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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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安排!”

“韩将军在不在营中,本官有事要与他商议!”司徒静眼眸子带着得意之色,淡淡问道。

薛绍皱起眉头,抬头看了司徒静一眼,见到他脸上显出的那种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心中顿时升起极为不详的预感。

自打韩漠入宜春,几番交锋,可以说司徒静心中已对韩漠生出几丝畏惧之感。

薛绍甚至感觉到,如果韩漠真的在营中,司徒静只怕不敢带着这么几个人便往这边来,即使有事,恐怕也只会派人过来相请。

瞧着司徒静的表情和行为,这家伙倒像真的知道韩漠不在营中一般。

“韩将军有事在身,当下并不在营中。”薛绍缓缓道:“郡守大人若有要事,可告知末将,等韩将军回来,末将会禀明将军!”

司徒静冷冷一笑,也不给好脸色,“告诉你?薛护军尉,你倒真是看得起自己。”

薛绍心中虽然愤怒,但他心中十分清晰,如今整个御林军的责任是由自己担负,自己行事必须冷静,万不可冲动。

这里终归是贺族的地盘,也终归是司徒静的地方,绝不会陷入对方的陷阱。

司徒静手握马鞭,背负身后,竟是往仓库中行去,边走边道:“薛护军尉,你们这边还有多少粮食啊?你们还是一日放两次粮吧?”

“是,卯时和酉时各一次!”薛绍忍着怒气道:“这是韩将军吩咐下来的。”

司徒静停住步子,转身看着薛绍,“不过城外百姓这几日可是颇有怨言啊,责怪你们御林军太过苛刻,放粮的数量太少啊。这样吧,从今日起,每日依旧放粮两次,不过这粮食的数量……增加一倍!”

薛绍皱眉道:“增加一倍?郡守大人,如今这粮食本就稀缺,洪水也不知何时才能退却,那帮灾民更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返乡,若是敞开了放粮,米仓中的粮食更是支撑不了几天,到时候粮尽,那是要出乱子的。”

“你们御林军身负护粮之责,为何迟迟不见后续之粮到达?”司徒静厉声道:“本官身为宜春郡郡守,一方父母官,想的是我百姓的温饱,灾民受饿,这里有粮,本官自然要从这里调粮。你们韩将军收缴了大鸿米店一仓库的粮食,两处粮仓加起来,粮食不少,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灾民挨饿?本官为百姓民生计,那是断断不允许的,即使得罪你们御林军这帮贵族兵,本官也是要你们加倍放粮……!”此时的司徒静,气焰嚣张,咄咄逼人,当初在韩漠面前那种畏畏缩缩冒不出话来的可怜样儿,此时完全被强势气焰所取代。

对于司徒静突然变先出的这种强势,薛绍心中充满了疑惑,也感到了极为强烈的不安。

司徒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薛绍发自内心地鄙视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他只是淡淡道:“郡守大人,末将隶属韩将军麾下,要加倍放粮,并非不可以,但是却要韩将军下令才成,否则……谁也不好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静阴着脸道:“本官的命令也不好使?”

薛绍睁大眼睛,道:“恕末将直言,事实却是如此。我们御林军既然身负护粮之职,那边要尽职尽责地守护好赈灾粮。赈灾粮就算多放出一粒,也要韩将军下令才成!”

司徒静冷笑道:“好啊好,御林军果然是目空一切。昨夜一个护军尉公然袭击城守军,今日薛绍也是要以下犯上!”

薛绍瞪大眼睛,沉声道:“郡守大人,末将还真有一事要请问大人,如今肖木肖护军尉身在何处?韩将军吩咐御林军护卫县衙门,末将却听说昨夜县衙那头出了乱子,竟然有一干军士强行围攻县衙门,却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有军兵倒是真,不过所谓的围攻县衙,那却是一派胡言!”司徒静一只手拿着鞭子,轻轻拍着另一只手的手掌,“不过是接防而已!”

“接防?”

“不错。”司徒静淡然道:“本官身为一郡之守,调兵换防……这总不会还要向薛护军尉禀报吧?”

薛绍道:“不敢。只不过……韩将军已经下令,由我御林军负责守卫县衙门,保护吏部官员审查案子,却不知为何要换防?”

司徒静冷笑道:“此事却不必向你解释,若是韩将军来询问,本官自会告诉他缘由!”

薛绍皱着眉头,大胡子微微翘起,又问:“既然换防,负责守卫县衙门的御林军该当回营复命才是,只是末将却未见到一人回来,不知肖护军尉和一众御林兄弟都在哪里?”

司徒静瞥了薛绍一眼,道:“这个你不必担心。肖木和御林军都很好……该回来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回来!”提高声音道:“薛护军尉,你该领人去放粮了!”

薛绍正色道:“此事末将已有安排,末将正要去求见监察使大人!”

“监察使大人?”司徒静皱起眉头,冷冷道:“你是说凌大人吧?你也不必去了。本官刚从春园过来,倒是也想求见凌大人,只不过……凌大人昨夜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大夫瞧过,要好生休养几日,谁也不能惊扰……凌大人这两日是不见客的!”

薛绍眼中闪过愤怒之色,握紧了拳头。

这些家伙,果然步步算计,一切都安排的精确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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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零章烛光酒影

夜晚总是来得很快,昨夜兵变过后,又是一个夜晚的到来。普通的老百姓自然和往日一样,依旧按照往日的生活方式继续生活着,夕春县城内的酒楼妓馆依旧是歌舞升平,没有人察觉到夕春城内的暗流涌动。

县衙门后院那一排小巧的房舍,自然是更没有几人能窥其中的真相。

这是一处不算太大的院落,院子中种植着青竹,正值春日,院中的竹子正是青翠之时,夜风微拂,竹香飘动,让本是肃穆的县衙,充满着优雅的味道。

这里平日是县太爷歇息之地,不过如今在这院中的房舍之内,却是软禁着吏部的一众官员。

虽然城守军控制住了县衙门,但是苏克庸等人毕竟不是普通人,那都是有头有脸的燕京吏部正官,将他们拘押下狱,那是绝不可以的。

西侧房舍四周,都有甲胄鲜明的城守军兵士守护,长矛大刀,森严无比,这几处房舍之内,那都是软禁着吏部官员以及随从。

苏克庸是被单独软禁在东侧的一处雅致房舍内,而这一处房舍,正是平日里县太爷午休的地方,为图清净,四周都没有其他房屋,单门独户,极为幽静,房舍四周更是植满青竹。

竹是雅洁而有节气的植物,所以很多人都喜欢以它装点明面,似乎有这些竹子围绕在侧,自己就能变得高雅,变得有节气。

附庸风雅之徒,大抵都是如此可笑的。

屋内点着灯,白烛上的烛火跳动着,两支白烛插在烛台上,一左一右地方在古木古香的窗边,窗户被一根细竹竿顶着,外面的风儿从窗户的缝隙中溜进来,带着竹香,倒也是沁人心脾。

放置烛台的案边,更有一张小桌子,四四方方,桌子上摆着几样精致可口的小菜,更有一壶酒,两只酒杯,一左一右,对面放置。

桌上,对坐着两个人。

……

“苏兄,早就想与你把酒言欢,只可惜一直没有那样的机会,今日终得与您同桌而饮,夙愿得偿,幸甚至哉!”白白胖胖的贺学之一脸的笑容,眯着眼,看着对面的苏克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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