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这位君公子果然非同小可,也是个怪物,和那千十七绝对是一个类型的家伙。”左游生看着那两个心意念头俱能独立的蛇人,眼中奇光连连,“那蛇尾人身的怪物好生古怪,似乎还能吞噬对方的功法……真是好想会一会。”
微微错愕地扭头看向左游生,千宁臣忽而一笑,“他们这般诡异的功法手段都吓不了你,看来你这些年的收获也不小。”
目光从千宁臣身上划过再流转到神情淡漠洛继伤脸上,左游生嘴角微翘,冷冷道,“彼此,彼此。”
此时再转向场中,周继君已占据上风。
紫龙虽然身躯庞大,鳞甲坚硬堪比金石,却远不如不如蛇人灵活。诡道蛇人脚踩棋盘手弹算筹,那棋盘渐渐变幻成这京城来福街头的情景,紫龙虽然身在棋牌外,然它的虚影映在棋盘中,一举一动都被诡道蛇人算计着,蛇人心意相通,那武道蛇人以《玄武神经》上的武技攻向紫龙,往往料敌于前,紫龙反扑时武道蛇人早已跃开。
见着紫龙被打得嗷嗷直叫连连后退,千十七脸上的痛楚越发浓重,惨白的脸庞痉挛着,青色的经脉从皮中凸显出来,那分邪美的容颜荡然无存。怒吼一声,千十七分心二用,紫色的流光从他手指间溢出,猛地插入地面,用力拔起,有他十个身子大小的两块巨石从地底不知几千万丈的深处飞出。千十七目中闪过紫光,遥遥看向对面的白衣少年,双手插进流转着岩浆火焰的巨石,身形遽然消失。
当他再次现身时,却在周继君头顶的半空中。
赤红色的巨石陡然出现在眼前,蓝天耀日都被其遮蔽,周继君眼中只剩一片暗红色的阴影,以及那个脸上不住颤抖着的白衣少年。心意刹那间闪过,周继君脚踩风影急急后退,而千十七如影随形不住地挥舞双臂将巨石砸向不断腾挪闪跃的白衣少年。在这轰轰然的震天动地的响声中,来福长街尘土飞扬,地上坑坑洼洼形若废墟,惨不忍睹。而周继君在这不似凡间之物的巨石间无比狼狈地躲避着,只要慢上一分便会被巨石碾成粉末。
千十七身形一滞,陡然侧身避开了玄道蛇人的偷袭,趁着这个喘息的机会,周继君跃向一旁的参天巨树,身体一挺,脸上闪过红晕爆喝一声将这几十来丈高的巨石连根拔起。
《玄武神经》——五岳诀。
此武技在《玄武神经》十八般武技中也算是威力巨大且奇妙,施展时候可将全身气力毫无保留地运转于手臂间,且通过功法的奥妙膨胀十数倍。是以修炼至通天境界以上,便能拥有手执五岳的力量。
拔起巨树不做停留,周继君身如魅影瞬间跃至千十七身前,武道之种猛烈旋转着,磅礴无穷的武道之力凝于手臂间,参天巨树如那天剑倒影般直劈向千十七。周继君是携着五岳诀的巨力,而千十七则在闪避玄道蛇人诡异的蛇人,猝不及防下,被周继君劈飞出去,尚未松手的巨石在地面上留下火红的划痕,更显狼籍。周继君打蛇随棍上,拖着长长的虚影,双手抱住巨树一下又一下地轰击向千十七。此时换做千十七不住躲闪,一口气憋在胸口,却被周继君不停手地攻击着,邪魅的少年丝毫找不到半点反转的间隙。
众人只见两人如传说中的凶兽一般手执巨石大树,从街的这一头打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打回来,看似野蛮无比,不过只有他们这些精通武道的天才却深知,战斗中最简洁的方式,便是一力降十会。
两人来来去去打了数个回合,却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周继君虽然只是武侯人品的修为,但他的功法玄妙神奇,体内更有藏象和先天精气的支持,更兼之玄道蛇人不断从一旁偷袭,是以越战越勇。而修为莫测但绝对在武王境界之上的千十七却因命誓所困,只能发挥不满五成的实力,再者离开皇宫时间越长,他所受的千刀万剐之痛也愈强烈,时间长了对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即便千十七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实力,可堪堪武侯人品的周继君能与他打成这般焦灼不分胜负也足以为傲了。那千十七郎,那可是令京城四大公子都忌惮了十余年的存在,是大煜皇室都不敢放出宫的魔星。
眼中绽出精光,周继君忽地爆喝道:
“转!”
