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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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千宁臣身上渐渐消散的生机,周继君冷着脸望向一旁,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流淌出几许莫名的哀意。有个女人曾这样对他说过,英雄全身上下都坚硬如铁,唯独那颗心却是琉璃做的,琉璃易碎,因此要深藏其中,不能沾染太多事。。

“江山拱手,为君一笑......”

清朗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朦胧间,周继君依稀看到当年的小酒肆中,那个雄姿英发邀他一同推翻大煜王祚的京城俊绝之首,那个武道大会上笑歌擂台的第一公子。

猛地回头,周继君怔怔地望向垂首倒在泥泞中的男子,只见他伸直消瘦的手臂,那本卷轴依旧紧紧拽在手中,朝周继君递来。

“江山拱手,为君一笑嘛......可是,这江山与我又何干。”

大雨滂沱,倾盆而下。

赤裸着上身的银发青年口中喃喃低语着什么,随后咳了起来,咳声透过雨雾,回荡在豫东山麓下,急促而又漫长。

“死鬼病汉,真是难兄难弟,也不知道这位千大掌柜拼死赶来找一个病汉做什么。哈哈哈......”

大煜武士首领死死盯着千宁臣手中的卷轴,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却没发现一旁的皇天卫们已然面露惧色,仿佛突然看到什么很可怕的事般。而另一边病怏怏的书生也皱起眉头望向周继君,脸色渐渐变得沉重。

“你走的好,不用像我们这样在九年之限下玩命的修行。名利一生你都拥有过了,若是再让大煜的江山倾倒就再无遗憾了呵,可惜......”

周继君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个满脸贪婪之色的首领,眯起双眼。

“新的御殿武者团吗,看来已经没有人认得我了。”

声音陡然拉长,混着咳嗽声传出。

“你们都自裁吧,今天我不想动手。”

闻言,御殿武者首领微微一愣,随后脸上浮起古怪的笑容,站在他身后的武者上下打量着周继君,瞳孔陡然一缩,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莫非是他......”

“他是谁?”首领抹了抹下巴,杀气自唇角溢出。

未等那名武者开口作答,就见不远处的皇天卫正在悄悄后撤。那身刺眼的白衫虽不在,可皇天教众人谁有能忘记这个银发赤足的男子,雨夜独战教主洛继伤,幽州之北强取天吾山,手托巨山御风而飞的雄壮天下无双。

马队末尾的一名皇天教卫回眸瞥去,眼见远处的银发男子并没半点动作,不由得长舒口气,心道侥幸。就在他踩上飞马蹼翼想要赶快逃出这个恐怖的地方时,一柄两丈来长的巨剑没有半点预兆地从头顶空气中钻出。银光映上那张煞白扭曲的脸,随即重重地劈下。

骨肉四散鲜血淋漓,君子剑将那名皇天卫绞成碎末,直挺挺地插在地上,拦住了皇天卫们的退路。

“咳,咳,咳......”

......

“今天谁也别想离开,都留在这,给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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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丽的小gay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好吧,大家不用再担心他会和小君君搞基了。。。要不下本写耽美吧。。。偶是邪恶滴今夕~~)

第二百六十三章 江山拱手,为君一笑(下)

“君公子......他是那个君公子!”

那名武者扯着嗓子叫唤了出来,话音回荡在御殿武者团上下,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抽。

君公子,那可是近年来大煜御殿武者团中最忌讳的名字,谁也不愿提及。

大煜皇朝所建的御殿武者团都是由历届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优胜者组成,其实力足以跻身大煜前三的秘卫,然而却在三年前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重创,武者团上下三十余人在七日间被逐一灭杀,死状凄惨。此事震惊了大煜皇室,却被硬生生地掩盖了下来,未曾流传于朝野内外。原因只有一个,出手杀人的正是皇室海捕令上高居首位的君公子。四年前君公子大闹京城,伤了煜德一目,已让皇室颜面大失,若再传出君公子杀光御殿武者的骇闻,皇室的颜面将荡然无存。到那时,朝野内外定会人心涣散,士气大跌。

然而,新的御殿武者从第一天起便将君公子的名号深深印在心头,不仅因为难报的大仇,更因为他的恐怖。

“见鬼,怎么遇到他了......”

御殿武者首领脸上一阵呆滞,脊背上已滚下颗颗汗珠,适才的狂傲早已不见了踪影。余光扫向斜后方,流光灿灿的巨剑笔直地矗立在泥泞里,冷锋间还粘着血迹,似在警告所有胆敢冒犯君公子的人。

“咳,咳,咳......”

大雨中,刺耳的低咳声钻进每一个人耳中,无论是大煜武者还是皇天卫都面色大变,无法压抑的恐惧蔓延游走在心底。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病汉?”

良久,武者首领咬着牙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皇天卫首领,目光相触,面对共同的大敌,两人的心意已是不宣而喻。此时唯有暂时联手,方才有可能诛杀那个可恶的君公子,逃出生天。

“御殿武者!杀!”

仿佛平地起惊雷,武者首领暴喝道,高举右臂。而在另一边,皇天卫们鼓起勇气调转马头,齐喝一声,驾驭着飞马冲向周继君。只有病书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抬头眸子望向空空如也的山野,似在想着什么。

雨花飞溅,凝成淡淡的水雾。

阴沉着脸,周继君望向转瞬后即将杀到面前的两拨人马,眼中旋转起一黑一白的漩涡。

“万......”

然而,万字刚出口,周继君眉头陡然一皱,就见一只手从他身前的空气中钻出,猛地抓住卷轴,随后那骑着驴子灰衣人出现在眼前。他深深地看了眼周继君,挥袍一挡,尔后轻拍驴首,两个呼吸间便飞至十数丈外。异变突生,无论是大煜武者还是皇天卫们都停住了动作,目光牢牢扣在被那人夺取的卷轴上。

“书生,你在这里做什么?”灰袍人悬浮于半空,目光射向病书生。

“私事而已。”病书声淡淡地说道,他也在咳,然而却压得很低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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