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指挥使啊。”
毛兴乙随即很随意的答了一句,然后对刘衍说道:“今日是家宴,参将大人只叫了几个要好的部下,并无他人,大家也都没有带随从,所以刘游击你看……”
刘衍笑了笑,对苗绍说道:“你和众兄弟在外面等我吧。”
“得令!”
苗绍随即站在大门口,如同门神一般,数十名亲卫营将士也在门口的街巷上列队待命,数十人铁甲在身,哪怕大汗淋漓,也是一动不动。
毛兴乙看到这些将士,不由心中暗暗吃惊,这些都是精锐,比即墨营各将的家丁都强不少,刘衍麾下的新军果然不同凡响!
“毛游击,咱们进去吧。”
刘衍叫了出神的毛兴乙一声,毛兴乙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便笑呵呵的与刘衍一同走进了参将府邸。
很快,在一处花厅内,张友勋笑呵呵的走到门口,身后王业、董必会一左一右跟着,刘衍与毛兴乙走来,纷纷向张友勋行礼。
“呵呵,刘游击终于来了,今日没能到城外迎接,实在是忙不开了。这不,我在这里设宴,算是给刘游击赔不是了。”
刘衍抱拳感谢,同时看了看屋内,只见除了张友勋和身边的两个将官之外,还有几个将领在几步外,也纷纷朝着刘衍打招呼。
李继文和胡宗明都不在这里,显然张友勋找来的都是他自己的人,今晚这顿饭,明显就是针对刘衍自己的。
张友勋招呼刘衍入座,在花厅内,一张红木圆桌上,已经摆了满满的佳肴,鲜鱼虾蟹、时令果蔬、牛羊菜肴,非常的丰盛。
张友勋坐在主座上,左手边便是刘衍,右手边是毛兴乙,其余众人依次围坐下来。
“来,我介绍一下。”
张友勋随即将王业、董必会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毛兴乙、毛游击,刘游击应该已经认识了,这边几位也是咱们即墨营的将官,王守备、陈游击、张守备。”
刘衍抱拳与众人一一行礼,众人也纷纷回礼。
“好,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就举杯。”
众人举杯,张友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招呼众人干杯。
喝完,张友勋正要说话,游击将军王业却抢先说道:“刘游击,听闻你之前是卫所兵,短短时日,便从卫所的一个总旗官升迁为如今的游击将军,真是不可思议。”
“都说你立下了赫赫战功,累计斩首的奴贼首级都有上万级了,这是真的吗?”
王业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要真有这么大的战功,别说一个游击将军了,陛下早就将你调入朝中为官了,哪里还会在这里与我们喝酒?”
张友勋淡淡的说道:“王游击慎言,朝廷的封赏岂会有错?”
刘衍看了看张友勋,只见其神色如常的端起酒杯浅尝辄止,又看了看其余众人,只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看着众人的架势,刘衍心中明了,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看来自己要上演舌战群儒的戏码了:“这就开始了?也好,早骂完早回家。”
刘衍笑了笑,说道:“王游击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记得济南之战中,王游击好像不在吧?”
王业说道:“我确实不在,当时我奉了……”
不等王业说完,刘衍突然一拍桌子,吓了张友勋等人一跳,纷纷看向刘衍。
“本游击在历山血战奴贼的时候你不在,在济南府城外与十万奴贼主力对峙血战的时候你不在,现在却在这里风言风语,是何道理!”
刘衍指着王业厉声说道:“我看你也不过是酒囊饭袋而已,只会在这里狺狺狂吠,有本事带兵去跟奴贼血战,带回几个首级来,也算你是一条汉子。如今只会在这里如同长舌妇一般,白瞎了你这个男儿身,我要是你,早就自宫去势了,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
王业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矮胖的身体呼哧呼哧的,好像一个圆乎乎的气球。
刘衍冷笑着说道:“怎么,你不服气?不服气的话,明日咱们找个时间、定个地点,各带一部将士,真刀真枪的干一场,生死勿论,如何?”
王业看着杀气腾腾的刘衍,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生怕刘衍突然暴起干出点什么来。
一旁的毛兴乙将王业拉着坐下,然后对刘衍说道:“刘游击,这就是你不对了,王游击也只是开个玩笑,你却当真了,身为大明将官,怎能……”
“开玩笑?”
刘衍呵斥道:“你毛游击要是喜欢这样的玩笑,我可以给你好好玩笑玩笑,如何!”
毛兴乙怒声说道:“刘衍!你不要张狂,不就是打了几个胜仗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个人规复辽东了呢!”
“老子就是张狂!”
刘衍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当今天下,谁手中有上万奴贼首级的战功?我!只有我一人,这就是张狂的资本!你可是不服?”
毛兴乙顿时语塞。
游击将军董必会猛地站了起来,又高又壮的身躯,再加上脸上的络腮胡子,好像一头棕熊一般,比刘衍还要高出一头来。
“你不过是有一支强军罢了,我等要是有这样的强军,照样能打出好看的战绩。有本事,咱俩单挑,生死不论,如何!”
刘衍顿时大笑起来,指着在座众人说道:“亏了你们还是大明武将,竟然如同街头无赖一般,只会在这里逞口舌之快、匹夫之勇!”
“为将者,要会练兵、会治军、会布阵、会征战,缺一不可。”
“不错!新军是强悍,我也是凭借新军屡次击败奴贼大军。可是新军是从何而来?是我刘衍一手打造的,这便是我刘衍的本事,你们可会?”
“一个个坐在这里,好像是人上人一般,可是一到了战场上,全都变成缩头乌龟了。”
刘衍指着董必会斥责道:“你倒是勇武,在济南城下对阵十万奴贼大军的时候,你在何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