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三观的熊孩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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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赵瑜大怒。

李昭淡淡道,“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看来你功课学的不怎么好?”

赵瑜更怒,她是齐王嫡次女,胞姐明惠郡主,长得倾国倾城还出口成章长袖能舞,从小到大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而她更可怜,这“别人家的孩子”是她家姐姐,姐妹俩差了两岁,天差地别,求赵瑜心理阴影面积?

赵瑜最容不得别人说她一个字的不好,当下口不择言,“你功课好长得漂亮又怎么样,不表示你能一辈子好。”

李昭不恼,慢条斯理的点点头,“学的好长得美确实不表示一辈子就能好,但是你功课不好长得又不美也不表示你一辈子就比我好,对不对?”

李昭骂人一般不说人丑,尤其是女孩子,太伤人了,但是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让你的怜悯心无用武之地。

姿色平平一直是赵瑜心底最深的伤痛,一不小心触碰到,就会鲜血淋漓。现在李昭一把盐撒上去,痛的她撕心裂肺,当即眼泪就流了下来。再也沉不住气,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打算手撕李昭。

和她一块的宗室女赶紧拦住她,同时戒备的看着李昭,十二公主不是直接死在李昭手上,但是却和李昭有脱不开的关系,宗室女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哀伤,遂宗室女对李昭颇有点敬鬼神而远之,可没想到赵瑜还往枪口上撞。

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小娘子讪讪道,“阿瑜年幼……”马上又说不下去了,李昭比赵瑜还小两岁。

赵瑜却不领情,兀自在那扑腾,“大胆,你个奴生子,当年若不是皇曾祖父开恩,谢氏一家子都还是我们赵家的奴仆,你娘也是我们家贱婢,你也是我们家贱婢,你一辈子都得——”

“啪!”

众人好似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打的偏过头去的赵瑜和举着手的李昭。

良贱不婚,哪怕成就事实婚姻,也是不被律法承认的,他们的子女也只能为贱籍。

如果谢集没被太宗放籍,赵瑜没说错。但是谢集早就被放籍了,谢氏政敌不少,然而真的没有人会拿谢集出身说事,这不是人干事。毫不夸张的说,谢集替大齐打下了半壁江山。

时下重出身姓氏,但是也重才,若有经天纬地之才便可打破出身局限,谢集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朝上像谢集这种家奴到亲卫到将帅的例子,不少,很多将帅为了忠心考虑,都会从家生子挑人做亲卫,天资卓越者,便有机会平步青云。

本朝几个世家,你追踪溯源查一查,他祖宗也许就是家奴出身,世家也不是凭空冒出来的,都是一步一步积累而成的。

李昭看着赵瑜的目光透着一股寒气,她原本不想和齐王府对上,起码不是现在,但赵瑜辱及亡母,她若是还能忍,枉为人女!那一巴掌实在是下意识所为。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李昭不会后悔,她只会让别人去后悔。

“我曾外祖父为国征南战北,立下赫赫战功,谢氏一门三子俱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太宗皇帝亲口称曾外祖父为‘国之栋梁吾之臂膀’。在你眼里,谢氏是你家奴,那你又置太宗皇帝于何地。

眼下兖州大乱,朝廷派兵镇压,你可知其中多少将领曾是亲卫之后,多少士兵出身寒微,他们浴血奋战,是为了保家护国,也是为了建功立业。英雄不问出处,难道在你们齐王府眼里,只要出身没你们高贵体面,这辈子哪怕再努力立再多功劳也不能堂堂正正做人?你就不怕寒了在前线拼杀的将士的心吗?”

赵瑜呆呆的看着李昭,那双曾令她嫉妒的恨不得剜掉的凤眸中挟万钧雷霆,其中翻江倒海的愤怒呼之欲出,令人不敢正视。她被李昭这模样吓住了,所以没反应过来李昭那番简直是把齐王府放在火上烤的话。

你替他拼死拼活打江山,他不把你当人看,你要帮他吗?你是傻子吗?

争得斗鸡似的诸王有一个共同的致命点,兵权,他们势力拥有的兵马少的可怜,所以他们都在竭力拉拢带兵将领。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回过神来的赵瑜不敢置信的指着李昭,手抖得不像样,气得语无伦次,“你凭什么打我,我是皇家的女儿,我是齐王女,你这个贱婢——”

这次不是李昭出手,而是赵瑜的表姐崔七娘,崔七娘让丫鬟捂住了赵瑜的嘴,上前几步对面如沉水的李昭道,“阿瑜病得胡言乱语,昭表妹别和她一般见识,坏了兴致。我先在这里向你陪个不是。”

