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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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快马加鞭, 顾莲池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燕京。

儿女情长在国之面前, 似乎变成了米粒大的一样了, 他甚至比李静回来的还快, 可即便如此天子也先一步撒手人寰了, 齐国步入了赵国的后尘, 不等太子登基, 内阁大臣各自为队,争位起来。

顾修早在燕京,天子从来没有放弃过调查后宫那些孩子夭折之事, 新上位的妃子得了龙子的也未保住,此时沈贵妃已经在冷宫当中半疯半傻,最后查到了王皇后身上, 牵扯出一长串人来。皇后被废, 太子深受牵连,多年来的宠溺早将太子溺爱成了一个懦弱之人, 最终他成了争位的牺牲品。

天子临去之前, 已经指定了三皇子李诚。

然而不等他遗诏拟好, 王皇后吊死在冷宫当中, 齐天子病重, 更是无力回天一命呜呼,顾莲池便是这个时候回去的, 他带军驻在京中,这一驻便是半年多, 直到第二年的秋天, 李诚登位,改国号为鸿安,才算安定下来。

顾修一直遵从先帝口谕,忠心耿耿。

王家根基深厚,也渐渐拔除,朝中政事多半如此,盛极必衰。

他父子在燕京,却一直和李朝宁母女两地分离,孤苦自不必说。

还好在国丧之时,也不得作乐,朝中官员多半妻妾在旁也都这样,秋祭之后,燕京又恢复了些元气,顾莲池也被诏回了京里,自从天子驾崩之后,再无人提及他的婚事,他回京之后先行禀报了父亲和宝儿成亲的事,彼时顾修忙着,也只冷冷瞥他一眼,未说半句。很快不等他再有动作,李静趁着国丧悲痛之意,大闹了一场,退掉了婚事,她站在朝堂之上,痛骂顾莲池,也曾轰动一时。

本来也是一双好婚事,此时退婚,自然有人无端猜疑。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有些流言蜚语,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说顾莲池在临水当地相中了一个异族姑娘,还是个样貌丑陋眼角带疤的无盐女,就因为她才抵死不从公主婚事。

这么一说他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管那些呢,他无事的时候也给宝儿写书信,然而一来一去一封书信走个来回也得三个来月,偏偏林宝铮的回信又多简洁,上面通常都像流水账似地记录一下她每天做什么事,只言片语间也无想念之意,令人着恼,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了,他心中难安。

秋风瑟瑟,郡王府的府院当中添了一地落叶,更显寂寥。

喜童此时早已经和翠环成亲了,紫玉也在顾莲池的授意下赶去了临水城,一早下朝回来,更觉无所事事,绷着的一根筋一旦松下来,整个人都颓废起来。

顾莲池站在莲花池边上,喜童抱着他侄子一边玩着。

翠环拿着一件薄薄的斗篷走过来福了一福身:“大公子,秋风凉了,披上点吧。”

的确,池边凉意更浓,水面上的莲叶也散落得到处都是,在这个地方一站,能想起太多关于宝儿的事情,他披上斗篷,转身走回书房。天快黑的时候,赵奚命人来请,顾莲池欣然前往。

许是太孤寂了,近日以来朝中渐渐稳,各方势力都急着拉拢人,邀约不断。

赵家也是,借着赵奚兄妹二人更是重新弄了个什么诗社,日日来请,平时都不屑前往的,衣服也不用换了,让喜童安排人套车,这就带着他上了车。

夜幕降临,赵家的大门前竟也有几辆先到的马车了。

顾莲池趴在窗口看见,拿着九连环摆弄一会儿才是下车,赵家的小厮早就进去通报了,赵奚先是迎了出来,到门口便是笑脸相对:“大公子能够来我们赵家,可真是令为兄又惊又喜啊!”

喜童小心给顾莲池的披风抱在怀里,二人跟着赵奚走进赵家大门,直奔后院。

长廊上已经有嬉笑声了,亭子里是高高吊起的几盏灯,照着几个少男少女,赵奚走在前面,脚步匆匆,到了长廊的一头他忽然往横栏上快走两步,也不知那靠坐着谁,被他一推还不耐烦地打了他两下。

喜童在后面拽了顾莲池一下:“好像是公主。”

管她是谁呢,顾莲池缓步走近,赵奚正扶着一个人,让她好生靠在圆柱上面。

他在她手里抢下一个酒壶,随手放置一边,推着她的肩头,语气略急:“谁跟着你过来的,人呢?我让人送你回去?可不能再喝酒了,顾着身子要紧。”

果然是李静,顾莲池顿足。

她靠在柱子上不耐地拂开赵奚:“行了,刚才喝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喝完了过来啰嗦个没完。”

赵奚倒是好脾气,只管在她边上哄着她:“不是去接莲池了么,一会儿你见了他可不要再骂他了,今天……”

他站直身体,一回头发现顾莲池就在身边,顿时尴尬地笑笑。

李静整个人都在暗处,更是冷笑出声:“说笑话呢,顾莲池能来你这地方?”

顾莲池随即嗤笑出声,走过她的身边:“怎么,这地方你来得我来不得?”

李静:“……”

她还不敢置信地瞪着顾莲池的背影,一时没站稳还差点摔倒,赵奚连忙伸手将她扶住:“小心点。”

他一点避讳,单臂还拥着她。

二人之间有着微妙地暧昧,李静却是烫到一般推开了他:“别碰我。”

说着大步追上了顾莲池,直进了亭子。

亭子当中已经有几个人了,当中一个石桌子上面摆着酒和干果,一个石桌子上面摆着墨宝,顾莲池姗姗来迟,却是很显然格格不入,径自坐了过去,一下子周围就全安静了下来。

李静快步上前,浑身的不自在:“顾莲池,你来干什么!”

顾莲池眼角一扬,眸色淡淡:“我不能来?”

她到了他的面前,故作镇定:“你好歹是个男人,就不能不在我心头上捅刀子吗?既说了势不两立,又何苦来招惹我呢!非得要把我逼死了你才能安心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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