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西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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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

冬去春来的时节里,在这二月三月之间,北方大部还在冰封之中,但从山川之中行走,气候虽然还冷,却已经可以听到巅处积雪消融,滴滴答答的声音渐渐汇聚成溪哗哗的流淌,终日不绝的倾入大河东去。

邓海东就领着三千武将领,于祁山口大营之后的山谷之中,要等些日之后,李希平那路,和薛礼宋明历部差不多时机抵达,他才可出击。

而大营口此时却一片懈怠景象,仿佛年节之内冰天雪地的,管你安西来不来偷袭,对面安西营地怎么想得到,关中北伐草原之后几乎不曾休整,而那江东不平,居然就在年内要来厮杀?

无论天下何等有识之士,既不知道老魏决断,就绝无可能判断出勇烈此举。

说起来这厮血勇搏命,从微末一路崛起至今,每上一层都是尸山血海,这种气概天下又有谁能相抗?他的心胸也绝非那些寻常之辈,乃至豪族子弟能懂,就是当世数的上一二的老魏都自愧弗如,若假以时日,这般分崩局面成了僵持,老魏或可用拖延手段消磨了关中豪情,可惜苍天不予其寿,后续无人。

而那些豪门子弟自幼富贵,不经磨难遇不到险恶,便是聪慧之辈,在这样用刀和血来铺路的年代里,临阵临事就比那新锐志士要少了一些骨子里的很辣,所以每到乱世,总有豪杰出现,打破旧日河山,成就新贵,原因就在此处。

纵观勇烈这几载,从灭杜平杨,卷入玄宗布局得进武校门之后,又遇荣叛雍谋的坎坷,踏了无数人头多少将校的尸身才有了后来的人望,偏偏晓得敬重真好汉,看重真豪杰,使得英雄纷纷来投,势力鼎盛。

再进,夺天下。

一退,却难再如今日。

只可惜,时人无法看破,不晓得关中风光之下的凶险,身在此时,为他敌手避还来不及,比如这安西,在经历两子多嫡之乱后,又被扣了打破帝都覆灭唐廷的罪恶,境内都有着此起彼伏的骚动,薛族再生事故,由此实力早远不如当年。

李伯颜在得李贲临终决断,继承祖宗基业至今,掌管一方后越发觉得心力交瘁,仿佛四镇传承至今就好像一个古旧高屋,外边豪华但内里的墙根却都松动了,有风吹来处处袭人入骨的寒,他哪里还敢惹关中?赶紧休养生息是真。

所以,安西上下无人能料想到这乱世落幕的终章已经被那人挑动。

三月一日,夜。

祁山谷内,披挂上了清一色暗褐色文山的子弟们鱼贯而出,拓拔山随邓海东身后,高举大旗,关上庞德看到谷内火光中,主公拔出雁翎刀对着他,然后狠狠劈下,子弟就向关前而来。

庞德立即出关,所部倾泻而下,脚步声隆隆的,向着前面的安西营去,丝毫没有一些掩饰,这一部自从驻扎于此后,不曾动过刀枪,一直憋屈了多久,往日袍泽来信夸耀,多少人已成气候,他们早就一肚皮的火气。

今日得了脱,还会收手?于是跑动越来越快,咆哮着向着那边黑压压的营地撞去,庞德和乐进典韦许褚,就在最前面,在步兵出动之际,新开的两门洞内骑兵也鱼贯而出,常遇春亲领一支,张辽领另外一支。

合计前军三万整,马军两支一万,步兵贰万,疯狂涌去。

他们向前,后面调来的贰万二线民团接管防备,此刻邓海东犹不曾动真章,只是约束这战马领着子弟随着出关的军团之后,等着前面踏破栅栏鹿角,填平了陷坑,方便驰骋扯碎敌军最后的抵抗。

前面已经传来的厮杀声,安西子安置在这里的,戒备再松,也是一部精兵,从关中出兵到现在,不到一刻已经反应过来,有人慌张,更有人镇压指挥,前部已经接触敌手,开始见血。

可守前营的军校,怎么挡得住许褚典韦临手?一回合就被两条大汉扯了腿砍成三截,连带他的亲卫被慢了半步的庞德乐进红了眼剁成了肉酱,陷阵军虎威步当即跟上,势不可挡的转眼就冲进了敌营,点了大火。

