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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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鸿米仓,我输给他一招。”贺学之缓缓道:“可是这密室里,他却输了我一招,能够与我战成平手,我倒是对这个小狐狸更为刮目相看了。”

他缓步走到石台边,从怀中取出一只黑丝手套,小心翼翼戴在右手上,然后在石台上轻轻触碰了几个地方,就听“嘎嘎”之声响起,从正方形的大石台中,缓缓升起小石台。

那小石台方方正正,正上方竟然雕刻着八卦图案。

贺学之两指扣住八卦图案,向左旋转三周,然后又向右旋转四周,再然后又向左旋转两周,这才用力往下一按,那八卦图案的顶端就被打开,这小石台,却是空心的。

贺学之呵呵笑道:“谁能想到,真正的账本,就在假账本的下面……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徐先生神情平静,只是轻轻地咳嗽着。

贺学之将戴着手套的右手伸入空心石台中,脸上微显得色,但是转眼间,他脸上得意之色消逝,却而代之的,却是惊骇无比的神色,就像大白天里看到厉鬼一样,那张本就白白胖胖的脸,一时间变得比雪还白,那是一种震骇之下的苍白,没有血色的病态苍白。

他从石台中缓缓抽出手,手中却是只握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徐先生见贺学之脸色煞白,神情惊骇,已经意识到出现极大的变故,却并没有慌乱,沉声问道:“主公,出了何事?”

贺学之没有血色的脸,肥肉抽搐,呆呆地看着徐先生,半晌过后,才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一字一句道:“账本……不见了!”

他就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而他肥胖的身体,已经在开始发抖!

那本账本的份量,他比谁都清楚,里面有太多的秘密,一旦被政敌拿到手,贺家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这样的危机,甚至能够让贺家覆亡。

他机关算尽,确实想不到,到头来,那本账本,却依旧被人盗走,那是何等样的人物啊?

徐先生听贺学之这样一说,饶是他智谋过人,此时却也是万分吃惊,飞身上前,从贺学之手中拿过那张薄薄的纸。

上面并没有写上一个字,却画了一副极有内涵的画。

一位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渔翁,手中拿着一根鱼竿,躲在河边的芦苇丛中,看着河边一只白鹤与河蚌相斗。

这幅画划得极为生动逼真,线条流畅,意境悠然。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徐先生喃喃自语,眼眸子阴冷起来,在他的眼皮底下,却被人如此算计,一向自负的徐先生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贺学之额头上已经身处冷汗来,从徐先生手中接过画纸,看了看,声音都有些沙哑:“是谁?究竟是谁?”

徐先生道:“主公,此时我们要冷静下来,万万不能失了分寸。”

贺学之握住徐先生的手,眼中显出祈望之色:“先生,你可要帮我,这一次……这一次,你定要让我渡过这一关!”

徐先生正色道:“主公,三年前,得蒙主公不弃,投身门下,三年来,主公对在下的知遇之恩,在下铭记于心,没齿难忘。主公也知道,在下是鬼谷门人,就是要找一位名主,施展全身所学,以助主公纵横捭阖,成就一番事业。这条性命,那已是托付给主公,只要能尽力,在下将倾尽全力!”

贺学之听徐先生这样一说,顿时恢复了几分精神,重新将目光投向石台,缓缓道:“盗走账本之人,非同小可,那是定然熟悉八卦机关之术,否则也不可能打开机关,取走账本。”

“这八卦机关之术,极是复杂,这天下间,能够解开这样的机关,并没有几个人!”徐先生沉思道:“对方能在无声无息之中,避开我的耳目,甚至破机关取账本,手段当真是了得……我想,定与那夜的刺客有关,只怕那刺客……是去而复返了!”

贺学之吃惊道:“先生,你的意思是,那刺客中了你的鬼谷手,还没死?”

“我也想不到对手竟是如此厉害。”徐先生叹了口气:“如此一来,我更加确定对手是十方名将中的人物了!”

