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理动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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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英勋尚未回话,初三这日傍晚柯三爷到了方家拜岳丈,方家大都知道柯家大爷之桃花事,只是柯三爷不说谁也不问起。

饮过晚宴,瑶草故意带着弟弟们去外婆面前凑趣儿,留下空隙让父母说话。

却说方氏夫妻回到兰苑,柯三爷方才细说根源,四个字:一无所获。

方氏一边替夫君脱下毛皮大外套,用了热水替丈夫洗手净面,一边轻言细语询问夫君家中事体:“公婆尚好呢?我年前与公婆婆所做丝棉锦袍未知婆婆可喜欢?”

方氏体贴温顺使得日夜遭受母亲嘀咕埋怨的柯三爷倍感温馨:“嗯,都夸你孝顺手巧呢。父亲大人正有气,闭口不提大哥,母亲间日啼哭。”

方氏叹息:“这是一定的,大爷几十年一直极为孝顺公婆,不敢稍违,忽而改性乖张至此,谁也受不住。”

柯三爷一声叹息,想起自家心头肉:“孩儿们可乖巧?”

说起儿女,方氏发自内心一笑:“嗯,我年前一直在外忙碌,双胞胎兄弟都是草儿照应。”又压低声音道:“那件事情十之八九了,只要无人故意作梗,应该无妨。”

想起母亲偏执,想起大嫂刻毒,柯三爷忽然伸手握住妻儿之手一阵摩挲,眼神温润脉脉:“得娶瑜瑾为妻,为夫三生有幸。”

方氏忙着抽回手去,把脸一红:“当心孩子们看见。”

柯三平生第一次不管不顾搂了妻子,在妻子面前红了眼:“幸亏有你。”方氏还要再行诉说,却被柯三爷一番揉捏,一双美眸顿时化成一泓春水洋溢,柯三爷瞬间便醉了,晕眩之间,也不知谁扯了谁,竟然不等灭灯搂上了床,急切冲动仿佛当日新婚夜。

房内红烛成行泪,房外秋云冬云双双对视羞红了脸颊。

一夜再无话,不提也罢。

且不说柯三爷得知自己考绩优等高升六品祥符正堂县令,多么意气风发。这一番在再与京中同僚上司周旋,各方笑脸又自不同。

正月初四夜。

明日瑶草举家返回祥符,方氏与母亲兄嫂临别依依,瑶草正指挥着丫头们将行李收拾归类整理,方三夫人使人来请。

瑶草略一思忖,估摸舅母应是知晓了自己想开源之事,一边笑问小红舅母呼唤何事,一面在心中想着如何对应。

且说瑶草到了三舅母房中,果见方英功方英勋一边侍立,瑶草见三舅父也在忙着福身见礼。方三夫人笑问瑶草:“这些日子可还好呢,你五哥没淘气吧?他若欺负你,只管告诉舅母,不用怕他。”

方三爷点头笑:“正是这话,舅舅家里就是自己家里,有话只管言来。”

方英勋顿时涨红了脸:“父亲,母亲,我久没行那促狭之事了,且我从来不屑与跟女生计较。”

瑶草抿嘴一笑:“舅舅安心,五哥待人极好。”

方英功咧嘴一笑:“这意思,四哥哥不好罗?”

瑶草忙对着方四少一笑:“且不是这般,四哥哥入了学是大人了,做的都是大事体,岂会有时间淘气呢?”

方英功闻听这话很是自豪:“怪道五弟说妹妹颇有见地,果然不差。”

三舅母闻言嗤的一声笑,一口香茶尽数喷出:“没见过你这样给自己贴金的,去去去,白白浪费我的香茗片。”

方英勋眯着俊眼,睨着瑶草微笑,只觉得这位胆怯表妹瑶草,瞬间蜕变成了小狐狸。

瑶草被他看得不自在,忙着拉扯三舅母衣衫娇笑:“三舅母寻外甥女儿何事体?是否有好东西赏给外甥女儿呢?”

