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坐在悬浮车里的沈凌则是悄悄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时宴跟沈星澜决裂他拍手称快,但要是时宴因为时宁安的话再心软了他可没地方哭去。
外面,时宁安渐渐冷静下来,咬着下唇正在犹豫。
今天的宴会并没有按照时父时母计划中的发展,时父时母肯定要怪他,他对于他们有种天生的畏惧,所以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暂时回避。
想到这,时宁安抬起头,看向时宴的眼神带上些恳求,“我能……我能跟你一起吗?”
他想了想,遂又叫了一声“哥哥”。
时宴:“……”怎么搞得我好像是那个狠心抛弃孩子的父母一样?
他沉默了片刻。
时宴其实知道时宁安在担心什么,毕竟自己从小就活在时父时母的阴影下,直到自己考上帝国军校才有所改善,所以对于时父时母的性格他比时宁安看的清楚。
毕竟时父时母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伪装过。
“回去吧,时父时母不会怪你的。”毕竟你对他们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倒不是时宴不愿意帮忙,就以他现在的状况,之后难保不会被沈星澜盯上找麻烦,若是现在带走时宁安,不仅会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连带着时宁安也不得安生。
同样是夹在时家和沈家之间的牺牲品,至少时宁安要比他好多了。
时宁安愣愣抬头,神情将信将疑。
时宴叹了口气,觉得时宁安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就扭头就走了,“时宁安,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和时家决裂了,若是让时父时母知道你跟我有交集,只会更生气。”
“我……”我只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并没有在索求什么,时宁安心想。
如果我也有像你这样的勇气就好了。
仿佛知道此时的时宁安在想些什么,时宴犹豫一瞬,还是开了口,“时宁安,你是s级omega,不足万分之一的概率,你拥有比常人更优越的体质和精神阈值,为什么不试着反抗呢?”
刚说出口,时宴便觉得有些后悔,他不该说这么多的,毕竟他跟时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或许是现在的时宁安让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忍不住多说了一些。
现在的时宁安在他眼里像是个被圈养的金丝雀,即便有一天笼子自己打开,也已经因为从未飞翔过而忘记了自己的本能,忘了自己还有一双翅膀。
“时宁安,你真的喜欢沈星澜吗?还是说……你只是因为对方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释放了一丝善意而自欺欺人的认为那就是你世界的全部呢?”
时宁安像是被人当头给了一棒,双眼仓皇的看向时宴。
时宴微微垂下眼睫,像是亲手将自己的伤疤掀开,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这话是在说给时宁安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在黑暗里待久了,看什么都像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