与紫龙纠结在一起的那两只蛇人闻言耸动,陡然间回转,一左一右暴起撞向千十七的后背,那玄道蛇人则从上而下挥拳击向千十七的天灵头骨。而周继君脚踩翻飞的土地,将体内最后的力气全部聚与臂弯间,挥舞参天巨树,好似天神怒目般用力砸向千十七。
数个弹指刹那,周继君已然完成了合击之势。
十分之一个弹指刹那后,紫光与白气轰然碰撞,掀起偌大的气流将街头的碎石尘埃掀飞至半空,把那两道一动不动的雪白身影淹没其中。
第七十五章 薪火传承
尘烟翻滚开,那两条雪白的身影俱是倒飞了出去,血渍飘洒在半空,如梅花般绽放、凋零,透着凄惨的气息。两人同时摔落在地上,脸色惨白,而三道蛇人和紫龙也是奄奄然地飞回,消失在空气中。
周继君如此惊天一击,却是换得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周继君强撑身体站起来,踉跄着看向对面也是摇摇欲坠的千十七,就在这时,雷鸣暴雨般的马蹄声从街角传来,皇宫方向,一股强大的气息将他笼罩。
“贼子在此!”
无数铁骑涌入来福长街,将这条形如废墟的长街挤得逼仄不堪,领头的赫然是刚刚的城卫大将,而另外一些驾着骏马的武者则是刘府和明家的护卫。看到那个将刘少伯和明朝打成废人的白衣少年一脸颓然,当先的两名武师心道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拍马而上,手持砍刀如闪电般扑到周继君面前。
少年低喘着垂首而立,那身白衣上染满了灰色的尘埃和暗红的血迹,他的手臂微微颤抖,却是立竭不能为续。拍马来到他面前的两个武者见状眼中闪过兴奋,砍刀挥起,旋起一阵刀光笼罩向全身僵硬得不能动弹的少年,眼见那个少年即将被自己的刀光碾成血末。忽地,那两名武师只见少年微微抬头,那赤红的眸子里涌起怒意和狠辣,竟然不闪不避钻进刀光之中。
血光飞溅,两把砍刀重重劈进周继君后背,血肉间一片模糊,可那两名武者却是一脸难以置信,随后轰然坠落马下。抬起头,周继君咬着下唇站直身体,双手捏着两块血肉,正是刚刚以伤换命从那两名武者腹中撕扯下来的。
白衣少年将血肉丢在地上,搓了搓手,那团血渍非但未消减,反而蔓延看来,整个人看上去就仿佛从血海中走出的妖魔,恐怖狰狞。
将他包围的武者骑士们看着一身鲜血冷眼环视全场的少年,不住悬拉着嘶鸣的骏马,迟迟没有人敢上前。
为首的城卫大将眼中闪过惊怒,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怒吼道,“他已是强弩之末了,尔等还不速去将他擒下!”
微微踟蹰,刘明两家为首的武者头领互视一眼,大手一挥,率领身后的武者压着马步向周继君逼去。而城卫大将则领着身后的铁骑分成两路,如潮水般涌向白衣少年。这个少年虽然此时看似力气用尽,但凭他击败明朝,又将刘府的火马阵破去的威势,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无量寿佛!”
沙摩尼大步迈出,一脸肃然地高喧佛号走到周继君身旁,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红晕,对着那武将喊道,“女皇所下的特赦令难道形同虚设吗,你又凭何抓人?”
不等武将开口,一个阴测测地身影游荡在长街上。
“傻摩尼,你也不看看他是和谁一起来的,官官勾结的道理你不懂吗?”
沙摩尼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扭头向那个慢悠悠走过来的男子,绿蓑衣宽斗笠。
月罗刹嘿嘿笑着看向望着默然不语的周继君,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那个什么叫十七郎的怎么可能伤的了我,嘿嘿,我刚想现身你们就打起来了。这个,小君君,你不会生我气吧。”讪笑两声,月罗刹转眼望向如潮的铁流,眼中暴绽出杀意,“凭你们也想动我兄弟?”
话音落下,一股威不可挡先天精气从他身上涌出,掀起地上的碎石乱木如飓风般横扫而去。骏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无数武者从马上摔落下去,长街再次陷入漫漫尘埃之中。
待到尘埃消尽,在看场中,沙摩尼、月罗刹和那君公子早已不见踪影。
“君公子今日之役,足以让他声名鹊起名动京华呵,对了,他之前还战败了明朝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看了眼那些面色苍白茫然的武者们,左游生冷冷说着,“多几个这样的对手,数日后的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才不至于太寂寞。”
“当然不会寂寞了。”千宁臣揉着他细长飞挺眉毛,这个动作很像周继君,“京城中明里暗里的青年武者们,实力可以挤进升龙榜前十的足有二十来个,虽然实力各有差距,但谁都有一搏之力呵。”
眼中的光芒闪烁,不知在想什么的洛继伤忽然开口问道,“以你看,那君公子可以排多少?”
“前五之数。”
“那吾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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