“即是十方名将,为何要取我账本?”贺学之握着拳头,眼眸子里又是恐惧又是恼怒:“我贺家又没有得罪他们,他们为何要插手这件事情?”

徐先生沉吟着,才道:“主公,若是十方名将取走,我们反而不必如此担忧!”

贺学之奇道:“那是为何?”

“其他世家,绝不可能支使得动十方名将,而十方名将,也应该不屑于听从世家的调遣!”徐先生若有所思,缓缓道:“如果账本落在敌对世家手中,那我们面临的处境将极其危险,但是……若是被十方名将所得,那却未必能够公布出来。能劳他们出手,必定关乎重大事情,但是无论有多大的事情,只要账本不公布,咱们就有法子应付!”

贺学之也缓过神来,沉吟着,终于道:“但愿盗取账本的家伙与世家不要有任何牵连!”

密室太过血腥,空气也太过混浊,两人自密室出来,刚关上密室,门外就传来下人的禀报:“老爷,出事了!”

贺学之心情本就不好,此时又听出事,心中那个火大,骂道:“又出什么乱子了?”

“回老爷!”下人在门外禀道:“方才丫鬟送早点进媚娘姑娘那里,却发现……媚娘姑娘已经没了踪迹,四下里都不见她人!”

第三五八章羊肉馆内的陌生人

贺学之和徐先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恍然大悟。

“主公,看来我们身边一直卧着一头狼。”徐先生叹道:“但是在下却眼拙,硬是没能发现。”他猛地单膝跪倒在贺学之面前,愧疚道:“主公,人是我带回来的,是在下引狼入室,才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请主公责罚在下!”

贺学之呆了半晌,才长叹一口气,扶起徐先生,苦笑道:“先生,这怪不得你,她在春园这么久,我几次试探都没能发现破绽,又怎能怪得了先生。”

徐先生眼中显出一丝颓丧:“想不到那样一个女人,竟是如此狡猾,我亦是多次试探,也不能知道她的底细。她将武功掩饰的极深,我竟是没能发现她身怀绝世武技……我太疏忽了!”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绝世人物,竟是屈身为舞姬,隐匿于我春园……这是谁也想不到的。”贺学之摇摇头,旋即神情冷下来,看着徐先生,轻声问道:“先生,韩漠与媚娘数夕之欢……难道只是在迷惑我们?又或者,媚娘为了账本,竟是与韩漠假戏真做,真的付出了如此代价?”

徐先生微皱眉头,终于道:“主公,若是在下没有猜错,韩漠或许一直在为媚娘掩护。媚娘被我鬼谷手所伤,韩漠与她同床共寝,绝不可能不知道。随后他更是派了御林军来守护,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他沉迷于媚娘的美色,担心媚娘被刺客所伤,如今看来,那是为了保护媚娘,怕被我们察觉媚娘的伤势而已!”

贺学之有些吃惊道:“先生,如果真是这样,那账本此刻岂不是在韩漠的手中?”

“不会!”徐先生很肯定地道:“媚娘比韩漠早入春园,也就是说,媚娘是早就存了前来盗取账本的心思,之后与韩漠在一起,或许只是让韩漠掩饰她而已。虽然不知道他二人是如何达成的默契,但是他二人确实在这几日达成默契,互相掩饰。”

他自然不知道,这艳雪姬与韩漠,那早就是老相识了。

“先生所言有理。”贺学之微微点头:“媚娘这般的绝世人物,既然苦心积虑盗取我的账本,绝不可能将账本轻易交给韩漠。但是……媚娘要这账本做什么?她想与我们做什么交易?”

“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了!”徐先生平静道:“如果真如我们所料,我想媚娘很快就会找上我们,与我们谈某种条件!”

贺学之微松了一口气:“若要和我们谈条件,那我反而不必担心了。只要有条件可谈,咱们就能好好应对了。”旋即握着拳头,眼眸子闪着杀机,冷哼道:“韩漠这个臭小子,竟然一直在起心思对付我,这个家伙,若是继续留下去,只怕会生出更多的祸患……!”

徐先生看着贺学之,问道:“主公的意思,是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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