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身披一件大红色的大氅,正笑呵呵的看向刘盛。
刘盛快步上前,行礼道:“殿下怎么等在这里?”
朱慈烺看着只有十一岁的刘盛,虽然比自己小了十岁,但是却比同龄人老成了许多,据说在府学中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所以心中也很是喜爱。
“呵呵,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
“等我?”
朱慈烺看着有些茫然的刘盛,便笑着说道:“看来阁老并没有告诉你啊。此番前往军中效力、前往军校中进修,你我将一起结伴前往了。”
刘盛闻言大喜,虽然自己与太子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却也听人说起过,当今太子与圣上年轻时候不同,并不是迷信文官之人,而是对父亲刘衍非常推崇的,所以对这个比自己大了许多的太子也很有好感。
“如此最好,那日后我可要跟着殿下了!”
“哈哈,好,从今以后,咱们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如此甚好,小弟拜见大哥!”
朱慈烺一把拉起了刘盛,二人大笑起来,随即便一同上了朱慈烺的马车,连同刘盛的马车一起,朝着国防军第九军的驻地前去。
此时北京城内外驻扎了三支国防军,分别是国防军第八军、第九军、第十六军。国防军第八军驻扎在北京城内,国防军第九军驻扎在大兴一带,国防军第十六军则是驻扎在通州。
当然,北京城内还驻扎了一个营的驻防军兵力,周边也有几个营的驻防军兵力,这些暂且不提。
国防军第九军驻扎的地方就在后世黄村一带,此时却是一处偌大的军营,占地颇广。
营垒中,不但有各部将士的帐篷,还有集中食堂、耕地、武库、粮库、商铺等各种配套房屋,俨然是北京城以南的一座小城了。
很快马车就抵达了国防军第九军营垒的北门外,被一队国防军将士拦下。
太子朱慈烺此时也拿到了自己的兵牌,上面写着“左营中部中总第十六队朱慈烺”,与刘盛是在同一队,二人一同拿好自己的兵牌下了马车。
营垒大门外,一名旗长带着十几名将士把守大门,这名旗长是总旗军衔,此时打量了一下朱慈烺和刘盛,大声问道:“禀报你们的身份,出示你们的身份凭证!”
朱慈烺和刘盛在临来的时候,崇祯帝与刘衍都各自对二人嘱咐了一番,如今的大明国防军中军法严厉,一旦到了军营之中,二人便失去了太子、阁老长子的身份,一切要以军令为先。
如果二人触犯了大明军律,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这也是二人到此历练的一个组成部分。
此时朱慈烺和刘盛将崇祯帝与刘衍的嘱咐牢记在心,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兵牌。
“左营中部中总第十六队新兵朱慈烺前来报到!”
“左营中部中总第十六队新兵刘盛前来报到!”
那旗长听完神色微微一变,然后便查验了一下二人的兵牌,说道:“拿好自己的行囊,随我入营报到!”
“是!”
朱慈烺和刘盛跟在守门旗长的身后,大步向营垒中走去,前来送朱慈烺的几个太监和侍卫见状,立即就拿起了大包小箱的行囊,就要跟上去,却被大门口的国防军将士直接拦了下来。
“退回去!”
“没有兵牌、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朱慈烺和刘盛见状急忙让随从们后退,守门旗长则对着二人冷声说道:“让你们拿着行囊,是让你们自己拿,没长手啊!”
几个侍卫顿时大怒,就要发作,却被一个领头的太监拦住:“哎呀,这位将军可不要动怒,这位可是太子殿下,这位是阁老的长子,二位爷都没出过门,我们将东西送进去就出来,可好?”
说着,那太监竟然拿出一摞银币,顺势就要塞给守门旗长。
“滚!”
守门旗长一脚将那太监踢倒在地,怒声说道:“阉人当众贿赂国防军将士,按照大明军律当斩!”
朱慈烺见状急忙上前说道:“是我等鲁莽了,他也是好心,只是不知道规矩,我立即让他回宫领罚!”
刘盛也说道:“此事因我二人而起,甘愿受罚,请上官手下留情!”
守门旗长看了二人一眼,然后说道:“你二人报到之后,到所属总部的镇抚官那里,领取相应责罚!”
“是。”
几个侍卫和太监见状纷纷难以相信,这还是大明的军队吗,竟然对大明的储君、对大明内阁首辅的长子如此行事,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但是朱慈烺心中却认为,大明的军队就应该这样,汉时不时还有:细柳营外,汉景帝被迫车马缓行的事情吗?强军就该有强军的样子。
于是朱慈烺对众人呵斥道:“还不快回去,免得又要在这里生事!回宫之后,你们都不要乱说,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是!”
随后守门旗长便带着朱慈烺与刘盛进入营垒之中。
一路上,二人见到一队队整齐走过的国防军将士,看到正在进行各种科目训练的将士,都是四处张望,充满了好奇。
虽然之前朱慈烺跟随着刘衍出征辽东,可是当时始终都在中军,再有就是在远处观看激烈的战况,并没有真正的深入到军队基层,见到大明国防军将士平日里的真正面貌是什么样的。
而这一次,朱慈烺与刘盛将真正的融入其中,实打实的体验一把大明将士的生活。
走了一阵,守门旗长带着朱慈烺、刘盛来到一片整齐的军营宿舍群,这里的军营宿舍就好像是围棋棋盘一样,横平竖直,整齐划一。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名小旗官军衔的队长,向守门旗长行礼之后,守门旗长说道:“这两个是新分配到你这里的新兵,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还有一个孩子?”
那队长微微皱眉,显然没先到会分给自己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心中顿时有些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