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潇雨菲这才发现自己很贪心，舍不得他走，更不想让他走！想着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身影，想着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想着每天都能牵他的手，想着每个清晨醒来他就睡在身侧，想到每天都能享受彼此热烈的拥抱，想着每天都能聆听到对方那强有力的心跳……可如今，这些想法潇雨菲只能放在心里，因为他必离去，这些日子所有的惬意都化为浓浓的愁意！

从相识到如今，潇雨菲与夜苍御的几番离别都有着不好的结局。第一次，在苍月国时，夜苍御为了保护潇雨菲而逼迫她离开王府，结果却是夜苍御却被先皇派往这圣女国接那传说中的木子琪，却被南宫烨关进了凤汐国的密室中受尽折磨，九死一生，最后在潇雨菲与李明轩的帮助下方保得一命逃出凤汐；第二次，两人跌落山崖大难不死离开苍雨谷，夜苍御却因国内战乱而只身返回苍月国，结果再相见时夜苍御已是国破人在，抱着以死逃离之心前来相会，最终因复国而弃潇雨菲而去；第三次，两人在圣女城外告别，夜苍御抱着一别万水不相逢的心态，而潇雨菲则更决绝地穿了一身白以示从此当他是个死人一般；第四次，也就是今天的离别，又会如何呢？

没有真真切切经历过蚀骨相思的人，又岂能够体味到相思之苦，之切，之痛呢！酸甜苦辣交织在一起，潇雨菲突然有种从没有过的迷茫，差一点就想脱口说出随他一道离开的话语，可放到唇边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潇雨菲都想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些，那日还劝着夜苍御要珍惜现在，幸福过好每一天，可到了最后两人都抛不开身上的责任与重担，只能别离，别离！纵再是假装坚强，泪水还是不争气地顺着脸庞流下来，千般离情别绪，尽在泪眼中……

潇雨菲知道不仅是自己，就是宝贝夜元勋也舍不得爸爸地离去。相处时间虽短，父子俩却有了自己的相处模式。学习时爸爸脸若冰山般严厉，父子好比是猫与老鼠，一个咄咄逼人，步步追问；一个胆颤心惊，谨慎作答！若顺利过关爸爸最大的奖励则是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微笑，而儿子则得意地大叫一声音“胜利！”；游戏之时夜苍御也会把儿子举过肩头，帮助孩子去折那屋檐下的冰棱子，与孩子一起在冰上踢球玩耍！歇息之前夜苍御也偶尔会给孩子讲上一则故事，哄他入睡……仅是几日儿子已然摸准了爸爸的脾气，只要学业上过关，其它方面这位爸爸并不苛刻，仅是几日儿子也与爸爸有了一定的感情！

唯有女儿夜灵儿依旧与夜苍御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对夜苍御的即将离去并没有什么感知。夜苍御本重男轻女，再加上个人缺少亲和力，短暂的相处只让女儿知道家里多了一个叫“爸爸”的陌生人罢了！夜灵儿心中最喜的仍然是父亲南宫烨，这是夜苍御一生最大的失败，也是南宫烨一生最大的骄傲！

人生自古伤离别，纵是如夜苍御一般的钢铁男儿，在离别之时情感也变得十分脆弱。他也是血肉之躯，当离别再一次发生在眼前时，他的心如刀割一般难受。眼前的这个女人夜苍御每天都想守着，看着，护着，疼着，没有她的漫漫长夜里，那种不能为外人道的思念滋味犹如万千只蚂蚁一点点地啃噬着身心，更可怕的是她的身边还有几个虎视眈眈优秀可怕的男人；眼前的孩子夜苍御每天都想手把手地教着，那种骨肉相连的感觉，那种为人父的期盼，不当了父亲是体会不到那般的感觉！

可是夜苍御必须离去，不仅为了自己的帝国，也为了今后的相聚！夜苍御可以舍下那帝王之位带着妻儿过上平凡人的日子，可潇雨菲却不能舍却女皇之位！离别也是为了相聚，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夜苍御不断地在脑海里重复着这一句，方能让自己的脸上保持着平静！

