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没有说话,但沈凌能明显的感受到手下的身体放松了一点。
柳情为他们准备了一件房间,是一个很小的宾馆双人间,临时空出来的,里面除了床没什么其他摆设,采光也不好,但这已经是柳情能提供的最好条件了。
时宴倒是没什么不满意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点隐私,不用在外面席地而睡就已经很好了。
沈凌进了房间后抬脚将房门踹上,弯下腰手上一个用力捞着时宴的腿弯就将他抱了起来。
“怎么还头疼?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宴捂着额角没有说话。
沈凌被他气笑了,“怎么了?该不会是从跃迁失败之后就开始了吧?”
时宴躺在简陋的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沈凌,简陋老旧的床板立刻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嘎吱声。
他闭上眼,假装自己听不见。
身后的床凹了下去,沈凌坐了上来,身上的阴沉的气息令时宴有些发怵。
一只手打上他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
时宴哼哼唧唧不肯配合,伸手拽过被子罩住自己的头。
沈凌看他像个鸵鸟一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过来,我给你按按,不说你。”
时宴将信将疑的露出一只眼睛,淡金色的眼眸打量着沈凌,见他面色如常才转过身面对他。
沈凌修长有力的手指搭在沈凌的太阳穴缓缓按压,平稳的呼吸在时宴耳边响起。
时宴睁开眼,从这个角度能看见沈凌衣服上一排整齐的扣子。
因为经历了之前的军舰的临时停靠再加上今天长时间驾驶机甲,所以沈凌的军装有些皱。
“吓到了?”沈凌低沉的嗓音因为凑的极近的缘故格外清晰。
时宴感觉耳朵有点痒,忍不住动了动,没有说话。
沈凌眼中浮现出笑意,时宴一旦对他不满或者生气了就会用沉默来回答他,与他平时充满棱角牙尖嘴利的样子相反,直到沈凌把人哄高兴了或者气消了才会吐出几个字。
从来不会闹,也不会大声质问。
仿佛能从他的身上窥见幼时那个沉默寡言拒绝交流的时宴。
房间里很安静,楼道里偶尔能听到柳情为露西安他们安排房间的声音。
头痛好了不少,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在时宴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困意袭来,眼皮有些沉重,片刻后,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