谁都能看穿,不过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何钰也没有咄咄逼人,顺势让她下。

俩人气氛又回到当初,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何钰已经缝好了一个袖子,累的脖子疼。

他自己走到床边,将两个枕头折放,靠着继续缝,缝衣裳是细活,废眼,何钰又不想假别人的手,自己赶工,中午饭送进来,只简单扒拉两口,便又继续缝了起来。

缝一次绕一次线,费线,中途线没有了,他才小小休息了一会儿,叫人去拿线回来。

这种时候最要紧的是吃喝,布料和线都不是主要的生活用品,也有人抢,尤其是上好的布料,何钰手底下人多,差人四处打听,总算找了一匹上好的料,颜色和花纹也适合他娘,明天晚上就要见娘了,何钰想在见她之前准备好。

他睡觉不是安稳的睡,双手对折抱胸,怀里插了一把宝剑。

朱艺馨就站在他不远处,听到他呼吸均匀,觉得机会又来了,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刚要拉开门出去,突听身后有刀剑出鞘的声音。

何钰大拇指顶开剑柄,眼睛没睁,却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挡住我的阳光了。”

一次如此便也算了,两次都被他猜透行踪,朱艺馨知道了,想跑很难,别说是外面那些人,就这个小鬼都不好对付。

她悻悻然回来,坐在桌子边,手撑着下巴叹气。

跑不掉,又打不过,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等着,等她父亲来救?

“着什么急?”何钰抬眼瞥了她一下,“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父亲是不是真的爱你?”

“这个还用说。”朱艺馨回答的自信。

何钰嘴角勾起,“如果真的爱你,会困住你的自由,不叫你出去?”

朱艺馨反驳,“那是怕我受到伤害。”

“是吗?”何钰挑眉。

这个领侍卫内大臣曾经也被人威胁过,用他的妻子,结果他没同意,妻子活生生被人打死,尸体吊在城外,死相极惨。

何钰既然选了他,自然打听过他的事,也包括他隐藏起来的秘密,比朱艺馨知道的还多。

朱艺馨抱着希望,何钰却不看好,朱艺馨的下场怕是与她娘相差无几,只不过遇到的是他,他可不会那么凶残,将人活活打死吊在城外。

姑娘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杀的。

“再等等,亥时你爹就会过来。”何钰觉也不睡了,坐起来擦手里的剑。

明晚如何,全靠这把剑了。

“你怎么这么笃定,我爹会过来?”朱艺馨蹙眉。

“我给他留了纸条,除非他想再经历一次痛失亲人的滋味,否则他一定会来。”何钰冷笑,“要么是来救你,要么是来杀了你,免得你被人玷污虐待,最后惨死。”

第二次亲人被绑架,领侍卫内大臣已经有了经验,不出所料,今天过来会选第二种。

何钰放下剑,又开始缝他的衣裳,到晚饭之前缝了一小半身子,将胳膊到腰那一块的线条缝好,进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不知不觉就缝到了这里。

晚饭两荤两素一汤,何钰放下衣裳,坐到桌前吃饭,他吃饭的时候朱艺馨会坐在一边,不跟他同桌,等他吃完才会坐过来吃,一边吃一边抱怨他奢侈,外面很多人吃不上饭,他自己倒吃的潇洒,有鱼有肉还有汤,这些东西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人。

何钰全当没听见,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救灾救民的大任是英雄做的,他只是个坏蛋,将来要做奸臣,才不做好人。

多少好人没好报的事出来,叫好人心都凉了,人心永远是贪婪的,你做的再好,他还要求你更好,最好不顾自己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给他,否则哪一天你满足不了他,你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做坏人多好,只管自己,偶尔心情好稍微对别人好一点,别人都会觉得受宠若惊,人就是这样的,骨子里贱。

越凶别人才会怕你,你好说话,人家就会先紧着别人。

何钰从前出去吃饭,明明是他先来的,结果他等了又等,饭菜就是不到,隔壁几个流氓菜都上齐了。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何钰小,他们觉得好说话,面善,另外几个凶神恶煞,不好说话,所以伺候他们伺候的特别精细,生怕做错了什么被打被骂被砸场子。

这种事情可不少,越发坚定了何钰做坏人的决心,也就至那开始,能穿金戴银就穿金戴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何钰吃完饭又继续缝,另外一边的袖子缝完,外头终于有了动静,他要等的人来了。

不用等人敲门,何钰已经出来,倒吓了来福一跳,来福说门外有个中年男子找来,见不到要见的人,正在发火。

何钰知道,朱前辈是特意弄出动静,引他下来的。

他还没走下去,便听到有人说话,“我女儿呢?我要见我女儿。”

“你女儿安全无恙。”何钰怕他大义灭亲,没将人带出来,门口有两个人看守,朱艺馨跑不了,“朱前辈既然来了,是不是说明答应了我的条件?”

何钰从楼上下来,倒惊到了朱翟,似乎没想到何钰这么年轻。

“在下何钰,见过朱前辈。”他还算有礼貌,该见礼的时候见礼。

“我女儿被你弄去了哪?我要先看到她才能答应。”朱翟五十多岁,也算老来得女。

原来跟随康泰王,镇压匪徒,经常东奔西跑,没个安定的时候,所以迟迟没有找媳妇,等安定下来,女儿才三岁就没了娘,也是从哪时开始明白,他找谁就是害了谁,于是再未娶过,也算钟情的男人。

何钰挑挑眉,眼神示意,遗风晓得,上楼将朱艺馨捆起来,带到楼梯门口,给朱翟看。

朱翟当即便想冲过去,被四面八方的人围住,遗风的剑也架在朱艺馨的脖子上。

“朱前辈,你是真的来救女儿的,还是想害了她,明知道她在我们手里还乱动?”何钰走过去,绕着他上下打量。

朱翟不看他,反而紧紧盯着朱艺馨,“女儿,你怕不怕?”

朱艺馨摇摇头。

“爹对不起你。”他陡然拿起身边的杯子,朝地上一摔,登时有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原来他方才并非乱动,是为了接近桌子,摔杯为号。

“朱前辈不仅害死了妻子,还想害死女儿?”何钰语气轻松,似乎早便料到一样,“我的要求那么小,只为了进宫救我父母,前辈至于吗?宁愿不要自己女儿的性命也不肯?”

朱翟含恨看他,“你还敢说!若非是你,谁又肯杀害自己的女儿。”

他又泪眼婆娑的看向朱艺馨,“与其让她以后落在你手里受尽折辱而死,不如死在我手里。”

“是吗?”何钰挑眉,“如果她的生死你不在乎,那这两个人呢?”

楼梯口又站了两个人,全身被绑,一大一小,一女一男,被人压着过来,嘴里塞着布条,遗风将布条抽出来,那女子瞬间大喊,“相公,相公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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