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其尔背对着他,浑身颤抖起来,呼吸粗重,像是一个被逼到悬崖的囚徒,往下是万丈深渊,回头,是举着砍刀的刽子手。
“陛下已经在往这边赶了,内宫也已经被沈凌调兵围住了,今天就就算是变成虫族也不可能离开了。你在帝国军校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还派了一个废物拖住我,不就是为了推广你手中的进化药剂吗?”
时宴冷冷看着他的后脑勺,弊端萦绕着奢华的宫香,“告诉我,药剂在哪?你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比其尔的肩膀开始一耸一耸,时宴以为他是在笑,可观察了片刻后发现,他竟然在哭。
这属实让时宴赶到震惊。
一个谋划了这么久,还得无数人失去生命的刽子手竟然在哭?是死到临头终于醒悟了吗?还是说想要博得自己的他同情放了他?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无法与余清联系起来。
时宴手中的粒子枪往前顶了顶,加重语气,在比其尔的呜咽声中说道,“不要拖延时间,告诉我……”
时宴的话突然顿住,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顶住了他的后脑勺。
他霎时浑身一僵,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一道充满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淡淡的宫香浓郁起来,“我很惊讶,你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与我见面,看来你很喜欢我的礼物,时宁安已经死了,对吗?不然你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的来见我。”
时宴的双手骤然攥紧,握着枪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
“余清。”
时宴无力的放下手中的枪,背对着他的比其尔终于忍不住后退几步,露出那张熟悉的脸,看见身后的情形后捂着脸连忙后退几步嚎啕大哭。
行为举止与印象中的比其尔亲王大相径庭,像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
他一边抽噎一边埋怨,“你怎么才来啊?我差点就要死了!”
身后的余清叹了口气。
时宴闭了闭眼,意识到自己的失算。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余清思索了一会儿,笑着说道,“唔……大概是机甲联赛刚刚开始的时候吧。这不能怪我,我也得做两手准备嘛。”
“所以那天晚上,在联赛的场馆里,去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一个静静被你抛弃了的躯壳?”时宴的视线落到一旁还在抽噎的比其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