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杀人灭口不就行了(1 / 2)
大烂陀寺当中,羡慕嫉妒苦渡这个油水丰厚的分寺主持之位的师兄弟们,为数不少。
偏偏苦渡在总寺之中,又没什么地位——他师父死得早,靠着巴结阿谀,才谋到了北烂陀寺主持之位,把原本大有希望的苦庐都顶了下去。
那几个师兄们,更是不爽,每次苦渡回来,都非要找碴挑衅不可。
苦渡乖巧,知道这几个师兄摆不平,所以干脆就死了心投向另一派,与这几人的梁子就越结越深。
这几人之中,为首之人法号苦竹,乃是大烂陀寺戒律堂的首座。
他眼瞅着苦渡过来,皮笑肉不笑地招呼,“苦渡师弟,一路辛苦,怎么如此匆忙?”
苦渡今日被风子岳催着,急着去见龙须上人,生怕露了马脚,也没有先去找几位与他关系好的师兄弟同行,落单一人,这苦竹不来找他的麻烦,那就怪了。
苦渡面色一凛,苦笑道:“苦竹师兄,一向少见——这会儿师弟要去拜见上人,倒是不便多说,等见过上人回来,再与师兄叙旧……”
他抬出龙须上人的名头,想要含糊搪塞,敢接脚底抹油,但苦竹难得能逮到这个机会,岂肯轻易地放过他,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几个和尚一起涌上,堵住了路口。
“苦渡师弟,难得遇上,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苦竹嘿嘿干笑两声,晃悠到了苦渡跟前,目光忽然又转向苦渡身后的风子岳二人。
苦渡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仍是带着笑,“师兄哪里话来,实在是上人有命宣召,我不敢多耽搁……”
“上人这时候正在休息,”苦竹摆了摆手,“你就算过去,也是要等,我们师兄弟这么久没见,何不多聊几句?你这两位弟子,倒是面生得很哪,是今年新收的,怎么还没有剃发受戒?”
风子岳也就罢了,齐小蝶女扮男装,一头青丝虽然是用斗篷遮起,自己又一直低着头,但总难免有些形迹,让那苦竹看着觉得可疑。
苦渡正要开口,却听风子岳冷哼了一声。
“苦渡,这几个大和尚,又是什么人哪?”
苦渡的脸一下就变成了猪肝色——这位爷啊!这是什么时候!你就非得挑现在暴露身份么?那你跟这我混进来干嘛?
他叫苦不迭,却见苦竹也是吃了一惊,露出一脸怀疑之色,“苦渡,你这弟子怎么这么说话?”
风子岳压根儿没搭理他,只是转头盯着苦渡,淡然道:“怎么?不能说?”
“哪里……哪里……”苦渡一头冷汗,先天高手恐怖之极,无论如何他也不敢不回答,“这位师兄,乃是我大烂陀寺戒律院的首座苦竹,也是我的大师兄……”
苦竹的脸上,更现惊疑之色,厉声道:“苦渡,这是什么人?怎么这么跟你说话?”
这两个人的形迹打扮,分明是苦渡北烂陀寺的弟子,怎么苦渡对他恭敬如斯?苦竹心中,疑惑大起,挥一挥手,几个和尚都是握住了腰间的戒刀。
大烂陀寺,不禁杀生,人人佩刀,悍勇无比。
风子岳淡然一笑,“在下姓风,只是随同这位苦渡大师,混入寺中,想看看这场法事到底有何内幕,顺便,救一个朋友而已……”
“噗!”
苦渡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他原本想要随口扯个谎圆过去,纵然骗不得一世,至少先哄过一时,谁知道这位倒好,一点脾气没有,一五一十的将实情和盘托出——好嘛,你一个先天高手,要干嘛谁都得由着你,可这一口大黑锅,岂不是自己背定了?
“风公子!”
他面色发白,仓皇开口。
风子岳微笑瞥了他一眼,“苦渡,你怕些什么,我看这大烂陀寺占地广大,地广人稀,这一处庭院之中,竟是没有其他人路过——杀人灭口,也就是了,你又何必担心?”
此话一出,不独苦渡一人目瞪口呆,就连苦竹也是傻了?
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竟然在自己堂堂的大烂陀寺戒律院首座跟前,说什么杀人灭口?他是得了失心疯么?就这小小少年,加上苦渡那个废柴,就算自己没有这么多师弟在旁,一个人也能将他们摆平。
灭口?灭个鬼?
苦竹哈哈大笑,“苦渡师弟,你是疯了,竟带了这样的人……”
噗——他的话尚未完,一柄剑已经顶到了他的咽喉,硬生生地让他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耳边噗噗声响,一众和尚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眉心现出一个血洞,七歪八倒地栽倒在地。
一瞬之间,他们已经全数倒在风子岳的剑下!
苦渡看得呆了。
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是一言不合,就下杀手——先天高手喜怒无常的传闻,还真他妈是真的!幸好自己这些天来,一点都没敢得罪,才能够侥幸保住性命!
苦渡脊背生寒,额头淌下冷汗,心中后怕已极。
风子岳缓缓地收剑,看了看满地尸体与呆若木鸡脸色惨白一动也不敢动的苦竹,冷笑一声,“要杀这些杂鱼,倒是杀人剑法最快……”
他刚刚施展的一剑,乃是当年天下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的绝招,一剑刺出,眉心出血,只有一点嫣红,却已经是被夺了性命。
唯一手下留情,没杀的是为首的苦竹。
因为风子岳还有话要问他。
“苦渡!你……你竟敢勾结外人,就……就不怕上人知道……”
苦竹浑身颤抖,虽然说是喝问,但声音却比蚊蚋还轻,根本不敢大声。苦渡这厮带着外人进大烂陀寺,实在是可恶,但这小子的实力骇人,只怕随便动动剑,自己就跟那些师弟一样,立刻就化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所以要他大声叱问,哪有那个胆量?
事到如今,苦渡也是呆若木鸡,风子岳淡淡一笑,“怎么?还不去将这些尸体处理掉?难道也等着被人发现么?”
“我?”
苦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苦笑不已,但是环顾左右,显然也只有自己才能干这事——他哪敢违抗,老老实实地去拖着几具尸体,进入偏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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