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2 / 2)
“陛下,此时能救我北朝只有两位国御大人了。”
“臣等恳请陛下宣国御觐见。”
望向殿中跪倒一大片的文武,百里雄嘴角泛起苦涩,心头一阵疲倦,此时只想拂袖而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局势会在短短几日间糟糕到如此地步,让他一筹莫展,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他何尝不想召两名国御来,可自从那夜小公主离奇失踪,皇妃大怒之下把她自己关在紫荆院不肯见百里雄,那空空上人也不见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连日不断发生古怪离奇的事情,百里雄隐约间已察觉到点,可却始终不敢去深想。而另一名国御,君公子......
百里雄自嘲地笑了笑,将这些念头硬生生地挤出,事到如今,这北朝的生死存亡只能靠自己了。
“传令。”
百里雄俯视群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顿地开口道。
“八万金吾卫全部冲动,务必要将白家阻于平南府外,等候两路援军。”
闻言,无论是知兵的武将还是只会舞文弄墨的文官都是满脸惊惶之色,齐声劝阻。
“陛下不可,这八万金吾卫可是最后的兵马了。”
“历来金吾卫只能依城而战,野战必败,陛下请三四啊!”
“陛下,那白家家住诡计多端,金吾卫中无一将能胜之!还望陛下速速前往天吾山请国御出山!”
冷眼打量着满脸惊慌失措的群臣,百里雄心头没来由地腾起恼火,他猛地站起身来,长袖一摆,低吼一声。
“寡人旨意已下,尔等莫非这么不相信寡人?好,好,既然寡人在你们眼中如此一无是处,那你们自行商量吧。”
未散朝帝王就先行离去,这在漫长的七州历史上也没有过几次,而那几个将群臣留在殿中,自行回宫的大多都是荒淫无道的暴君。满朝文武百官同时安静了下来,怔怔地望向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只觉得心底某处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碎裂,这些年来北朝气势如虹征战天下,繁荣昌盛,此时再回想起来却宛若梦幻,和那个离开的君王一般遥远。
百里雄漫步在皇宫中,宫女侍卫朝他远远行礼,随后都小心翼翼地躲得远远的,生怕惹怒了这位满脸愁容的君王。秋风吹拂着枯叶,落在百里雄肩头,萧瑟孤独的气息弥漫周遭,百里雄幽幽一叹,望了眼大门紧闭的紫荆苑,一时间竟不知去哪好了。
小孩哭哭啼啼的吵闹声从养心殿传来,百里雄麻木着脸扭头望去,依稀还记十日前,是自己亲口答应皇妃,让空空上人去搜集五岁以下的男童。此时再回想起来,却宛若隔世,那时的自己竟然真的答应了......
脑中一阵剧痛,百里雄眼角微微抽搐,就在这时,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歌声从远处荡来。
“七州风云起,齐聚京城擂。白衣少年雄,独身战百人。斩破百千道,谁死谁生还。我座壁上观,待君夺魁元......”
歌声清扬,随风而至,却没了原本的豪壮,只剩下淡淡的离愁别恨。就像那破坛而流的酒,虽然依旧香醇,可却渐渐隐没,散尽。
没来由的,百里雄眼圈微微发红,他踉跄着身体,缓缓向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前的凉亭中,两人执酒对饮,在他们身后,数十个男童爬在杂草中玩闹中。
白衣银发的男子放下酒盅,看了眼百里雄,神色淡漠,却没说话。而另外一个人却开口了,他朝百里雄淡淡一笑,指着石桌上的空盏道。
“陛下,就差你了。”
说话的老者形貌清癯,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层层叠叠,一眼望去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他给自己斟满酒,轻轻抿一口,尔后深吸口气,脸上的皱纹簌簌抖动着。
“终于快到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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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喊我出去玩,我不去,现在杀到我家里了,在一旁催我写完这章。。。囧,明天第一更凌晨到不了,大家洗洗睡吧。。。。。。最后那个人,觉得突兀的朋友,可以回头看看他以前的行事)
第三百九十一章深宫葬帝王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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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
百里雄怔怔地望向亭中对饮的两人,秋风呼呼卷来,他只觉得心底发寒,汗毛竖起一大片。眼前这两人和睦融洽,谈笑风声,哪有半点往日的不睦和针锋相对。这么多年来,他们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相视若仇人,而自己却恍然不知,只以为这古老先生对自己死心塌地,谁知这竟是周继君从那年北疆军初次南下时就布下的局。那么,古老先生谏自己收下无生为螟蛉之子,以安抚周继君,他又是为了......
想到这,百里雄背上激起冷汗,脸色发白,牙齿咯吱咯吱打着颤,抬头望向端坐亭中的白衣男子。就见神色淡然的男子拂袖扫过石桌,一张古怪的棋盘现出,那棋非是黑白相间的围棋,而是两片隔河而望的滚圆棋子,两方棋子都一样,上刻王、帅、将、相、士不等,古怪异常。
“东来客,我这几日闲着无事,想出一别于围棋的棋法,就如两国对阵般,上至君王,下至士卒都在其上,却还没想出规则。眼下还有点时间,不如你来帮我想想。”
东来客瞅了眼棋盘,眉头微微皱起,尔后舒展开,揶揄一笑道。
“君公子,这番棋却不是你第一个创出的。我阅尽古书,曾在一残章中看到过你想出的这番棋,虽有些许不同,不过却是大同小异。
“哦?”周继君疑惑地看向东来客,“那第一个创出此棋者又是何方神圣。”
“我也不知,因为那残章中记载的皆是它洲玩物,传出此棋的古洲名曰九州,名虽与七州相近,可却在千万里之外的穹宇一角。”
“如此,那在九州之地,这番棋的规则又是如何。”
哂笑一声,东来客看了看周继君,尔后目光落到进退两难的百里雄身上,轻声道。
“相隔太久远,我却早忘记了,不过,我还记得那王棋的走法。”
顿了顿,东来客目光嵌在百里雄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
“王者陷深宫,可吃尽四格之内,然则却需依仗将相士,一旦前方无子遮掩,区区士卒也可将它吞下。”
“有理。”周继君拊掌道,“王者乃是象征之棋,一旦陷入孤立无援之境,那只有身死国亡的下场。所以说,这棋局之中,王是最没用的,可又需用心选择,若是所托非人,满盘皆落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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