晚膳是潇雨菲亲自下厨所做，此时的潇雨菲早已不再是当初在御王府中只会做些家常小菜的小丫头，宫中材料丰富，潇雨菲便依着夜苍御的口味潇雨菲做了一桌菜，有蒸鹿尾儿、清拌蟹肉、炒蹄筋儿、野山鸡、鲜虾丸子、清蒸鲈鱼、肝尖木耳、百合山药、清焖莲子等，炖了灵芝陈皮老鸭汤，主食则咸甜兼备、口味清香，有红豆糯米糍、小笼馒头等等。

潇雨菲还备了上等的美酒，想着前不久才受过某人酒后的折磨，夜苍御却说什么也不同意潇雨菲喝上酒，为了以身作则，夜苍御自己都滴酒未沾。众人也知两人离别在即，再眼看潇雨菲情绪低落，哪里有喝酒吃菜的兴致，只略略地坐了一会便各自离去，纵是两个小宝贝也变得比平时乖巧，吃了一些后便在嬷嬷们的陪伴下各自离去。

“没想到你当了女皇，厨艺也精进了许多，我以为你还会做那什么蔬菜沙拉和水果沙拉！没想到这一次你居然没做！”夜苍御开着玩笑，心中却一片苦涩。上次的圣女城外，那两道菜已让夜苍御终身难忘，好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两人总算重新走到了一起，可接下来还要接受多少考验，夜苍御也不知道！

“这么冷的天吃那两样东西不合适，不过你若想吃，等这次回来时我再做给你吃！”潇雨菲笑着回道，眼睛却不自自主地湿润。

“我听说木子瑞在朝堂上建议圣女国圆城与那南轩国界城结为友好城市，估计接下来你会很忙，但再忙都要注意休息。还有那云帝至今仍在暗处行动，你那暗卫人数也可再增加一些，出门尽量带着南宫烨，他值得依赖，我－们可能真的欠他一辈子而没有办法补偿。”夜苍御慢慢地交代着，说到南宫烨时心中也觉愧疚，若是没有南宫烨，早已没有了潇雨菲，更没有了两人的再次相聚！他就担着虚名守在潇雨菲的身边，把满腔的爱意转变成浓浓的亲情，这一点夜苍御自问也做不到！

“他不需要补偿，他和我们是一家人，是我的大哥，是孩子们的父亲！他想要的就是这些，别无其它！”潇雨菲说着不禁有些哽咽，感动夜苍御终于理解了自己对南宫烨的愧疚，喜悦他不再想着把南宫烨赶离自己身边。似乎经过了木子瑞事件，夜苍御他考虑问题也开始变了！

“一家人！”夜苍御重复着，不禁再次苦笑。灵儿自己是再也争取不来了，她就认准了南宫烨才是她的父亲，是与她最亲的人，纵是潇雨菲也无能为力！也许灵儿是上天派来替潇雨菲她还债的！

“至于圆城与界城友好城市的仪式，正在与李明轩商量着，我想以友好城市结交的形式，把政权一点点转移到南轩国的手里！”潇雨菲慢慢地道。这是潇雨菲这么长时间以来想到的最好办法，只是潇雨菲没想到，友好城市结交刚结束，朝政却给潇雨菲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一个打击的潇雨菲不知所措的玩笑！一个让潇雨菲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的玩笑！

“等你这边全部结束了，我们一起回苍雨谷过些日子，我这几日不知为何突然特别想那苍雨谷的时光！”夜苍御唇边凝着微笑，脸上一股神往之色，引来潇雨菲再次情不自禁地叹息与附和！

两人就这般吃着说着，回忆着过去的种种美好，述说着周围的人和事，畅想着孩子长大后的模样，当宫中传来那打更的声音时，两人方才恍然失笑！原来不知不觉中已是夜深！潇雨菲突然觉得这一刻是多么的美好，世事无常，时空转换，岁月流转，但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彼此之间无话不谈，永远珍惜对方，那才是这世上最浪漫的事！最温馨的事！最美妙的事！

只是潇雨菲的心中有一丝遗憾，本以来那样的夜晚，那样的惜别，他定会热情缠绵一番，可一夜相拥无事，第二天醒来之时枕边早已没有了夜苍御的身影！只是后来潇雨菲才醒起，似乎出了与木子瑞意外之事后，两人虽然和好，可夜苍御竟再也没碰过自己！

