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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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漠所居住的地方不算太大,稀稀落落的三四间房屋,但是小桥流水,花香沁人,却是一个极其雅致的地方,就连他住的那几间屋子,看起来倒像是喝茶吟诗,下棋抚琴的雅室,单就宁静秀美而言,这个地方实在名不虚传。

“四哥!”韩漠走上通往自己雅居那弯弯曲曲的小木桥,听着桥下流水声声,看着清澈的水儿流过,心情顿时大好,叫道:“今儿怎地有空过来啊?别告诉我是来喝酒的,我这真的没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老爹管得严,这酒是藏不住的,呵呵,你没找到吧?”

等他走进雅室,顿时一愣,只见一名年轻人正坐在自己平时闭目养神的竹椅上,手中正拿着自己藏在屋角的那坛稻花香,饮得不亦说乎。

年轻人的眉眼和韩漠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看起来成熟得多,穿一身青色的锦衣,神色并不是很好,眉头紧锁,见到韩漠进来,看了一眼,淡淡地道:“你藏东西的本事本就不高明!”

这年轻人是清溪园左边府邸“东海总督府”里的公子韩源,是东海镇抚军总督韩玄龄的儿子,更是韩漠的堂兄,在这一辈韩家直系弟子中排行第四,所以韩漠称为“四哥”。

韩家自东海王韩天涯雄霸东海开始,便一直控制着东海郡,韩天涯传到韩澜那一代,韩家对于东海郡的控制已经是稳如泰山,燕王的旨意在东海郡若是没有韩家人的传达,那根本没有任何效应。

韩澜生二子,长子韩.正乾,也就是如今韩家的大宗主,也就是韩氏家族的大族长,次子便是韩漠的爷爷二宗主韩.正坤了。

韩.正乾生了两个儿子,长子一脉如今都在燕京,而次子韩玄龄担任东海镇抚军总督,实际上就是控制了东海郡的军权,韩.正坤这一脉单传,只生了韩玄昌,也就是东海清吏司,控制着东海郡的大部分税收,军权和税收皆掌握在韩家的手中,东海郡也就成了韩家实际上的家族地盘。

但是这种情况,在燕国这样一个政治形态近于畸形,以世家大族控制实际军政大权的国家里,并没有什么特别。

燕国九大世家,都有自己掌控的位置。

……

“五少爷!”韩源身边一个看起来还算伶俐的小童恭敬地行礼。

韩漠摆了摆手,在韩源对面坐下,见他一脸愁容,呵呵笑道:“四哥,怎么了,喝了我的酒,还一副愁眉苦脸。该不是喜欢哪个女人,被人抢了去吧?”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却不想韩源忽地坐起,一脸吃惊:“小五,你……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你没对人说吧?”

韩漠一愣,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道:“四哥,你的意思,是说真的被人抢了女人?”

韩源一脸愁容,道:“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个鸟。”韩漠苦笑道:“我就是那随口一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也没什么!”韩源摇了摇头,喝了口酒,淡淡地道:“就是过来找坛酒喝,没啥事。”

韩漠嘿嘿笑道:“四哥,小五是光着屁股就跟在你后面晃荡的,你心里有心事,我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痛快,尽管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韩源一脸愁苦,摇摇头,并不说话。

“你要是真的看上哪个女人,直接对二伯说,娶回府里就是,即使做不成正妻,做个小妾还不在话下。”韩漠劝道:“何必借酒消愁。我早就对你说过,借酒消愁愁更愁,有事咱们就想法子解决,用不着这样虐待自己。”

韩源身边的小童韩春忍不住道:“五少爷,你就帮帮我们四少爷吧。”

韩漠道:“韩春,究竟出了何事?”

“我们……我们少爷喜欢一个女子,那女子……那女子被人抢去了!”韩春悲愤地说道。

“我靠!”韩漠腾身站起,眼眸子闪耀着锐利的光芒:“在东海还有人敢和四哥抢人,这不反了天?说,谁他妈这样大胆,老子现在就带人给你抢回来。”

韩源一口将剩下的酒都灌进肚子里,放下酒坛子,才苦着脸道:“小五,你是我最信赖的人,我的事儿也不瞒你,只是你千万要保守秘密,要是传出去,我这条性命只怕要被爹爹打死了。”

韩漠一愣,皱眉道:“这么严重?”