看光明处人影憧憧,并力向前,而后面黑影里还有无数的人头刀光,忽然两侧马蹄声大作,一直养了马力的常遇春张辽发力,从步兵两侧绕去,切割进入,马军射出弩箭之后人人拔刀,一匹匹战马从那人群之内撞去,上面的骑兵劈砍,只杀的前军转眼崩溃一起向着后面中军处而去。

“陷阵营,前进!”尉迟惇大喝道。

为庞德之后第二波的陷阵再不留手,白起带队冲过庞德身边,对他冷笑:“看爷怎么厮杀的。”然后过去,庞德气的恨不得对他背后下手,回顾左右:“两营之间有三里地,主公要驰骋,今日且用血肉荡开路途!”

“正是以死报效主公时,杀。”

许褚典韦人影如风,两人肩膀一撞,从庞德身边冲过,又抢先了,庞德大怒:“走!”那边圈马来回之后,接着间歇整队的张辽看的失笑,远远看到那边常遇春的军马也已经整备差不多了,他低声道:“不能输了回儿。”身边亲卫号角吹动,张辽立即向前继续穿插。

常遇春听到那边马蹄声如雷,分明是在冲锋之后才吹的号角,也在那里骂:“小儿无赖,靠手段争先不是好汉。”立即也冲了出去,两路骑兵一冲,很快追上了许褚典韦的军马,又赶上了尉迟白起的陷阵。

庞德辛苦追着,才和乐进并肩,这就和步兵一起痛骂骑兵,白起指着那边喝道:“张辽儿,还不去撞开!”张辽听的分明,突厥种的声音甚尖锐,他大笑着回应道:“听十哥的!”催促子弟不顾一切,不在乎战马损伤,一部向着已经布阵的敌军正面撞去。

另外一部,则绕着向敌军二线的侧弱处扯动,一旦开口立即切入搅乱对方的布置,今夜马不停蹄!

他如此,那边常遇春也是如此,这万匹战马都是要退役的,今日没有什么舍不得,关中后面早有更多的军马调来,自肯定魏延太史慈北上联军后,又得沈帅处报,甘宁水师已去,邓海东就再不留手,倾家邦之力,赌下了所有。

终于,前面二线大营挡不住着如狼似虎,好手勉强对的上关中的好手又如何?寻常兵卒实在难挡得住马步夹击,那根本无法压制的弩箭连环,将离了兵,不过阵前一支孤力,再强,打的过许褚典韦?打的过张辽常遇春乐进等辈?还有后面不停的大枪乱捅,甚至夹杂了弩箭,有投枪掷来。

说起来这投枪还是从安西那边兴盛的,却在今日成为多少安西好手的噩梦,有此投枪,长程弩箭已经压制了对方,短途又能相当,到了近身处,弯弓搭箭怎么比得上随手扣动弩箭?因此安西难站住脚步,人潮人海里,枪戳来箭射来,几乎每每相遇,上来的一波撑不住半响就被扯成血泥。

此刻,那边祁山口上,火光大盛,一路骑兵向着这里下来,火光下他们黑压压的一片,向前之后渐渐隐入一片黑暗里,可是关中军马已经欢呼雀跃,听着那漫山遍野的勇烈之声。

镇守祁山对营的李伯颜亲信,族弟李振武心凉如水,面前乱糟糟的局面之后,三线才得以巩固,可是对面却是勇烈亲至,看左右,人心惶惶,自从去年他一战灭十五万柔然,军内无不以为他是真英雄。

安西柔然多少血战,多少仇恨,却是关中有豪杰,焚烧胭脂山,至今日他亲至,那定是关中要破安西全境,此乃一统之战不死不休,如今真要和他为敌?李振武按着刀,亲卫等都努力镇静的看着。

关中军马已经在三线之外停下,谁想得到厮杀到现在,破两层营地,凿穿防守至今,不过不到一个时辰?关中为何停下,那是他们在休整,等待勇烈到面前吧?

此刻安西还有三万后路军马据在主营内,外围却漫山遍野流窜的,是倒打旗的,丢盔弃甲的涣散子弟,不停的有报来,前路某校某部失去联系,前路哪位折了当场,到最后已经无需再报,后路也不再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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