第五卷：家事国事 第十五章：真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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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菲想不到还能如此面对木子瑞，如此单独与他面对面坐着，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仿佛在情感上两人只是一对陌生人！纵是此刻，两人面对面而坐，潇雨菲也看不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当众臣退朝之时，当木子瑞说要有事禀告时，潇雨菲曾有些担心，担心木子瑞会另有所想，可当潇雨菲注视那一平如镜的表情，那澄静明亮的眸子，潇雨菲迷惑了！他也许只是为了朝事，前些日子潇雨菲不是正提出了友好城市的提议吗！也许他是为了这个吧！当时的木子瑞并不曾上朝，潇雨菲也正苦于没有力量支持，想到此潇雨菲同意了！

连着数日不上朝，连着数日的封闭思索，此刻的平静相对，也许他已然悟透了！想到此，潇雨菲的心中还是涌起一缕哀伤，纵是木子瑞对潇雨菲用强，潇雨菲也悢不起他。其实潇雨菲从不曾反思过，潇雨菲不会恨人，纵是当年的沈夷霜，潇雨菲也恨不起，何况眼前这位曾与潇雨菲同生共死的人！潇雨菲只怪自己不好，明明浑身上下全无一丝优点，却为何惹来一身的情债！如果可能，潇雨菲希望木子瑞能很快地遇到一个能让他心动的女人，能与他彼此相爱的女人！

不经意间，潇雨菲目光落在木子瑞的手上，那手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的手，白皙修长，骨节清秀。只是那手握着茶杯似乎太用力，用力到潇雨菲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皮肤下的筋络！而另一支手却下垂到身侧，紧紧地握成了拳！他终究不是那么平静，他终竟不是隐藏得那么好！

潇雨菲不知道当自己垂下眼帘沉思之时，木子瑞的眼中突然充满了伤痛，这些日子木子瑞尝够了那刻骨相思的痛，那种压抑不住的疯狂，想着这个女人正在某处与另一个男人相对而笑，相拥而眠，相述情语木子瑞就有种想把这世界都破坏的冲动！当酒后醒来，木子瑞突然惊恐地想到一个事实，如今的自己有多痛苦，那当日的大哥就有多痛苦！当初自己还曾笑话大哥为这样一个女人动心不值得，可是如今的木子瑞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情不自禁！

悟了，这些日子里木子瑞是悟了！可却悟不透，也放不开！木子瑞做不到南宫烨那般把爱情转化为亲情，当一个默默守护的护花使者！木子瑞也做不到大哥李明轩那般，知道爱的没有希望便理智到连爱都不曾表达出来，把所有的情感都埋藏自己心里。

“木长老，你有何事，请说吧！”潇雨菲微笑地问道，出声前无声吞咽一声叹息，终这一生，潇雨菲想陪到最后的也只是一个人，而那个人只能夜苍御！其它的人只不是生命之中匆匆的过客，纵是那其中心底也曾荡起涟漪，纵是那心中也有着种种的放不下，可终究竟是路人，一个独特的过客而已。

“关于圆城之事，本长老有事告知！”木子瑞声音平静，这让潇雨菲立刻摒弃了所有的情思，专心致志地集中到这话题之中。要知把圣女国完整地交给李明轩才是潇雨菲所有的目标，这当然让潇雨菲注意。

“臣本长老听金长老说，女皇想让圆城与界城结为友好城市，两地官员少部分交换易地任职，两地经济互通，人员出入自由，文化共享！本长老倒有个更大胆的建议，不若把两城市的管理权也交换！”木子瑞的话一出，潇雨菲便愣了，管理权一交，岂不是那圆城就直接交给了李明轩，那圆城的官员和子民会同意吗！

木子瑞却不理会潇雨菲的诧异，继续说了下去：“本长老之所以如此提议，只因圣女国在领土拥有上与南轩不同，在南轩是天下之领土皆为皇上所有，而圣女国却有把领土却分封在皇室子弟的习俗。而那圆城的正属于为臣！因些这圆城臣就可以作主！臣愿意用手中的圆城与南轩国的界城交换，臣觉得这样才正符合女皇陛下提的友好城市规划，不知女皇觉得如何？”

圆城是当初木子瑞与木云飞公主合作时得到的，一直正愁如何光明正大的交还给大哥，而潇雨菲的友好城市提议恰恰给木子瑞提供了最好的时机！潇雨菲先是诧异，接着激动，因为按照木子瑞的这种做法，根本不需要一国两制，只要慢慢地把政权转移就可以！只是，只是突然间潇雨菲察觉到了某些不妥！