“我是喜欢一个女人。”韩源看着韩漠,苦笑道:“不过……他是一个姐儿,如今已被小阎王抢了去!”

第三章【大宗主的安排】

韩家在燕国是九大世家之一,是名门望族,在东海郡更是至高无上的家族,这样的家族,自然有着极其严格的族规,据韩漠所知,韩家的家规应该不下于五十条,触犯任何一条,都会受到严格的家法惩处。

作为社会最底层的姐儿,也就是妓女,韩家虽然不会从表面上发出恶毒的语言,但是毫无疑问,一个妓女是不可能进入韩家族门的,如果出现这样的事情,恐怕韩家会受到燕国其他家族的耻笑和奚落,虽然其他家族的子弟也少不了干那些藏污纳垢的事情,但不会有人敢大张旗鼓地领着一个妓女进入家门。

韩漠一听到“姐儿”二字,除了惊讶之外,立刻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棘手。

“那次我禁不住那帮人的劝说,去了飘香院喝花酒。”韩源淡淡地道:“那日刚好碰上花魁赛,选出的花魁就是玉香儿,他们硬是摘了玉香儿的牌子,将我送了进去……!”

“然后你们就春风几度,然后你就爱上那个女人了?”韩漠眨了眨眼睛,竖起大拇指:“四哥,你真是感情丰富,太有爱了!”

韩源苦笑道:“小五,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知道,我虽然想娶玉香儿,可是家里是万万不允许的,即使她是一个清白的姑娘,但是身在春楼,什么都说不清了。”顿了顿,眼中显出愤怒之色,咬牙道:“可是我今日过去之时,香玉儿却已经被小阎王抢走了,如今不知情况如何,我……我又不能因此而大动干戈,一旦被爷爷和爹爹知道此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眼圈有些发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阎王与我们素来不和,他也知道香玉儿是我的女人,他这样做,就是冲着我来的,也不知道他会如何折磨香玉儿。”

韩漠瞪了韩源一眼,沉声道:“四哥,这个时候悲伤哭泣有个什么用,这事儿你别管了,交给我,回去好好洗个澡,美美睡上一觉,等你醒来,我保证让你见到香玉儿。”

“真……真的?”韩源睁大眼睛,带着一丝惊喜。

“答应过你的事儿,什么时候违背过承诺。”韩漠扶起韩源,微笑道:“行了,和你说过很多次,韩家的男儿,血可以流尽,眼泪却不能流!”

韩源似乎很信任韩漠的能力,用力地点了点头。

等到韩源离开,韩漠才望着他的背影叹道:“四哥啊四哥,你性子太懦弱,遇事不知所措,这可如何是好啊。”

韩漠两世加起来,活了四十多年,虽然年纪比韩源小,但是心理可比韩源成熟多了。

“韩青!”韩漠的眼神犀利起来,低声喊道。

韩青很快就来到他的面前,恭敬道:“五少爷,是不是要办事了?自上次整治那个刁光斗之后,可有几个月没动手了,这次可得历练历练,否则少爷教我们的那些东西都快荒废了。”

“少爷我从八岁就开始带着你们练,都练了十年,你们要是荒废,那可连头猪都及不上了。”韩漠嘿嘿笑着,旋即神情严肃起来:“四哥刚才说的,你在一旁可都听到了?”

“少爷,小的都听在耳中,一个字也不差,这是少爷教的,该听的时候听,该看的时候看,不该听的时候不该看的时候便要不听不看!”韩青乖巧地道。

“那就好,叫上他们几个,你领着他们把这事儿给我办了……知道怎么办吧?”韩漠摸着下巴问道,此时的他神情冷峻,与在韩夫人和二宗主面前的表情大不相同,显得异常的冷静:“千万要小心,可别惹出其他的事情来,到时候可别怪少爷对你不客气。”

“明白了,五少爷!”韩青嬉皮笑脸,看起来很有些兴奋,低声问道:“那个小阎王,是不是?”他提起右手,成掌形,向下用力一切。

“我靠!”韩漠瞪着眼睛:“少爷我说过,不许惹事,那还不到时候。”

韩青点头道:“明白了,少爷,我这就去办,先打听香玉儿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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