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河边弱柳,娇羞温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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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没有到过这么脏的地方,也从来没有跟那些肮脏的低贱平民这样靠近过,他睡得地方有许多展翅的蟑螂,一个不注意,脚趾头还会被老鼠啃上一口。听说前段时间,有个死囚睡着的时候忘记盖脸,早上醒来发现鼻子都没了!

这个专门扣押恶人的地方,就连害虫都比其他地方的强硬。

祁怀旭度日如年。他不明白祁玉河为何要告发自己。对,没错,他承认当初那场是个意外,可祁玉河不也是挺享受的么?除了这个小意外之外,他们可是世上最好的哥们儿呀!祁玉河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被兄弟背叛,贵为王爷的父亲又无法将自己救出去,祁怀旭日复一日的焦躁起来。在天牢,没有任何的休闲娱乐时间,他们只能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晒着那一抹奢侈且难得可贵的太阳,然后就是漫无边际的发呆、发呆、发呆……没有美人,没有佳肴,没有美酒,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笔墨纸砚都没见到过!

祁怀旭的心理防线在迅速崩塌。

他怎么样贺莲房是不在意的,反正再如何,一个曾经被皇上与太后厌恶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无法得到他真正想要的。祁怀旭的下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死不死,都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而已。但贺莲房仍旧觉得不公平。那些死在祁怀旭与祁玉河手上的稚童,他们还有那样美好的年华未曾到来,便已经停止了呼吸,留给他们家人的,是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悔恨。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偏偏好端端的活着,虽然坐着牢,却享受着比一般囚犯还要好上千百倍的待遇。

但贺莲房没有办法就这样放过他。

他在牢里过着快活日子,齐王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了关系,让祁怀旭能在天牢里的日子好过一点。但贺莲房偏偏要跟他过不去!她很委婉地利用十六皇子向皇帝传达了这个讯息,于是,在得知祁怀旭在天牢非但没有受苦,反而自在的像个大爷样后,皇上气得手指头都在颤抖。当下便颁了圣旨下去,以后除他口谕或是圣旨,任何人都不许任意进出天牢,尤其是看望祁怀旭!

祁怀旭的日子这就难过了。世人都看得见,皇上如今对齐王是什么态度,世人总爱一起棒打落水狗,所以祁怀旭在天牢里的日子可以说是非常不好过。

他前半生不是糟蹋了不知多少年轻的孩子么?

像他这样细皮嫩肉,长得又英俊的少年,应该会很受某些如狼似虎的死囚的欢迎吧?

反正都要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于是她耍了个心眼儿,天牢的饭菜每日都有专人配送。祁怀旭是和三名死囚挤在一间牢房里的,这三名死囚穷凶极恶,接连杀人越货一百余起,还强抢女眷,要么留下来当压寨夫人,要么全卖去了青楼楚馆,前些日子皇上特意派兵前去剿灭,这才抓住了领头的三人。然后想都没想,便批了秋后问斩的章子,连证据都不需要看了。

贺莲房其实什么也没做,她就是将祁怀旭的单人牢房收回,然后将其赶到另外一间囚室而已。

瞧着周围众人嬉笑且不怀好意的目光,祁怀旭寒毛直竖,屁股发毛,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你、你们要做什么?!”

“听说这还是个世子?”为首的胖子色眯眯地将祁怀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不知道能卖多少个价钱!”

祁怀旭受此侮辱,若是在平日,他非要甩这贱民几个耳光,然后再拿把刀砍了他们的脖子。可如今形势不同,己弱于人,也只能强颜欢笑的忍了。

见祁怀旭不答腔,三人互换了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当下两人分别制住祁怀旭的身体,胖子则伸手扯下了祁怀旭的囚衣,淫笑道:“多亏牢头给咱们送来这么个极品,老子再他妈不碰女人,鸟都憋炸了!”

“临死前也尝尝这世子的味儿,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了!”

哈哈哈哈的狂笑声响彻天牢,祁怀旭惊恐的吼叫挣扎着,这一刻,他终于也感受到了那些被他如此对待的稚童的感受。可惜,就如同他曾经没有心软一样,这三个男人也不会心软。祁怀旭不是特别喜欢压人么?这一回也叫他尝尝被人压的滋味儿,看看是不是特别美妙。

衣帛撕裂声、痛呼声、哀嚎声、求饶声……以及男人暧昧的吼叫声,交织成了一支诡异至极的乐曲。

齐王手眼通天,却也没想到,就在他的庇佑下,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而今日,本该守卫祁怀旭人身安全的狱卒却都吃醉了酒,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所有的死囚都张大眼睛看着这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恨不得能拉下那三个人,换成自己上。

世子就是世子,连屁股都比窑子里头的女人白!

收到暗卫的回报,贺莲房轻轻抿了口茶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瑟词站在一旁,见自家公主笑成这样,忍不住好奇地问:“公主,您笑什么?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呀?”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句话,我觉得,其实挺有意思的。”

瑟词:“……”啥意思?

贺莲房也不与她解释,面上含笑,什么话也没说,只一口一口啜着茶水,今年的花茶是琴诗亲自采摘炒干晒后制作而成,味道好得很,贺莲房很是喜欢。既有她所喜欢的茶香,又没有她所厌恶的淡淡苦味。

“你呀,就你这个脑袋,还是什么都别问了。”琴诗端着一盘水灵灵的荔枝走进来,“公主,王爷方才命人送了荔枝来。”

话刚说完,摇光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公主!公主!宫里送了好几筐的荔枝来呀!听说是太后娘娘特意为您留的!”

贺莲房:“……”其实她并不是特别喜欢吃荔枝的。

琴诗看了摇光一眼,道:“公主,王爷还有口信要奴婢捎给您。”

一听青王有口信,贺莲房登时睁大了眼睛。琴诗看着自家公主这小女儿模样,忍不住笑了,说:“王爷说,虽然他知道太后娘娘也一定会送荔枝给公主,但他还是希望公主先吃他送的那些。”

就这个?

贺莲房以眼神询问琴诗,琴诗默默点头……真的就只有这个。

贺莲房听了,啼笑皆非,拿起一颗荔枝把玩,却并未剥开。琴诗见了,赶紧伸手剥好,仔细地放到小碟子里,再用小木片插上,这样才方便贺莲房食用。

“这么多,哪里吃得完呀。”贺莲房喟叹一声。“匀出些,一分送至靖国公府,一分送回大学士府,剩下的咱们留着,你们也净个手,然后一起来吃吧。”

这荔枝可是个稀罕物件,大颂朝只有最南方才有,每每遇到燕凉,总是半途便烂掉,所以保存完好的荔枝在燕凉可以说是非常非常昂贵,普通人家根本就负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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