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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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铭闻言不由得觉得啼笑皆非,只见他摇摇头说道:

“我看你们俩啊,有力气就留着在战场上好与敌人对锋,在这儿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何益处。”

“我们不比试比试,说不定哪天上战场时骨头就该生锈了。”平日里一板一眼的晋王爷今日倒会开起玩笑来了。

但王铭却没有心思与他们闹下去,只见他一本正经地道:“这回不用等你们骨头生锈,马上就有仗打了。”

“怎么了?”甘世霖也听出不对味来,不由得向王铭追问道:“皇上不是要等高誉回来后才决定下一步作战的计划么?”

王铭无耐地摇摇头道:“我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看来皇上是等不及了。回去吧,皇上已经下令攻打步塘了。”

“什么?你不早说……”甘世霖闻讯,不由得急了。

“你们正忙着比一个高下呢,哪有我说话的地方。”

两人被王铭反驳得无言,只得跟着他匆匆地赶回去。

只是几个都纳闷了,还以为要休生养息一段时间,怎么皇上说开战就开战了呢?

一个脸上挂了彩的男子步履蹒跚地走到营地外要求晋见皇上,却被营帐外的侍卫给挡在了外头,那侍卫一副肃然的样子向他说道:“皇上已经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壮士,求你帮我进去通传一声吧,就说董妃娘娘身边的小福子求见。”

“不行,你还是回去吧,皇上说了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打扰的,我们就得为皇上把好关。”

“求求你了,就为我通传一声吧,敞若皇上真的不想见我,我马上就走。”小福子倔强地说道。

但侍卫闻言,依然是毅然地摇摇头。

小福子再也顾及不上,只见他冲着里头扯着喉咙大声地喊道:“皇上……小福子求见皇上。”

侍卫见状不由得一惊,赶紧伸出手一把封住了他的嘴巴,并狠狠地责备他道:“你这是干什么,在皇上跟前岂可如此放肆,你是不想活了么?”

小福子在他的掌下呜咽着,但那人生怕他再造次,却是不敢将封住他嘴巴的手给拿开来。

在里面埋头看着地图思考着战略的男子已然觉察到了外面的躁动,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冷冷地对着外头说道:“外面是怎么回事啊?”

一名侍卫赶紧闻言赶紧走进来向他禀报道:“回皇上,外头有个叫小福子的吵着非要晋见皇上。”

“小福子……”男子闻言不由得眯起了双眼,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又让他想起那个该死的女人,但他还是吩咐下去道:“让他进来吧!”

“是!”侍卫走了出去。

“皇上!”小福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向他叩首,他一边叩首着一边声声求着他道:

“求皇上去救救娘娘吧,娘娘被人给虏了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男子闻言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的嗤笑,凶多吉少?是刚好相反吧,她此刻恐怕是如了一直以来的心愿正在齐克尔的怀中两人卿卿我我的共享琴瑟之好;想到这,他额际的一条青筋不由得跳动了下,他紧紧地握住双拳,极力抑制心中烘烘的烈火。

“是!”几个人齐声应着他。

“还有,她日常上若有什么需要的,只要不过分,你们就尽量满足她吧。”

随后就听到平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外面一切归于平静。

董秀闻言怔怔地坐在硬木的床板上,自从被他们俘虏之后,她就知道她再也没有自由了。

她挂念着被他们不知虏至那里的小默子,但现在她也是身不由已,什么也做不了只希望老天爷能保佑他不要受她所受的这些罪,无论如何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她环顾着这个未来关押自己的狭小牢笼。

她此刻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禁锢在这里比较糟糕还是伺候在奴歇儿的身边比较糟糕,在那里她是一个任人辱骂、劳役的下奴,而在这里却是一个只能在这弹丸之地活动的阶下囚。

在那里,她得受了不少的苦,遭了不少的罪,片刻都不得停歇。而在这里,却也同样令她窒息得无法呼吸。

门是关着的,她只能透过那装上了铁条的窗口往外望,令她欣喜的是外面的景致不错,有一块空草地,草地中央还种植了一棵白玉兰树,这种白玉兰树是南方特有的植物。

眼前的这棵树长得还挺高,董秀透过窗台都看不到树顶,绿色的叶子郁郁葱葱的,叶子中间星星点点地挂着些细小的白色花朵,这种花朵虽小,但却能散发出一种让人神醉的淡淡的香气,香而不浓。