方三夫人就爱瑶草这般黏糊人,忙忙点头笑:“嗯嗯。”回头看着夫君道:“你们父子书房叙话,别打搅我们娘儿们呢。”

瑶草福身送别舅父表兄,回头被方三夫人搂在怀里疼惜:“嗳哟,豆丁大的丫头,竟然知道忧患生计,想着开源,你两个表兄只恨玩不够呢。”

瑶草低头甜笑:“表兄们做大事,当不拘小节,那似外甥女儿,鼠目寸光,只关心衣食住行,爹娘安康。”

方三夫人闻言更把瑶草搂得紧些:“这好的丫头真是合了我脾性,怎么偏偏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呢?”

瑶草仰头挽着脑袋笑:“舅娘啊!”

方三夫人笑着摸出一方玉牌递给瑶草:“小五说你想参股学习生意,你大嫂三万银子本钱,她自占一万,余下二万分做二十份额早就派出去了,每份千两银子,你四位表姐每人参二份,余下你二表嫂与我均分,让我自转,既然草儿有心,我送你一份就是。”

瑶草惊喜交加:“真的啊?”

方氏捏捏瑶草小鼻子:“当然真的。”

瑶草忙着起身一福:“谢谢舅母,外甥女儿身上没有许多银钱,回头凑齐了,就给舅母送来。”

方氏嗔怪道:“舅母说了送你,何须你拿银子。”

瑶草正色道:“舅母倘若不收银子,我也不参股了,白吃母亲于白吃舅母混没区别呢。”

说着话把代表股份的标志玉牌交回给方三夫人。

方三夫人一愣:“这孩子…….”

瑶草重新依偎三夫人坐下道:“我知道三舅母疼我,我既然想了解些生存之道,就不能以为靠着三舅母,外甥女儿想要学会生存第一步,就是学会独立,风险自担,赚了是运气,赔了只当交学费,倘若一味躲在舅母母亲怀里,不经风雨,缘何成长?”

方三夫人闻言倒笑了:“这丫头就是可心,就是违拗,也叫人欢喜,好了,舅母依你就是。”

瑶草忙道声谢,继续搓揉三舅母:“三舅母,外甥女儿还有个请求。希望香粉楼以后每有需要东家出力,三舅母都带着我,外甥女儿纵不赚钱,也好赚个人缘与经验。”

三夫人越发欣慰:“这个容易。“

瑶草又期期艾艾提个要求:“三舅母,我跟您学习之事,只有您知我知,就我爹娘也可知,可否?”

三夫人跟瑶草一击掌,笑得更加甜蜜:“好,这是我们娘儿们秘密。”

瑶草喜得滚到三夫人怀里:“谢谢舅娘,我这就去凑银子。”

三夫人忙一声嘘:“嘘,保密!”

且说瑶草回去仔细盘点,发觉实际现金只有八百余两,还有六百余两不在身上。饰品倒带了不少,却是不好变卖。

一股本金要一千银子,这缺口二百银子对于瑶草来说一时凑齐有些难度。看来,要想十五灯节交割银子还须再想法子。

思之再三,还是方五哥最好欺负,瑶草因而遮遮掩掩抱着自己首饰盒子去寻方英勋:“表哥几时上学,明儿可有空?能否替我找家当铺呢?”

方英勋心知瑶草所为何来,凤眼虚眯,露出一口牙来,洁白闪烁:“缺银子啊?我给你就是,何须当当。”

瑶草摇头:“我不要,或者我跟你当当?我这东西都是上好,你拣一二件的给心兰添妆如何?”

方英勋见瑶草跟自己分得这般清楚,心中微恼,旋即点头,故作随意一笑:“好。”

瑶草忙把首饰盒子奉上。方英勋挑挑拣拣,混不如意。眼睛睨着瑶草:“记得你有块玉佩?”

瑶草顿时醒悟,这家伙故意的,因一笑:“哦,那个呀,放在兰苑了,你先把银子我,我稍后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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