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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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央“嘿嘿”一笑,她的确是好奇的。当初出嫁时,她和母后闹得不太愉快,所以苏后在新婚之夜的事情上只是敷衍了几句,她的嫁妆箱子里也没有小册子,姬央对夫妻的敦伦之事全是来自沈度的调0教和自己思想的放飞,又是新婚燕尔,怎么可能不好奇?

人之本性,实在不能怪小公主。

沈度初识人事的时候,自然也是好奇的,那种精品画册也没少收藏,冠礼之后可能是渐渐成熟,心思再没放在这上面,此时看着姬央,他也知道她是好奇的,小公主对什么事情都既好奇又想玩,若是引导不得到,就怕误入歧途。

“女子应贞静自守,那种册子放在嫁妆箱子里是用来羞鬼神的,连鬼神都避之不及,你倒是上赶着去看,《女戒》你没读过吗?”沈度故作疾言厉色道。

簪缨之族的女儿,谁能没读过《女戒》?每次罚抄书,都是这本。

但是安乐公主却可以堂堂正正地道:“母后不让我看,说那是对女子的压迫。”

沈度气得一口血堵在嗓子眼,难怪苏姜能弄得天下大乱。

姬央眼见沈度脾气越来越大,不肯再和他扯这些道理,赶紧道:“可是我都知道的,贞静嘛。在人前我从来不说这些的,可是咱们是夫妻呀……”姬央的意思很明白,夫妻之间,既然能做,为什么不能说?

你别说,小公主这话也是有些道理的。哪对恩爱夫妻私底下是正正经经的呀?

“你还有理了是吧?”沈度也不想跟小公主扯歪理,打算一刀切地压制她。

姬央很委屈地道:“可是今天是大年初一啊。初一穿新衣就预示着这一年都有新衣穿,初一若是不……那寓意多不好啊。”姬央觉得自己也很不容易的,就因为这桩心事,她睡着了心里还惦记着,这才半夜醒过来的。

沈度也没想到姬央是这种心思,柔和了语气道:“那也不用半夜折腾吧?今晚不也是初一么?”

姬央摇头道:“你晚上不是要在别院宴客么?谁知道闹到多晚呀。”除夕是家宴,大年初一这一晚,沈度的确是要大宴冀州官员的。

姬央见沈度语气和软了,赶紧道:“我知道你这一整日也累了,我们就一下下好不好,就一下就行了。”

这话似曾相识,听起来极其别扭,片刻后沈度才反应过来,这是徒弟学了师傅的本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小公主可没她师傅那般无奈,她是真的说到做到,说“一下”还真就没有第二下,沈度不动,她就当他默认了,自己折腾着坐了下去。事前没有任何爱抚,她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以往能玉暖水香,那是因为沈度怜惜她,这会儿以沈度的本钱,姬央那真是疼。

是以姬央也只是应付了“一下”,完成了“寓意”,便翻身往旁边倒去。

沈度觉得有点儿牙痒,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姬央有苏后的血脉,所以但凡她说一点儿荤话,他就容易往坏了想,此刻他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同姬央一样继续睡觉,早起时可以狠狠训诫她一番,罚她抄一百遍《女戒》。

大年初一抄女戒,这一年大概都能记住女戒了。

但沈度的自制力并没能帮他。他心里烦躁,遭殃的就是姬央。

帐子外值夜的青青和子衿听见里头渐渐响起的动静儿,不由一愣,这不早不晚的行事,还是第一遭。

次日初一,去冀州的宝济寺烧香之行,安乐公主并没能成行。北苑传来的消息是公主身子微恙,戚母心里不悦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姬央醒过来的时候见外面天色还早,才露一丝白,唤了玉髓儿进来伺候她更衣,“去宝济寺怎么安排的?听说那儿斋菜很有名。”

玉髓儿道:“今儿已经初二了。”

一开始姬央还没反应过来,她打了个哈欠,身体酸得连抬手扯着都疼,片刻后才不敢置信地看向玉髓儿,“初二了?!”

玉髓儿点了点头。

姬央稍微松了口气,总不能叫人知道她起不来床的真实原因吧?

姬央一阵脸红,她身子骨向来好,随便沈度怎么折腾,她次日总还是能起来的,像这般睡了一天一夜的还是第一回。她想起夜里的感受,一次又一次总以为沈度马上就要结束了,结果……

结果姬央发现,至今她都还没探到沈度体力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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