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其辱(1 / 2)
当然方氏怀孕在柯家最最高兴之人还是瑶草,她在闻讯的即刻,犹如欢快小鹿一般飞奔到母亲身边,到了门口,听见祖母声音,瑶草方才急忙煞住脚步,迈着碎步走进母亲卧房。
瑶草瞅着母亲尚且平坦的腹部犹如看到了母亲希望、护身符,瑶草心里一直念叨着,有弟弟了,母亲安全了。
柯老太太瞧见瑶草瞅着方氏肚子抿嘴偷乐,忙拉过瑶草指着方氏问道:“三丫头,你说说,你娘肚子里是个弟弟还是妹妹?”
瑶草回答的嘎嘣脆生:“当然是个弟弟呢!”
陈妈妈抚手道:“嗳哟,小孩子眼睛最清亮的,恭喜老妇人,贺喜老妇人,我们小姐这一胎定是小少爷无疑了。”
柯老太太也呵呵直乐:“苏亲家也说十之八九呢,三丫头这一说,看来十足是个小子了,我要去青莲庵还愿去。”又吩咐方氏好好歇着,这才忙颠颠套车进香去了。
怀孕头三月最是危险,这是瑶草听祖母陈妈妈交待母亲之时旁听得来,陈妈妈提议方氏写信给汴京娘家,托她们寻找有经验的稳婆过来。
这话瑶草深以为然,不过生孩子这事儿瑶草不易插嘴,只热切的希望方氏能够接受陈妈妈建议。瑶草觉得方人比柯家人更值得信赖。
瑶草记得当年母亲过世,舅父们曾经上门讨过说法,只是当时明面上母亲之死与父亲没有直接关系,而贱人简小燕却被祖母藏起来了。且柯三爷当时依然做官,民不与官斗,舅舅们气得砸了祖母怡安堂,又把柯三爷痛打一顿。
最终柯家族长出面调停,舅舅们逼着父亲写下了契约文书,把方氏嫁妆全部陪嫁瑶草方才罢休,只是自此,柯三爷恼恨方家舅爷,也不许瑶草与外家往来,方柯两家竖了路,断绝了往来。
方氏听了陈妈妈之话却有些犹豫:“这附近就有几个有经验稳婆,柯家村里孩子都是她们接生,我们何必舍近求远,让人诟病?”
瑶草见陈妈妈看着自己有所犹豫,知道陈妈妈大约想拿自己之前自闭说事儿,力证这里这些稳婆接生不靠谱,只当着自己不好开口。
瑶草眼珠一转,忙着伸手给秋云:“姐姐能替我打水沐浴更衣吗,看我这一头一身汗呢?”陈妈妈不好开口赶人,瑶草这是自己给她腾地儿。必须要给母亲这一胎增加胜算。
等瑶草换好衣衫归来,母亲已经在提笔写信了,这就够了。
至于陈妈妈如何说服方氏,瑶草不在乎,即便拿瑶草比作傻子,瑶草也没意见。
自方氏怀孕之后,便被柯老太太勒令卧床歇息安胎,只许她在院里活动,不许她再操劳。柯家大夫人原以为可以就此掌家主事,却不料柯老夫人自己接手了全部家务,只把王氏气个仰倒。
方氏怀孕消息传出,族里许多与方氏交好的叔伯妯娌婶娘们都来探视,都被陈妈妈以方氏怀孕精力不济嗜睡挡驾,并致歉说日后方氏精神好了当面酬谢,又塞了红包哄得她们欢欢喜喜去了。只方氏手帕交楠枝获得允许见到方氏。楠枝丈夫时运不济,屡考不第,遂熄了做官的心思。原本与人做书吏养家糊口,不想摔断腿闲置家里,家里一子一女儿子过得紧巴巴。
楠枝此刻提了一篮子鸡蛋来,楠枝满脸歉疚:“我们玉兰爹受伤你帮我们良多,你现在有喜我却没什么好东西送得,这些鸡蛋不值钱,却对胎儿有益,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方氏与楠枝发小,岂会在乎这些,忙拉着楠枝手笑道:“你来陪我说话,我已经很高兴了,带东西做什么,我这里什么也不缺,十三叔正需要营养,你该留个十三叔补身子才是。”
楠枝笑得有些不自然:“家里还有呢。”
楠枝走时,陈妈妈递换篮子,确是满当当的贵重药材,这可正是楠枝家奇缺的东西,忙道:“这怎么好意思,原是来望你,道满载而回。”执意推辞。
方氏道:“这都是成年的,再放就朽了,给你正是物尽其用,再说我日后还要求你,你这般我就不好开口了。”
楠枝笑的羞涩:“这话你说几年了也没求过我。”
陈妈妈送出来,出门却见瑶草正带着青果丫头等着,见了楠枝,接过青果手里食盒递给楠枝:“这些点心麻烦婶娘带给玉兰姐,谢谢玉兰姐绣给我的荷包丝帕子,叫她得空来玩儿!”
楠枝笑道:“玉兰在家也是常念叨呢,说三姑娘待人最最和蔼了。”楠枝人贫困却是要强有骨气之人,只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临走惴惴难安:“这可是毛驴儿换骏马了。”
柯家二奶奶似乎是真的为方氏喜欢,时不时来跟方氏坐一坐说说话,两人交流些育儿经,还嘱咐方氏别听柯老夫人成天躺在床上,要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吹吹风,胎儿才健康,并说这是她爹爹所说,也是她自己生了三胎的经验之谈。后来又貌似无意告诉方氏,柯大夫人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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