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窗台外的白玉兰树,无聊的数数上面的花朵数量。

阳光从窗台上面照射进来,看来已然接近傍晚,阳光既然能直射进来,那么这窗台是向着西方的。

虽然差不多傍晚时分,但董秀依然还是觉得天气闷热,脸上又是传来一阵难耐的痛痒感,她不由得伸出手指在脸上抓了抓。

以前总是忙碌得顾不上这点难受的感觉,只是难受的时候就抓一抓,缓解一下。现在闲了下来,倒是觉得这又痛又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受了。

她用掌心往脸额上轻轻地摸脸,总觉得脸上粘粘的没有往常那般的平滑,也许是汗水混着灰尘才会这样的,她这样猜测着。

但对于这脸她不在意时还好,现在闲下来了却令她总是觉得混身的不舒服。

最终她还是隐忍不住,她记得那个班塞有交待过外面把守的人,让他们尽量满足自己生活上的需求,因此她也大起胆来走到了窗口处对着外头叫道:“来人啊,有人在么?”

“怎么了?”耳边传来应声,但这窗台太过狭小,那些人又站得远,她往外头看也看不到人,只得冲着空气说道:“我想洗把脸,麻烦你们给我一盆水吧。”

随即她听到外面传来那一人抱怨的声音:“当真是丑人多作怪!”闻言董秀的心不由得揪得死紧,她知道她不该麻烦他们,但她实在没有办法。

那人叨唠完后才不耐烦地冲着她道:“等着吧……”

董秀虽听出了他言语间的不耐烦及不甘愿,不过她还是有礼貌地向他说了句:“谢谢!”

外面的没有了任何的回音,她怏怏地走回到床板上坐了下来,默默地等待着……

等着等着,却良久不见有人给她端水过来,她不由得失望地想着:也是……有谁会当真将一个阶下囚的需要听进耳里。

正当她不再有任何期待的时候,却听见了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没一会儿,门被从外头推了开来,抬着一个木桶站在门槛外的是一个中年发福的妇人,这妇人一见到她的脸,就如见鬼魅一般惊骇地望着她,久久没有踏进门槛内。

她寻表情令董秀不由得疑惑了……

董秀大为不解地看着她,慢慢地凑上前问她道:“大娘,你这是怎么了?”

那位大娘却像避瘟疫一般迅速地避开她的靠近,只见她迅速地与拉开了与董秀之间的距离,并匆匆地抬着木桶走到窗台边,行动迅速地将水注进那木架上面的洗脸盆之内。而后她脚步急躁地匆匆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由始至终没有理会过站在那里的董秀。

董秀对于她的表情、行为都甚为不解,但却也无可奈何,她没有多想,撩高两边的衣襟打算好好的洗上一把脸。

虽然那大娘极度防备的眼神让她受伤,但她还是很快调整了心情,她伸手用指尖抓了抓脸,她要好好的清洗一下脸孔,可以的话她还要将身子也给抹个一干二净的。

于是她走到靠近窗台的那个洗脸架旁边,这个阵旧的木架正好就齐至她的腰间,木架上还挂着一块白色的布料,她顺手拿着布块,弯下腰正想掬一把清水冲冲脸;却蓦然被映在清水里的一张可怖的脸孔给骇住了,她一个惊吓之下不由得大叫一声:“啊……”身子猝然一颤,吓得手上布块直掉到了地上。

来不及再凑上前细看那水里的那张异常恐怖的脸孔,小腹处传来的一阵难受的感觉更令她害怕起来。

尚未坐定,胸口处就是一阵的郁闷感抽动着,令她痛苦地呕吐着。

扶着胸腔狂吐着,但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吐出来,就只是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她只得赶紧躺在榻上。

她抱紧异常难受的肚子,一阵无比的恐惧向她袭击而来,她怕,怕方才受那么一下子惊吓伤到了她腹中的孩子了。

第二天晌午,郭大夫又过来给她复诊,这位郭大夫是唯一的一个由始至终没有对她的那张脸表露出烦厌表情的人,同时他也是在这里唯一的一个无条件对她态度表现温和的人。

因此董秀对他的印象不错。

大夫再次为她把完脉,正想跟她交待一些事情,李大娘又捧着那碗汤药走了进来要她喝。

自从她拒绝喝这个药之后,这个李大娘却总是孜孜不倦地一天给她送上三回进来。

董秀本来不想理会她,但见郭大夫在场,她也不好僵着脸,于是她坚决对着李大娘重申道:“我说了我是不会喝,你就别浪费心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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