齐王妃是她姑姑,嫡亲嫡亲的。崔七娘没法置身事外,看着赵瑜花样作死,虽然她也非常讨厌这个阴郁易怒的表妹。

李昭最擅长以小见大,被她抓到一个错处,哪怕再小,她就有本事上纲上线弄出轩然大波。到时候别说赵瑜估计齐王府都不死也得脱层皮,十二公主前车之鉴不远。

李昭唇角往上勾了勾,露出一抹笑来,“有病最好别出门,虽是胡言乱语,可恶语伤人六月寒。”

崔七娘脸皮隐隐一抽,颔首,“回头我就和姑姑说,阿瑜这样是不好出门做客。我先带她走了,你们随意。”说罢又和徐二娘这个主家道别。

徐二娘和崔七娘泛泛说了几句,待人走了,讪讪的看着李昭,作为主人,让客人在她面前被羞辱,实在是待客不周。可她是真的被李昭和赵瑜惊呆了。

“今天是我招呼不周了!”徐二娘对李昭福了福。

李昭扶住徐二娘,“谁知道她有病呢!怎么能怪你。”

徐二娘心头一跳,她这是要坐实了赵瑜‘有病’!顿了顿,“之前她就易怒,动不动就和人吵嘴,一不高兴还动手,原来如此。”

围观了始末打算英雄救美却一次机会都没捞着的楚世子,“……”百闻不如一见。

阁楼上的徐铭渊摸了摸了脸,突然觉得有点儿脸疼,一脸同情的看着齐王世子。

齐世子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

回府的车上,五娘看着李昭几次欲言又止。

李昭放下茶杯,笑盈盈看着五娘,问,“五娘喜欢俞郎君吗?”

五娘立马捧着脸点头如捣蒜。

“那就去和大父大母说啊!”

五娘一顿,然后脸爆红,露出了少见的垂丧,“可是他不喜欢我啊。”

“谁说的,他对你说的?”

五娘通红着脸,“他怎么会和我说这个!”

李昭歪头,“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他打球的时候,偷看了你好多次呢!”她有八成把握俞怀瑾对五娘有意思,喜欢上五娘这样的女孩子并不难。

五娘怔住了,尔后是不敢置信的狂喜,扑到李昭身上,“真哒,真哒?”

“咣当”水杯倾倒,泼了李昭一裙子。

“咚,”脑袋和车壁碰撞声。

李昭摸着后脑勺,又低头看了衣服上那滩水,呲牙咧嘴的瞪着五娘,“你要谋杀我吗?”

“嘿嘿嘿……”五娘悻悻的搔了搔头,狗腿的替李昭揉着脑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

李昭没好气,“你撞下试试!”

“哦”说着五娘真要拿脑袋去撞车壁。

李昭,“……”

李昭已经不想说话了,一把扯住五娘。拍了拍她的脸蛋,“你给我清醒下!”觉得手感不错,李昭意犹未尽的捏了两把。

五娘一无所觉,还陷在男神偷看我的惊喜中。

李昭翻了个白眼,暗恋的对象其实一直在暗恋我,犯傻也被允许。等她吃完了一个苹果,五娘终于冷静下来,反而露出了伤感神色,“可俞家?”五娘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李俞分属两个阵营。

李昭笑得意味深长,“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敌人。”俞将军的日子可不好过,对这皇帝,光有能力有忠心是不够的,曾春坟上的土还没干呢!

五娘歪头看着李昭,一瞬间觉得这样的李昭好陌生,不安道,“阿昭!”

“你若真喜欢,为何不和长辈讲明,若能成皆大欢喜,若不能成尽早了断,长痛不如短痛。六月你就要回陇西,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你想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吗?”

五娘心神一动,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因为李昭衣服湿了,遂她先回院子更衣,五娘犹豫了下,跟着成国大长公主回了正院。

李昭沐浴更衣毕,成国就派人让她过去一趟。

李昭对着镜子坐了会儿,才起身。

紫光有些不安的李昭,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到了正院,李昭只身一人入内,室内只有成国大长公主外再无他人。

成国大长公主神情肃穆,“是你让五娘来和我说的?”

李昭点了点头。

“你觉得俞怀瑾好?”

李昭笑了笑,“五娘觉得他很好,金吾卫很好,”突然问,“我们家在金吾卫有人吗?”

“俞祈是个人才!”这就是没人了。

李昭道,“若能成,咱们家不就是有人了。”

“怕是李俞一旦联姻,俞祈这个将军也做不成了。”

“俞将军掌管金吾卫十五年,根深蒂固,没了将军头衔难道就影响不了金吾卫。”换一个统领就能把兵马收为己用,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那皇帝也不用这么愁了。

成国大长公主平静道,“若是不能成呢?”

“那我们也没损失啊!皇帝性多疑,十有八/九会有动作,浑水好摸鱼,那不就是我们的机会了。”金吾卫被俞祈整成铁桶,让他们无处下手,那就让皇帝去动,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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