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勇者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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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四郡当地世族听说来的人是李昭,头都大了一圈。她在梁州的光荣事迹差不多家喻户晓,大伙儿都知道这位喜欢打土豪分田地。偏她又不是一竿子打死一群人,还会区别对待,更擅长收买民心,北齐军还出了名兵强马壮,弄得他们想联合起来兴点风作点浪都不成。

掺和守城的一早都被抓起来,没掺和的自觉罪孽深重又有点门路的也跑了,剩下的都是舍不得家业又没门路的那群,又抱着那么点侥幸心里,我和那谁谁谁是亲戚呢。

实在是群雄逐鹿中原,整个天下都不太平,世家威风了几百年,现世报来了。

东北的鲁王马译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的县尉,在齐朝末年于青州乘乱而起,天纵奇材,几年之间吞并了大大小小几股义军,称雄一方,后被冀州节度使唐华招揽。结果,马译联合冀州三大世家兵变杀了唐华自立为王,对当地不少世族而言,简直是个晴天霹雳,马译大权在握后便开始打压世家,鲁地世家不是很好混。

南边的南齐是谢氏掌权,庶族当道,比在鲁国还难出头,起码鲁王手下寒门才俊储备不足,不得不重用一批世家。

北齐李氏秉政,国内世族力量不可小觑,然而不是你姓氏显贵就能上位,还得有能力否则站不稳,多得是庶族想取你而代之。不过好歹世族略占上风。

楚王和燕王不考虑,那儿倒是世族当道了,然而太远了,这世道不太平,搞不好半路就被劫了道。

李氏到底是世族,我还有亲戚在朝上呢,我也没做啥骇人听闻的事啊,北齐势头不错,要是能谋得一官半职未必不是复兴之路。

这么想着,等李昭到达时一看,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啊!不是说鲁王马译开始清剿世族了吗?不是说流行全家逃亡吗?

既然不走,现在想走也走不成了,李昭这次特特把展飞杨带来,不到三十的年纪已经做到刑部侍郎,展飞杨断案如神,有他在不怕弄出冤假错案枉杀好人,至于坏人,踩过线了不管是谁的亲戚一律法办,没过线的便留点儿情。

待展飞杨将当地豪族不管是世族还是庶族都审了一遍,李昭这善财童子也当得差不多了,得了一圈感谢也趁机接触到当地一些孝廉人士。该举官的举官,该收拢的收拢。

当地人士瞧着李昭出身显赫,却毫不凌人,到了乡间种田养鸡都看的津津有味,还能和村民说上两句,显而易见用心接触过,又见她颜如玉笑如花,不由得觉得这位新长官除了是个女娃奇怪了点,也挺好的。

因着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馗关还没攻下,这地盘还不是太稳,鲁国随时都有可能杀个回马枪来,遂此地工程还没热火朝天的建起来。

李昭这么急的赶过来,也是有着把新地盘撸顺了,省得到时候前面打起来,后院着火,被人包了饺子的考虑。

“娘子,天馗关有人回来了。”

李昭赶紧道,“传进来。”

来者是个魁梧的男子,李昭见过几面,遂道,“齐校尉过来,是有事?”

“许攸怕是要死守,他那儿刚收了秋粮,还有五万常驻军和从四郡逃过去的五万散兵。真要守起来,两三年都没问题。我们的大军却不能长时间驻留,将军打算再发起强攻,让我来和娘子说一声,多备粮草、战马还有武器。”

李昭嘴唇动了动,天馗关是入冀腹地的重要关隘,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能拿下,以后挥兵青州徐州都得利,可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这点他们知道,马译也知道,遂守关大将是和他一起发迹的许攸,最擅长防守战。

他们的第一次强攻就铩羽而归,伤亡惨重,第二次……

“我已经备下,随时可以运往前线,”李昭想了想道,“关内还有五万败军?”

“正是。”

李昭眼神一动,道,“我让人带你去接收战备物资,到时候和你一块前去天馗关。”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齐校尉吓得变了声,“刀枪无眼,娘子岂可涉险!”李昭再能,那也是个没上过战场的女子,不说去军营不合适,就说万一打起来有个闪失,岂不是百姓的损失。齐校尉是个草根,对李昭还是颇有好感的。

李昭明白他的顾虑,笑,“我只待在后方,我有事要和你们将军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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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馗关二十里外的临时营帐内,宋胪直接掀开主账的毡子,声音愉悦,“六娘来了!”

低头拧眉在沙盘上演习的男子蓦地抬起头来,男子身形十分高大魁伟,面部轮廓极其深刻,此刻那双迥异于人的异色双眸中迸射出的欣喜让宋胪想不注意都不成。

很早他就从话唠宋胤那里得知阿朔思慕李昭,所以在六年前攻打西突厥时,他特意点名让阿朔给突袭部队带路。

临走之前还告诉他,李家不可能把女儿嫁给庸碌之辈,尤其是李昭。想得到什么就得有相应的能力。更早之前他就无意中发现宋朔天赋异禀,许是他养父阿郎的缘故,宋朔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宋胪一直都在期待着宋朔能发挥所长的那一天,意料之外的宋朔半路遇上西突厥五万援兵不得不利用天赋杀敌,最后还一箭射杀达头可汗,一战成名天下知,凭此封侯,从此势如破竹,一路扶摇直上。

然宋朔是个闷罐子遇上李昭就紧张的话都不会说,李昭又是个不解风情或许压根不在意风月的,竟是这么多年都没进展,令宋胪这个兄长好笑之余又替弟弟担心。

他颇为看好这一对,一般人扛不住李昭,宋朔这样的最好!

“六娘怎么来了?”欣喜之后,宋朔眉头皱得更紧。

宋胪一耸肩,这个动作他做起来非常赏心悦目,“我怎么知道,去问问她就知道了,应该到营地门口了。”说音未落,一阵风吹过,宋胪就只能看到宋朔的后脑勺了。

“哦哦,年轻人啊!”高龄二十四,大了没两岁的宋胪感慨着抬起长腿跟上去。

李昭并非第一次进军营,只是这样枕兵待戈的军营是第一次进,不过眼下也没功夫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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