“木子瑞，那是你的领地，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到了南轩国的手里再也回不来？”潇雨菲试探地问道。

“只要女皇想要的，不用说是一座城了，就是要子瑞的命也可以！”木子瑞淡淡地道，盯着潇雨菲因听到这句话失色的脸再次闷闷地道：“何况臣只是交换，臣得了那界城的管理权不也是一样吗！”

潇雨菲的大脑再次处于空白之中，注意着那坚定深情地眸子，竟再也移不开目光！他是为了自己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他是为了自己洗手做羹汤的第一个男人，他也是在自己最伤心的时候想尽主意只为逗自己开心的人，他更是一个准备着用全部的生命来爱着自己宠着自己的男人，他的痴情，他的疯狂，他的苦痛……潇雨菲都能体会，这样一个颠倒众生的男人，却神魂颠倒爱了潇雨菲！只是可惜，真的可惜，可惜的是他来迟了！自己已经有了夜苍御！

想起了夜苍御，想起夜苍御痛苦的眼神，想起他温暖的怀抱，潇雨菲突然长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全部理智，脑中只有八字字：当断不断，徒留后患！

“木子瑞，我承认我曾为你心动过，也因为你情感上迷惑过。甚至在前些日子我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坏女人，在爱的夜苍御的同时却每天心里也牵挂着你！只是后来的一件事让我彻底明白了，我心中最爱的人只是夜苍御！在你做出那件事后，我没有想到恨你，却感到了恐惧，害怕，不安，我的心中甚至怕的要命，怕夜苍御会因此不会再要我，怕夜苍御从此会嫌弃我！好在，夜苍御他虽然气恼，矛盾，挣扎，可他最终还是接受了我，我也在心中发誓，从此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再背叛他夜苍御！不管是任何形式上的背叛”潇雨菲认真地述说着，这是潇雨菲第一次谈那次事后的感受，从潇雨菲的表情中木子瑞可以感受她当时的心境，随着她的述说木子瑞的心越来越冷！

“而对你，木子瑞，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太优秀，是我见过的男人中，甚至是这世上少有的优秀男人，你才华横溢，品貌不凡，尤其你又是那般的宠我惜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所以我迷惑了，我动心了！但经历过上一次事后，我才知道这世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还是夜苍御！没有他我的生活是不完整的，甚至我的生命也是不完整的！木子瑞，我对不起我，我更配不上你，我相信你今后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女人，一个能让你幸福的女人！”潇雨菲终于说完了，心中也觉突然轻松了许多，这些日子潇雨菲认真分析了自己的情感，这一刻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对木子瑞和盘托出。只希望对方能够和自己一样放下这段错误迷惑的感情！

木子瑞就那般静静地注视着她，看着她那澄清透明的眼神，感受着她的真诚，感受到她已然平静的心态，一时之间心中竟有种又想哭又想笑的感觉！这是潇雨菲对过去一段情交代，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对于外界诱惑的一种迷惑，一时的动心，而这件事情还让她认清了自己的感情，认清了她心中的最爱只是夜苍御！想不到自己最后还无意中成全了某人，成了别人感情成熟见证的标志！木子瑞不知用什么话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只能就那么怔怔地凝视着她的脸，心中滋味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潇雨菲看着眼前的那张脸，虽然那张脸迷惑众生，虽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痛苦与迷茫，潇雨菲的心中却只剩下了淡淡的怜惜！轻轻地站起身，再次言道：“我们之间的事我已把话说清楚了，至于那友好城市的提议，你再慎重考虑一下，毕竟那圆城是你的领地，等你考虑清楚我们再谈吧！”

木子瑞就那么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仿佛突然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也许当初只是因为对大哥倾心女人的好奇，对如此优秀大哥却得不到女人回应的不平，也更是一时的冲动，为了证明自己在女人面前无以伦比的魅力，满足一下个人虚荣心，也好奇那女人的表现，结果就这般自找的一点一点陷了进去，从最初的好奇，想征服，到爱慕，到心动，到最后全知心的投入，可结果却是如此的让木子瑞不服！

输了，输得体无完肤！输得颜面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